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参应该是友人相送的,怎么了?”芸莞记得这批补药是慕容靖宇送过来的,她不知赵太医再怀疑什么。
“别再用了,这红参是红花熬制出来的,其他还用了什么药材,我目前判断不出。”赵太医将茶碗展示给芸莞和泽枫霖看,只见水里微红着,“红花与丹皮可都是活血散瘀的功效啊。”

“活血散瘀怎么了?”泽枫霖满腹疑团,他不明白太医的话外之音。

赵太医根本没回答问题,二话不说一把抓过芸莞的手腕,泽枫霖却本能的阻拦道:“赵太医,不得对我师父无礼。”

“啊?你说谁无礼啊?我要好好给你师父诊诊脉,你这么紧张作甚?”赵太医没想到会被泽枫霖误会自己有所企图,“姑娘,原来你没害喜啊,幸好幸好。”

“我当然没有啊。”芸莞顿时羞得不敢抬头,她不明白为何太医没头没脑地说出这样一句话,对于一个未婚嫁的女子来说,贞洁大过一切,若失了清白身子不仅名誉上受不了,就连其心理上也会饱受折磨。

“太医,我师父还没成亲呢,不得胡说。”泽枫霖对赵太医的言行不满起来。

“别总误会啊,我这么担心自然是有原因的,因为一般这种活血散瘀的补药都是孕妇进食的,好好的人参却用红花进行熬制,一看就是有人居心叵测。”赵太医在仁医堂算是一股清流,从不愿巴结宫中的嫔妃,因此皇上对其赏识有加,其为人也是谦卑耿直从不高傲。

“居心叵测?”泽枫霖更费解了,他觉得制卖假药就是为了牟利,还能有何企图?

“赵太医是说,这红参会致孕妇小产。”芸莞替赵太医解释着。

“打胎药?”泽枫霖恍然大悟道。

“嗯,所以刚刚我很担心,怕你师父被人算计,若有得罪还请姑娘包涵。”赵太医刚刚心急,怕有人想害芸莞。

“太医,我弟弟只要不再服用这种药,就没事了吧?”芸莞再次确认着,她最关心宥宸的安危。

“嗯,过个十天,要是还没好,我再给小公子开些调理的药。”赵太医不紧不慢道,他见过太多的疑难杂症。

“多谢太医。”芸莞十分感谢,好在泽枫霖有能力请来太医给宥宸诊治。

“那没事了,我先送太医回去,然后去隆苑堂跟先生说一声,师父就在家好好陪宥宸吧。”泽枫霖嘱咐着,听赵太医说完,他放心多了。

“霖子费心了,完事记得回来,我有事与你商量,赵太医辛苦了,慢走。”芸莞让泽枫霖回来,是想告诉他关于红参的秘密。

泽枫霖送赵太医刚走,郑青松就来府上探望,若让泽枫霖知道是郑青松推荐的风水大师,定会对其说教一番,“公主,宥宸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等他醒来应该就没事了。”芸莞悬了一宿的心总算安稳了,赵太医的话让她心里有了底,即使宥宸再有些小毛病,赵太医肯定能帮着调养好身子。

“看样大师的符文还是很好用嘛。”郑青松以为是大师的符文治好了宥宸的病,他昨晚胆战心惊地去给后院的枯井贴了张符文,吓得他差点尿了裤子。

“好用你个大头鬼。”芸莞狠狠地拍了郑青松一下,都是他出的鬼主意,若是早点请大夫来,宥宸兴许早就好了。

“少爷好好的,公主还打我作甚?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是不知道我去给枯井贴符文时有多害怕。”郑青松现在想想还能感觉到那种阴森的压抑感。

“太医刚走,你没瞧见吗?”芸莞以为他们能碰见。

“公主,原来是请太医给宥宸瞧得病啊,但也没有证据表明那风水大师不管用吧?他真的特别抢手,就风水大师这个行当能做到日进斗金,自是有其独特的技艺在身啊。”

郑青松羡慕地很,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富甲一方,脱离他父亲的光环,他希望别人称呼郑长贵时说其是郑青松的父亲,而不是一提起他时,就说他是郑长贵的儿子。

“就靠卖卖嘴皮子和符文,忽悠人哪需要什么成本,我看你啊,可以改行试试,争取腰缠万贯。”芸莞逗弄着,郑青松似天生就有巧言令色的本领。

“我改什么行啊?”郑青松特别想好好经营百灵草堂,把药堂光荣地传给自己的儿孙。

“你改行做风水大师呗,唠唠叨叨忽悠人一套一套的,或是算命也行,专给千金名门算姻缘,还可边阅美人边日进斗金。”芸莞继续打趣道。

“公主给小的铺路铺地很顺畅哈,说得我都心动了,但我目前真舍不得手里的祖传秘方哈。”郑青松一本正经思考着。

“你那治肠疾的方子也是祖传的?”芸莞略有质疑。

“啊,怎么了?”郑青松反问道。

“三味都是主泄的药,也不怕给人吃坏吗”芸莞觉得郑青松是随便给宥宸抓了点药。

“本来是四味药,但我实在没敢抓大黄,怕给宥宸吃坏了。”郑青松深知秘方是猛药。

“得亏你手下留情,不然宥宸就毁你手里了。”芸莞又打了郑青松一下。

“公主不说宥宸好了嘛,您看您,能请太医还让我开什么方子啊,仁医堂可是医术最精湛的地方,随随便便出个大夫就比我强百倍。”郑青松很想得到太医的教诲,苦于没有机会,他并不会看病诊治,开药抓药一直得靠着祖上的秘籍。

“你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芸莞了解郑青松虽油嘴滑舌,但却有颗向善的心。

“我们家虽然有祖传秘方,但与宫廷秘方比,真是小巫见大巫,只可惜我没机会去深造技艺。”郑青松很希望芸莞能给他引荐一位太医,哪怕只是聊聊天也好。

“你别乞求的目光看着我,若没霖将军帮忙,我可没有能力把太医请来。”芸莞如实讲着,她不喜求人总怕给他人添麻烦。

医者孜煎自医难,小人怀恨坏良善。无忧无悔,无惧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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