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荣紫璇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瞥了他一眼,然而,东陵无绝眼里只是漠然,丝毫没有要挽留或多说之意。
这件事毕竟她说得太过突然,总是要给彼此接受的时间的,可她并不后悔说出口来,至少,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只是以后他会怎么待她,她还需想想办法才是。

想到这里,荣紫璇也不多留,起身朝着殿外走去。

守在最外间的吴庸见她面无表情的离去,不禁有些奇怪,难得见皇后娘娘在寒午宫待这么久,还刻意摒退了他们这些奴才,可怎么连晚膳也不用就一言不发的走了?

里间依旧悄无声息,吴庸忙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见东陵无绝似乎正沉思着什么,不得不小声的提醒道:“君上,时候不早了,该用晚膳了。”

“嗯,传膳吧。”东陵无绝淡淡应着,随即回过神来,问道:“朕让你查那些药的源头,查得怎样了?”

“已经有些眉目了。”吴庸如实回着。

东陵无绝点了点头,道:“时间不多了,三天之内务必查清。”

“是。”吴庸恭敬的应着,想了想,又试探着问道:“今夜的绿头牌也一并呈上来吗?”

“不必了。”东陵无绝淡淡道:“这几天很忙,朕会宿在寒午宫里。”

吴庸会意的应了一声,这才出门安排晚膳。

有佳茹姑姑和青梅青雪伺候着,又有营养的膳食调补,加上宫中上好的伤药外敷,没几天沐兰身上的鞭伤便已开始结笳了。

东陵无绝似乎是下过口谕,所以,这几天里除了孟依青来看过她一次以外,再无他人打扰,就连皇后那里,也悄无声息。听佳菇姑姑打探来的消息说,皇后似乎是病了。

得知这个消息,沐兰只是浅浅一笑,前几天看她还生龙活虎,一副要活吞了自己的模样,怎么说病就病了?怕不是又有什么目的吧?

不过,眼下沐兰也顾不得这许多,因为,她的伤口已经开始长肉了。前几天伤口疼痛,她还能勉强忍着,加之药物的作用,晚上也能挣扎着睡着。可伤口长肉发痒却不好办,醒着时还能忍,可一睡着,手便会不由自主去抓,仅一个晚上,伤口便被抓破三处。

于是,到了第二夜,沐兰一横心,索性让青梅青雪将她双手绑在两边床柱上,舒舒服服的往棉被里一趴,这下,终于可以安心睡着了。

东陵无绝来到长平殿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色,不禁有些失笑。不由得在床头坐了下来,手背抚上她那张仍没什么血色的俏脸。

不知她正做着怎样的美梦,手指触到她皮肤时,那张小巧的红唇竟渐渐弯起了一丝浅笑。

心中的弦似乎被什么触动,猛烈的震了一下,看着眼前甜甜的睡颜,东陵无绝眸中的颜色逐渐加深,指腹不由好奇的描绘起她的笑容。

沐兰睡得正香,只觉得唇上一阵痒痒的,手下意识又想去挠开,无奈被绑住,手指动了几下后无果,突然张嘴一口咬住了它。

东陵无绝哪里料到她睡着了还会咬人,竟被她咬了个正着,尖尖的贝齿刺入肉里,食指袭来一丝轻微的痛楚。好在她睡得熟,咬到后便渐渐失了力道。

这个野女人!东陵无绝眉心轻皱,正要将手指抽出来,忽然心中闪过一丝念头,眼底不由浮起了些许笑意,指尖曲了曲,探向她口中的丁香小舌。

什么东西?沐兰无意识的舔了舔,大概觉得没什么味道,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指尖软软的刷过一阵酥麻,让人意犹味尽,东陵无绝食髓知味,哪肯就此罢手,继续撩拨诱惑着。

沐兰睡得正踏实,梦里似乎被人强塞了什么东西在嘴里,不甜不苦的,又不好吃,却还非要她咽下去。沐兰想要甩开它,却发现脖子僵住了,心里一恼,索性再次咬住了它。

这一次,咬得很重。

东陵无绝闷哼一声,忙抽出了手指,就见指腹上遗留着几个清晰的牙印,而始作俑者竟因终于摆脱了他的骚扰而再度浮起宽心的浅笑。

“你还真咬?”东陵无绝微恼的盯着那抹上翘的红唇,突然低头贴了上去,咬住了那两片让人着恼的柔软。

“唔……”沐兰只觉嘴唇上有点痛,像被什么用力的吸住了一般,顿时一阵气闷。

窒息的感觉令她自睡梦中焉的惊醒过来,震憾的睁开了眼睛,却只朦朦胧胧看到一双紧贴着她垂下的浓密睫毛。惊讶之下,未防有什么温软的东西抵开了她的唇齿,如狂风般袭卷她敏感的小舌。

这是做梦还是怎么回事?沐兰迷朦中想着,那酥麻颤粟的感觉却来得那么真实,让她无从抗拒。

她果然是没有半点抗拒。东陵无绝难得的享受着她的柔顺,起初略带粗暴的惩罚也渐渐转为温存,却更深的抵尝着她的甜蜜。

直到,唇边尝到几滴微凉的水珠。

东陵无绝这才猛然想起,她身上还有伤,忙惊觉的移开了唇。

沐兰垂着眸,眼角还挂着泪水,脸上的神情却是相当怪异。

“哪里疼吗?”东陵无绝伸手抹了抹她脸上的泪痕,问道。

沐兰耳根飞起一抹绯红,瞥了他一眼,好一会,才道:“我……脖子动不了了……”

果然,她侧头趴睡着的样子的确有些僵硬,东陵无绝皱了皱眉,手指一挥,那两根绑住她手腕的布带顿时无声断裂开来。

手臂恢复自由,沐兰这才发现,僵麻的不仅仅是脖子。正觉得丢脸至极,却见东陵无绝已侧身坐上床来,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

他这是要做什么?

心里的尴尬和纳闷还未问出口,他的手已在她后脖颈处找准位置揉捏起来。

不得不说,练过武的人就是不一样,认穴很准,连力道也拿捏得恰到好处。沐兰就这么半趴在他怀里,不一会便觉得全身似乎都放松了下来。

等觉得差不多了,东陵无绝这才托起她的头让她换了个方向,自己竟也躺了下来,就这么让她枕在他胸前,道:“就这样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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