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芳猜测道:“会不会是她觉得七月雪的真相威胁到了她,所以,就先下手为强?”
荣紫璇想了想,唇角突然勾起一抹诡秘的笑意,道:“不,这里面存在着一个悖论,德妃。”

怪不得她总觉得这事怪怪的,听棉芳这么一说,她才恍然大悟。这事若真是“她”所为,又怎么会冒险用上七月雪呢?那不明摆着是为德妃开脱吗?

可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呢?德妃身后,竟有个这么可怕的人存在吗?难道是……?

荣紫璇一时不敢猜测下去,转头问棉仪道:“再去打听打听君上的行踪。”

昨日,本来以为君上得知自己醒来的消息后会过来看看她,结果,等来的却是淑妃被贬的消息。

君上是因为太忙,所以才顾不上来看她吗?还是……荣紫璇越想越有些不安,不行,淑妃绝对不能出事,那件事绝不能抖露出来。

如此,她便只能先便宜了德妃了。

寒午宫内,东陵无绝看着吴庸呈上来的密报,眉峰紧锁。这段时间里,他命吴庸派人暗中调查了出宫前后与德妃,淑妃和华妃接触过的每一个人,而查出来的结果却让他颇为震惊。

如果按照这上面的线索追究下去,那个答案,也许会令他很为难。

看他封上密函后半晌都不再有所吩咐,吴庸想到凤倾宫那边的嘱托,只得硬着头皮道:“君上,时候不早了,要不要进点宵夜,皇后娘娘着人给您送来盅燕窝粥,正在小厨房煨着,要不要给您呈上来?”

皇后?东陵无绝冷眼瞥着手中的密函,淡淡的问道:“皇后那边怎样了?”

见他终于问起,吴庸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答道:“娘娘烧已经退了,听御医说风寒还要静养数日才能痊愈。不过,娘娘似乎心情不佳,胃口也很不好,几乎都没吃什么东西。”

东陵无绝垂了垂眸,道:“传令下去,让御膳房做些清淡的膳食送去凤倾宫。”

吴庸面上的笑容僵了僵,小心翼翼道:“君上不去凤倾宫走走吗?兴许娘娘见了君上,心情好了,胃口也就大开了。”

“是凤倾宫那边叫你传的话?”东陵无绝洞悉一切的瞥向他,在看到吴庸有些惶恐的笑容后,顿时了然了,道:“依朕的意思,把膳食送过去,其它的就不必多说了。”

吴庸怎么也猜不透这帝后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何以君上对皇后的态度转变这么大。但这些事绝不是他该问该管的,只得应声领命而去。

正殿内顿时恢复了冷清,东陵无绝盯着桌上那封密函,良久,才唤来了焰风,将密函交给了他,道:“三日之内,给朕查清这件事。记住,不得向任何人透露。”

然而,三日的期限尚未到,宫里却又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变故,华妃身边的近侍宫女敏儿突然失踪了……

宫里突然消失了一个宫女,这并不像电视里所说,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没人注意。至少,在西楚国的后宫,管理还是很严谨的。分配到每个岗位,每宫每院的人员都是固定有数,若是有主子私下处死奴才的,也必要寻个由头,报备上去,负责司辖的人再另挑人过来,补上空缺。

华妃是在敏儿消失两天之后上报的,原本一个宫女失踪,也并不足以引起整个后宫的关注,然而,一些宫人们私底下的议论却渐渐传开来,说敏儿是因为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所以被主子“封”了口。

因为是非常时期,荣紫璇及时的将这事禀报给了东陵无绝,东陵无绝当即下令全宫搜查。

事实上,华妃这些天过得也是相当忐忑,德妃一日不被定罪,她心里便一日不安。尤其看君上的意思竟是要严查,就连祖父和朝臣联名上谏,也被各种理由压了下来。

而后宫里这些天的变故更是叫她越来越看不懂,似乎一切都在朝着对她有利的方向发展,可她心里却莫名的有种不安的预感。这种不安,随着敏儿莫名的失踪而越发的加剧。

敏儿知道她太多事情,若是死了还好,可万一……她派了人偷偷查找,谁知还没有查出个头绪,宫里的流言便散播开来,所以,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向皇后报备。

只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君上这一道搜宫令,还真把敏儿给搜出来了。

谁也没有料到,敏儿这两天里竟是躲在太后寝宫附近的小祠堂里。当她被带到众人面前时,整个人几乎已经濒临崩溃。

“敏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躲在祠堂里?”殿中坐着东陵无绝和太后,皇后,以及各宫嫔妃,荣紫璇率先发问。

敏儿目光惊恐的望了一眼殿上坐着的众人,最后,视线在华妃身上停了一下,面色更是苍白,颤抖着答道:“回皇后娘娘,是主子……主子她要杀我,皇后娘娘救救奴婢吧。”

华妃心里本就已经七上八下,见敏儿竟然说出这等惊人之语,立刻暴跳起来,斥道:“敏儿,你疯了吗?本宫什么时候要杀你了?说,是谁指使你污陷本宫的?”

东陵无绝冷冷瞥了她一眼,眸光中的森寒如同一道利刃,华妃只觉头皮一麻,浑身都凉了下来,身子一软,坐了回去。

东陵无绝这才又看向跪着的敏儿,道:“有什么就如实说吧,朕自会为你作主。不过,你若有半句假话,也该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有东陵无绝这句话,敏儿的心稍稍定了些,道:“前些日子,主子一直叮嘱奴婢,说给德妃下毒的事恐怕已经让人知道了,叫奴婢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能透露半点口风。可是,背地里却在奴婢的饭菜里下毒,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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