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鲜血瞬间喷满了地上和墙面上,我整个人一抖,好像被撕裂的是自己。
血迹斑斑,在月色的衬托下,格外的明显。

一双白皙的手臂露在外面,双手抓着被撕裂的鸡,红色的血顺着撕裂口滑落在手臂上。

隐约中,我看到那只手纤细的很,上面缠着红色的东西,有些像印记,但又有些像红绳,被鸡血沾染,看不真切。

却是一圈一圈缠绕在手上的。

“那是什么?”

我上前几步,刚躲在一边的杂物缝隙里,准备瞧个仔细时,就从前面射来一道黄色的光芒,是手电筒的光。

“谁在那里!”

有人的声音传来,那人下意识的伸手去挡光,别过头来。

我眼眸微怔,看到了一双别样的眼睛。

不是人类的黑色,黄色的眼眸诡异的闪着光辉,中间橄榄球形的黑色深处透着不详的气息。

我一愣,还没看清楚对方的样子,就被手电筒的光辉照到了,下意识的用手去挡,那东西却在同一刻,顺着围墙爬了上去。

月色下,我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沿着围墙翻了过去,速度之快,说翻还不如游来的确切。

“那个到底是什么?”

“快过来,这里很多血。”那个发现这里的人走了进来,发现了地上的血迹,大声叫唤,“还有很多骨头,像是、像是人骨,快来人呀!”

人骨?

我躲在一边,心头一颤。我刚才只看到那个东西吃鸡,难道之前它还在吃其他东西?

不会是王媳妇家的孩子吧?

一想到这个,我就胃里一阵翻腾,不小心碰到了周围的杂物,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还有谁在那!”

电筒的光辉照射过来,我看到男人拿起了边上的一根手腕粗细的铁棍,觉得自己要是这样被打了,肯定太悲催了,还不如主动走出去。

就在我准备站起来的时候,突然感觉胸口一股重力压下,同一时刻,男人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

手电筒的光就照在我的脸上,“怎么没人?明明刚才还在这里的。”

“大牛,这是怎么回事?”

他左右没看到我,现在后面的人也已经过来了,所以也没多管这里就往那边赶去。

我眨了眨眼,这是怎么回事?

低头一看,胸口还放着一只白皙干净的手,吓的我差点尖叫,幸好那人的手适时捂住了我的嘴巴。

“叫什么叫,是我,白痴。”白炙瞪了我一眼,“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把隐身符贴在你的身上,你就完蛋了。”

原来是隐身符,我顿时松了口气,回瞪了他一眼,怒斥道,“你好好的吓我做什么?还给我隐身符干啥?弄的我好像和坏人一样。”

“我是在救你,白痴。”他一口一个白痴,好像叫上瘾了,“你刚才难道没看到他手中那么粗的铁棍”

“对于未知的危险,我要靠近,肯定会本能的给自己寻找一个武器防身,这又什么好奇怪的?”我不满地说,“还有,不准叫我白痴,否则还钱。”

“你难道没看到那个人的眼睛和别人的不一样?”

“眼睛?”

我想了会儿,摇摇头,我甚至连那人的样子都没看到,他一直拿着手电筒,强光对上我的眼,我能看到就怪了。

“没有眼白,两边是黄色的,中间为黑色。”白炙严肃的说,“那是蛇的眼睛。”

“蛇?”我赫然,“刚才我看到有个怪物,不知道是不是人,在这里吃家禽,无意中我也看到了它的眼睛,和你形容的一样。”

“我怀疑这里的村民有人被蛇控制了。”白炙拉我起来,皱着眉头望着前方围堵的好些人,音色低沉,“除非是妖级别的,否则没有谁可以有这么大的力量。我们过去看看。”

白炙突然严肃的样子我总有些不习惯,被他这么一说,弄的心头也颤颤的,当下什么也没说,跟在他身后往那边走去。

“这是人的骨头。”

村长也赶了过来,低头看着那散落的几块白骨,摇着头叹了口气。

我这才看清,在一片血色中,还有包裹着婴孩的斗篷和衣服,还有双孩子的鞋子扔在了一边,即便谁都不曾说话,也都心里明白。

“不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王媳妇痛失孩子,情绪波动太厉害,一口气没缓得过来,双眼一番昏了过去,大家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我和白炙安静的站在后面,白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几个男男女女,有的人认识,有的人不认识。

我紧了紧白炙的手,靠着他轻声说,“刚才那个人我没看清是谁,你看到了吗?”

“就是那个。”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有个穿着旧牛仔裤的年轻男人拿着电筒转身离开。

“跟上去。”

白炙拉着我火速跟了过去。

“那个男人好像看着面生。我好久不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哪家的女婿或者新来的村民。”

“你们这里新来的村民会很多吗?”

“几乎很少。一般哪里会有年轻人来到这种地方居住的。”

白炙点点头,盯着面前的男人,眼色严肃的说。“我在家感觉到一股冲天的妖气,很浓郁,所以就火速赶了过来,刚才靠近你的男人身上带有妖气。”

“难道他被妖附身了吗?”

“蛇妖属阴,男人为阳,不适合长久附身,却适合吸食精魄。一个人的精魄被吸食太多,身上就会染上妖本身的气息。”他顿了顿,指着面前的男人说,“他眼睛可以在人类与蛇妖之间切换,就说明和那妖肯定发生过关系,精魄被吸食太多,身上妖气沾染过重,很可能会被直接妖化。”

我倒吸一口气,“直接妖化?和神话剧里的一样?”

白炙很白痴的瞄了我一眼,那眼神充满着满满的嫌弃。

“我说的妖化是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说穿了就是行尸走肉一具。”白炙才说了一半,就皱起了眉,不悦的拍打我的手,“你的指甲可以剪剪了,好疼,放开我。”

我无暇顾及他,盯着前方,眼神微颤,声音发抖,“白、白炙,你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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