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刚走出宣德殿,便在庭中遇见了她最不想见的人,这么多年一直与其井水不犯河水,才算是相安无事。
“贵妃姐姐,好久不见。”敬妃见到宣贵妃总还是要行礼的,可自从她得圣宠后就不怎么去永延殿请安了。

“确实好久不见,妹妹近日可好?”宣贵妃也懒得跟敬妃计较那些平日里的小事,她总觉得无伤大雅,敬妃不去跟她请安倒也眼不见心不烦,她太讨厌魅惑之人。

“托姐姐福,臣妾好得很。”敬妃的笑对男人来说是妖娆多姿,但在女人看来却是狐媚祸主。

“妹妹应该叩谢圣恩才对,若没有皇上的眷爱,哪有咱姐妹这等福气呐。”宣贵妃心里愤愤不平,早知道这敬妃如此下作,当初就应该阻止她入宫。幸好她膝下无皇子,不然还不得反天了。可宣贵妃看着敬妃皮肤白皙脸颊微红,却又有些羡慕嫉妒,也不知她是用了什么奇特有效的保养品。敬妃虽与宣贵妃差四五岁,却看着相差十岁有余。

“姐姐说的是,皇上要午休了,妹妹还是劝姐姐回永延殿等候吧,告辞。”敬妃说完就离开了,若她背后长眼定能见到宣贵妃黑着脸瞪着她的表情。

“皇上,臣妾来给您请安了。”宣贵妃没听敬妃的劝,径直走进宣德殿。

“哦,贵妃来了?”神翊翔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上的小画,都没看宣贵妃一眼。

“臣妾都好几日不曾见到皇上。”宣贵妃不敢对皇上娇嗔,只得用平淡地语气说道。

“来得正好,你看看这画中人如何?”皇上将手中的小画递与宣贵妃。

“画中的女子看着桃腮杏脸,标志的美人呐。”宣贵妃如实的回答道。

“这是卫国公的女儿,家世也不错。”皇上赞叹道。

“这画中人可是独孤晓梦?”宣贵妃疑惑地问道,这画中人不太像那天见到的红衣女子。

“不记得是不是叫晓梦,反正是卫国公的二女儿,说是年龄稍小一点,我看着还不错。”神翊翔将画从宣贵妃手中抽回,卷起来插入画桶中,“贵妃怎么想起来看朕了?”

“臣妾怕皇上为政事操劳,特意让安玉堂熬制了补药,给您送来。”宣贵妃将太子送她的丸药呈给了皇上,她这两天吃着感觉身体有点力气。

“贵妃有心了,朕最近是挺忙的。”神翊翔面容有些憔悴。

“皇上,龙体要紧。”宣贵妃话题一转道,“对了,皇上,这药材还是太子寻的,他怕叨扰您,才让臣妾代为送来。”

“他自己为何不来?”一提起神翊煜,神翊翔就很生气,明明他对太子最用心,可这孩子越来越变得胆小如鼠、畏畏缩缩。

“煜儿知道您忙着为他选妃,有些不好意思。”宣贵妃解释道。

“他呀,不来就不来吧,不给朕闯祸就行。”神翊翔自我安慰着。

“皇上,煜儿有一事托付臣妾。”宣贵妃发现皇上突然机警地看向自己,弄得她心虚地很。

“说。”神翊翔地态度严肃起来,猜到了其来意。

“煜儿相中端木芸莞了,恳请皇上成全。”宣贵妃硬着头皮回答道。

“自己的事不敢自己说?”神翊翔眯着眼睛看向宣贵妃,只是名义上的母妃,还这么用心地来替养子出头,他也不知道这贵妃是真傻还是假傻。

“煜儿不知如何开口,求了臣妾几次,妾身明知皇上正在为此事费心,但看着孩儿为伊憔悴的模样,作为母妃真是心疼啊。”宣贵妃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偷偷地观察着皇上的表情,她愿意让皇上知道太子对芸莞动心的事,即使促不成这桩婚事,也能警醒一下皇上,别哪天让皇上发现芸莞十分像翊妃再起邪念。

“贵妃,好好地别哭啊,朕知道你爱子心切,但朕得为大周朝思虑,端翊公主虽模样品行都俱佳,可是家世呢?那公主的名号还不是朕为了抚慰而赐的空名号,无人庇佑那姑娘,你难道不想让咱煜儿以后能依仗点什么吗?”神翊翔最怕女人流泪,一看到女人哭,他就得婆口苦心地劝着,麻烦地很。

“皇上圣明,可是面对煜儿,臣妾怎么交差?”宣贵妃抽噎地问着。

“若太子再去求你,你就让他直接来问朕,咳,朕要午休了,贵妃也回殿休息吧。”神翊翔边打着哈气边往殿门走去,看都没看宣贵妃一眼,留下她尴尬地跪在殿中央不知如何是好。

煜思莞兮不敢言,纵被帝君无情谩。求之未得兮,潸然,赧然,亦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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