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烯哥哥”一个七八岁稚嫩的小姑娘点着脚尖蒙着比她高一头的少年。
“你认错人了。”少年一脸冷漠地望着飘落的樱花,眼睛都不想眨一下,更不想知道身后的调皮鬼姓甚名何?

“不好意思。”小姑娘发现对方不是自己认识的神翊烯,连看都没仔细看,便悻悻然地撞了其一下就要溜走。

“喂你荷包掉了。”少年虽心情沉重,却依旧心地善良地提醒道。

“送你吧,不用谢。”小姑娘是个高傲的大小姐,平日里喜欢仰着下巴,从不会把谁放在眼中,除了她可以一同谈天说地的烯哥哥。

“跟你说话呢,好好的荷包,为何丢掉?”少年看着小姑娘自己扔掉了手上的荷包,便捡了起来拦住了小姑娘的去路。

“没见到想送荷包的人,留着也无用。”小姑娘把少年递过来的荷包一把打掉,抬头却对上了其墨黑的眼眸,只这一眼她从此便有了追随的焦点。

“神翊烯,你闹够了没有,快点出来,别躲了。”少年冲到树后面将神翊烯拎了出来。

“三哥,你轻点。”神翊烯一边揉着耳朵一边给面前的两人介绍着,“晓梦妹妹,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我最优秀的哥哥,也是我最崇拜的哥哥。”

“三哥好。”独孤晓梦伸出了小手怯怯道。

“好,人来了,你可以送荷包了。”少年将荷包塞进了小姑娘的手里,从此这个荷包便一直被其珍藏,直到现在。

“晓梦姐姐,咱俩边吃喝边聊天吧。”芸莞的话打断了独孤晓梦的回忆。

十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十年前那少年的眼眸如星辰一般印刻在独孤晓梦的心上,不论她再怎么傲娇怎么蛮横,其只要面对神翊烁便会乖乖地如同看家犬,等着主人的关爱与呵护,哪怕只是轻轻抚慰一下或是一个赞同的眼神,她都能高兴一整日。

这么多年独孤晓梦的心,都随着神翊烁身影的闪现而起伏不平着,不论过往还是现在。

“好,多谢妹妹能来陪我聊天,这段日子我被关在府中,都要发霉了。”独孤晓梦觉得如今的自己就是一朵被捂在阴潮角落里的花朵,没有明媚的阳光,没有干净的雨露,只能与阴霾为伍。

“姐姐客气了,妹妹一是来恭喜姐姐,二是来看看姐姐这里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芸莞环顾一周并没瞧见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没什么需要帮忙的,本来宫里要派专人来给我梳妆打扮,都被我拒绝了,那些繁文缛节能少则少,再说穿上那么厚重的嫁衣,顶着沉重的凤冠,又蒙上红盖头,谁还能瞧出我妆容如何?”独孤晓梦越说越低沉,根本不像个准新娘子应该有的态度与神情。

“姐姐的嫁衣早送来府上了吧?需要妹妹帮着熨烫吗?”芸莞看到了熨烫用的铜壶,便客气地问道。

“不用妹妹操心,下人都给我整理完了,毕竟是敬妃娘娘提前一个月送来的,准备时间充裕地很。”独孤晓梦一看到那套凤冠霞帔就闹心不已,就因为这婚事不顺心意,以至于她连自己最喜爱的红色都异常厌恶。

“敬妃娘娘事无巨细,自然安排的妥妥帖帖,一想到其近况就甚觉惋惜。”芸莞将小酒小菜拿出来摆在茶桌上,顺手斟满了酒杯递给了独孤晓梦。

“各人有各人的归宿,咱不聊扫兴的事,不过说实话,妹妹是真懂我呐,这三哥和四哥都不在帝都,已经许久没人陪我喝酒了,上次为瑚儿饯行时,我都没喝尽兴呢,就被我爹爹扫了兴。”独孤晓梦再次提起了焕翊王请客的事,“妹妹,酒逢知己千杯少哈,走一个。”

“刚说完不提扫兴的事,姐姐为人爽快,乃是女中豪杰,怎会因小事困惑不已。”芸莞拂面仰头而尽,她即使喝酒也很难像独孤晓梦那般飒爽。

“我啊,有时心大地很,有时却又太较真,还是妹妹的性格好,就如同这玉镯一般,温润贤淑”独孤晓梦看到芸莞手腕间的羊脂玉镯,就知其价值不菲。

“玉养人嘛,天热带着能使人平心静气。”芸莞没敢说这是神翊烁送的玉镯,怕会激起独孤晓梦的不满,好似自己在炫耀什么。

“净胡扯,这玉镯、玉坠、玉佩都我都带多少年了,不依旧是这副躁动的性子。”独孤晓梦无奈地摇摇头,听说她这性子是随了自己的娘亲。

“姐姐日后少不了要面对繁文缛节呐。”芸莞微笑地望着一脸阴郁的独孤晓梦。

“我最讨厌条条框框的约束,人活得自我一点,潇洒一点不好吗?非要搞那些三纲五常的规矩,还必须要去恪守传承,真是无趣。”独孤晓梦撇了撇嘴。

“姐姐是想说三从四德吧?毕竟君臣、父子、夫妻之间理应遵循三纲,而仁义礼智信这五常则是咱们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相处的言行准则,并无不妥之处。”芸莞好言相劝道。

“对对,三从四德,凭什么女子就要被束缚?”独孤晓梦点点头。

“大多数人认同的言行准则就会被固化成规矩,不得逾越雷池半步的那种即为标准呐。”芸莞总算把话题引到这里,“就好比,帝王君威不得亵渎一般,咱最不可犯欺君罔上之罪。”

“妹妹这话里有话啊?”独孤晓梦仔细打量着眼前人。

“实不相瞒,妹妹今日一来除了恭贺与问候外,却有一事相劝。”芸莞总算是表明了来意。

“说吧,什么事?”独孤晓梦满腹狐疑。

“我是受晓月妹妹之托,前来劝说姐姐安心做太子妃的,不要将独孤族置于危险的境地,这不仅会丢失尊荣的地位,会被治罪那么简单,若是引得圣怒,怕是”芸莞不愿将最糟糕的结果讲出来。

“晓月都跟你说了?”独孤晓梦质疑着。

“嗯,我已将晓月安顿好了,姐姐放心。”芸莞笃定道。

“既然晓月不愿意,那就换你吧,谁让你这么爱管闲事?”独孤晓梦拎起方凳直接将芸莞砸晕了过去。

倘若太子妃豪横,乃太子之疼,后宫之憎,天下之讽。

圝m.cfщx.rg 長偑妏嶨首發圝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