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好了!”苏公公慌慌张张地跑进了永安殿,吵醒了还在沉睡的皇上。
“怎么了?一早上就大呼小叫的?”

神翊翔一脸阴翳,他昨晚与神翊曣对弈到深夜,闭眼思考棋路时一不小心睡着了,沉沉地睡了一宿直到苏公公来叫醒他。

“出大事了。”苏公公犹豫着要怎么告知皇上,他刚得知消息时惊出一身汗。

“娘娘还没回来?”神翊翔又紧皱着眉头,脑袋因缺觉而疼地厉害。

“娘娘的车撵停在宣平门了,就是”苏公公欲言又止道,他已反复确认了此消息才敢来打搅皇上。

“怎么绕那么一大圈呀?”神翊翔满腹疑问,

“奴才也不知,明明是娘娘的车撵,里面却装满了尸首”苏公公欲哭无泪道。

“何尸首?娘娘人呢?”神翊翔本漱口,一紧张地连茶碗都被他摔掉在地上。

“皇上,您别急,宫人正在清点尸首呢,好像没有娘娘。”苏公公赶忙解释道,他怕皇上忧心伤身再晕过去。

神翊翔怒气升腾一挥手狠狠地扇了苏公公一巴掌,“放肆”

“皇上,奴才知错了,还望您不要生气。”苏公公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但他从未见过皇上这般生气。

“你跟朕解释解释什么叫好像?”神翊翔怒不可遏道,他从没对苏公公下过这么重的手,平日里其惹他心烦了也顶多是踢两下罢了。

“皇上饶命,奴才失言。”苏公公立马跪地告饶着。

“快去查明娘娘的下落,再来与朕汇报。”神翊翔气得连茶桌都给掀翻了,“苏瑞”

“怎么了皇上?”苏公公起身拔腿就要跑却又被皇上叫住,整个人没站稳直接扑倒在地上。

“赶紧起来,给朕带路。”神翊翔一把揪住苏公公的耳朵,让其快点起身。

神翊翔在苏公公的搀扶下急匆匆赶来了宣平门,亲眼见着宫人们将车里一堆尸首一具具搬了出来。

一、二、三、四、五足足十七具尸首整齐地码在地上,每一具都铁青着脸,脖颈间都有一条细细勒痕。

“谁这么放肆,敢在朕眼皮子底下造次?”

神翊翔的怒吼回荡在空旷的殿门前,好似整个天府城都陷入了愤怒之中,吓得在场的宫人一个个都默不作声,生怕不小心出声便会成为皇上泄愤的玩偶。

“苏瑞,还愣着作甚?赶快通知宗察府来勘验尸首啊!”神翊翔咬牙切齿道,他得好好查明到底是谁在与他作对,竟敢公然挑衅皇帝的权威,“你是不是诚心与朕过不去?”

“咗,皇上那早朝还”苏公公已经命人把守住宣平门,只是想征得皇上的口谕。

“还上什么早朝?难道要朕的臣子全来这看笑话不成?封闭宣平门,取消早朝。”神翊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深知愤怒会令人发狂。

“咗,皇上,若大臣问起来,取消的理由是?”苏公公追问道,他得为皇上想好对策。

“就说朕身体不适,宣三公觐见。”神翊翔气呼呼地回到了宣德殿,难平心中一腔愤怒,将一摞奏折全都扔到了地上,就连纸墨笔砚都没逃过此劫。

皇上的脚下一片狼藉,散落的文书,掰碎的笔杆,摔裂的砚台,以及被墨汁嘣了一脸的苏公公。

“皇上,千万别”苏公公抬头瞧见皇上拿起了玉玺,他起身拼命的去抢,生怕皇上把传国玉玺也给扔了。

“替朕好生收着。”神翊翔不至于糊涂到用玉玺去泄愤。

“咗”苏公公长长舒了口气,在他看来皇上的气应该消了一半。

“苏瑞,你说谁这么大胆,竟敢与朕叫嚣?”此刻的神翊翔已完全顾不上敬妃的安危,他一心想揪出幕后黑手。

“奴才愚钝,只是敬妃娘娘依旧下落不明,奴才替皇上担忧地很啊!”苏公公似讨好一般说着安慰的话。

“哎吉人自有天相,朕相信朕的爱妃会脱离险境,一时下落不明,朕就找一时,一世下落”神翊翔还是期盼着敬妃能平安归来。

“皇上,皇上”小曹子连滚带爬地闯进了宣德殿,打扰了皇上与苏公公的主仆情深。

“小曹子,奴家平时怎么教导你的,见到皇上莫慌张,你都就饭吃了?”苏公公立马在小曹子面前摆起了威严。

“苏公公,您的脸?”小曹子望着一脸黑墨的苏公公既好奇又想笑。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打趣的闲心,快说,怎么了?”神翊翔忿然作色。

“皇上,离宣庆门不远处也发现了车撵,里面也是”小曹子怯懦地应着。

“也是什么?”神翊翔追问的同时,眼前浮现出了敬妃与一排尸首躺在一起的场景,额头上渗出一层密汗。

“尸首!”小曹子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这是令他内心恐惧的词语。

“快,带路!”神翊翔拽着一脸墨汁的苏公公和胆小颤栗的小曹子奔向了宣庆门。

只见地上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摞在一起,两个人宫人依次将车撵里的尸首往外抬。

小曹子看看皇上在看看周遭的尸体,立马想起了蔻贵人死去时的狰狞,他一阵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没用的奴才。”神翊翔狠狠地踢了一下晕倒在他脚下的小曹子,转头对苏公公说,“快去看看车里的情况,还愣着作甚?”

神翊翔亲手将小曹子拖到了一旁,免得这小公公突然惊醒再与尸首们打个照面晕死过去。

苏公公灰溜溜地回到了皇上身边,“皇上,有件幸事有件不幸事,您想先听哪个?”

“敬妃怎样了?”神翊翔着急地问,他实在无法接受敬妃也变成一具冷冰的尸首。

“车内没见着娘娘”苏公公此刻异常怯懦,“只是车里加地上也正好是十七具尸首。”

“敢公然挑衅朕,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神翊翔气的白玉扳指都捏碎了,碎块硬生生地刺进了手心里,他竟没感觉到一丝疼痛。

知己或红颜,余生亦成殇。君心盼,细观未识青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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