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天色大约便将事情的原委猜了个七八分。孤鹜许是监视的时候被苏子衿的人抓个正着,如今正被苏子衿扣下了,而方才那青年,无疑便是苏子衿的人,他这般大摇大摆的过来,便是因为苏子衿要给爷一个警告的意思了。
一个敢给爷警告的女人?天色完全是难以想象,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年轻女子不仅不爱慕爷,而且还要给爷警告?天色心下有些好奇的紧,这苏子衿,究竟是何方神圣?

“你可不要乱来。”似乎瞧出了天色的不安分,落风忍不住道:“接下来还是暂且先不要去战王府探查好了,苏子衿想必是有了防备,你若是再去,惹怒了她,估计爷还没回来,你就先玩完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落风忍不住担心,爷若是回来,知晓孤鹜落到苏子衿手上,会不会怪罪他们?毕竟昨夜爷才离开,今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啧。”天色缩了缩脖子,有些夸张道:“那为了我的小命,我还是安安心心的不去管孤鹜了。毕竟那家伙在苏子衿那里,也不至于吃不饱饭,被苛待。”

对于吃货的天色来说,大约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便是饿肚子了,故而他第一时间便是想着填饱肚子问题。可一想苏子衿素来也不是个抠门的货,便就安心下来。

再者说来,光是这几日从落风嘴里听来的,天色便足以想得到,苏子衿可是个狠角色,这样的狠角色,也就自家爷可以对付一二,他若是真不要命的凑上去,估计下场会很凄惨啊!这对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来说,无疑是别无选择的。

“也许吧。”落风心里虽然和天色的想法一样,但不知为何,就是觉得有些不安。只是,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孤鹜还真的就饿着肚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

……

那一头,落樨园

“主子,大约就是这般了。”青书低着头,将所见所闻简略的禀报给了苏子衿听。

苏子衿闻言,只淡淡笑起来,道:“想来司言是有事情外出了。”

青书不由诧异道:“主子是说司言不在锦都?”

他仔细回想了一番,方才落风的神情和言语,丝毫没有发现不妥之处,若是司言不在锦都,那么为何他听自己说要转告世子一些话,却显然很是冷静?

“你能够进入长宁王府,若非司言不在,怎么可能如此顺利呢?”苏子衿缓缓笑着,面色极为平静从容,又道:“再者,若是司言在锦都,想来早早便悉知孤鹜在我手中的事,怎么会轮到你去知会?”

火麒麟是上古神兽,并不是普通兵器可以伤的了的,司言要斩杀火麒麟,便是需要有一把屠麟剑。而据苏子衿所知,屠麟剑早已踪迹不明,即便是现下找到屠麟剑的拥有者,想来那人也是不愿意相与的,这样一来,自是需要司言亲自寻来。

于是,苏子衿刻意让青书前去,便是为了确认司言是否还在锦都,若是司言在,那么青书自是连长宁王府的门槛都迈不进去,毕竟司言是个极为厉害的角色,只是如今事情显然截然相反,想必司言如今并不在锦都。

青书点了点头,却仍旧不解道:“可若是他不上早朝的话,显然还是掩盖不住他已然不再锦都的事实。”

只要司言不去上早朝,那么其他人便会起疑,一旦着手调查,想来很快便会发现真相。那么,这样一来,司言的隐瞒不就显得毫无意义?

“你都可以易容成孤鹜,司言为何不能让其他人易容成自己的模样呢?”苏子衿散漫一笑,继续道:“若是没有猜错,想必他已然同昭帝说过了,只要昭帝表示他在替自己办事,那么其他人自是不能寻昭帝问他的下落。与此同时,易容成司言的人只要偶尔在外头露个面,便是司言离开一年半载,想来也是没有人发现。”

“原是如此……”青书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便又问道:“如今司言离开锦都,主子可是要见那人?”

青书口中的那人,自然便是指传闻中被囚禁于西宫地牢的东篱国质子——楼宁玉。

苏子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眼角含笑,眉梢温柔道:“过几日让燕夙来一趟王府罢。”

言下之意,大约便是要见楼宁玉的意思了。苏子衿之所以让青书去试探司言可在锦都,主要便是因为,司言若是不在,她要见楼宁玉一面就不那么困难了。

司言实在太过通透,以至于在事情还没有九分把握的时候,苏子衿并不能轻易让他察觉自己的目的。

司言此人,大约是锦都中,苏子衿最为忌惮的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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