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便能看到帝都青色的城墙,巍峨似山屹立高耸,那些构筑用的青石砖似泛着微微的荧光,城墙上悬挂的锦织旗摇曳在半空中,更是艳丽夺目,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探个究竟。一路奔波,芸莞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城门口,正排队等待进入帝都。
“霖将军,进入帝都一直都这么严查吗?”芸莞看到每个人都得出示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信函方可入城,她印象中进入帝都并没这样繁琐。

“回公主,这么严也就三个月,之前就是发现可疑之人才盘查一番,而今为了安全起见,不得不这样严查,以防不法之徒为非作歹。”泽枫霖不知道端木芸莞在想什么,这一路都觉得她很特别,不同于之前见过的莺莺燕燕那般柔弱娇媚,她就连话音都带着一股力量,好似春风拂过大地,给人盎然的暖意。

“将军若方便的话,一会儿能先帮我们寻一家合适的客栈,稍作休息,可好?”芸莞若有所思道。

“公主,慕容将军吩咐我,将您一行安全送到慕容府,他已备好酒席,准备给您接风洗尘呢!”泽枫霖很为难,他没想到芸莞竟然不愿意直接去慕容府。

“那就有劳将军了。”芸莞也怕泽枫霖不好交差,索性答应道,她只是想梳洗一番,不想让他人看到自己的疲惫罢了。

“站住站住”城门的守卫追着一位衣衫褴褛的人从远处跑来,一边跑一边喊着,泽枫霖迅速地拦下了那个被追的人。

“为什么追你?”还没等青年回答,守卫就赶了过来。

“什么情况?”泽枫霖打量着守卫追赶的人,竟是个羸弱地青年,身段纤细,弱不禁风。

那守卫本想直接把青年带走,但听到将军问话,不得不作揖行礼之后汇报着:“我刚刚跟他要进城函,他转身就跑,我觉得可疑就追了过来。”

“你为什么要跑?”芸莞觉得这个青年太过可怜,便关心地问道。

“我我我太饿了,偷偷偷了个馒头。”这青年一边委屈地回答一边捂着胸口,估计是装着他的宝贝馒头。

“区区小事,生计所迫,互相体谅。”芸莞拿出了些碎银分成两份,稍多的那份给了青年,余下的给了那个有些木讷的守卫。

青年结巴地道谢着“谢谢小姐谢谢公子。”然后一溜烟插进为了入城寅时就排起的长队中,守卫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泽枫霖一句“不要小题大做”挡了回去,只好悻悻地离开。

“公主是看那青年太过可怜了吗?”泽枫霖看芸莞回头张望了两次,便好奇地问。

“是啊,年纪轻轻,如此颓废,哎”芸莞怜惜地叹了口气。

“公主,依我看让他入府兵,可好?”泽枫霖没想到芸莞竟对萍水相逢的人这般惦念。

“那么瘦弱,会不会被人欺负呐?”芸莞不免担忧起来“郑青松,你那里需不需要伙计?”

“需要,当然需要。”郑青松冲芸莞谄媚一笑“那我去把他叫过来,咱一起入城,以后就让他在我店里帮工。”

“好,费心了。”芸莞客气着,欠郑青松人情总好过欠泽枫霖的。

“没想到郑兄如此仗义,日后我会吩咐弟兄,多照顾一下郑兄的生意。”泽枫霖感慨着,人不可貌相,看似虽急功近利,本性竟还很善良。

“多谢霖将军,给您添麻烦了。”芸莞没想到泽枫霖竟也如此豪爽。

芸莞一行,被泽枫霖的将军令护着,很快就通过了城门,这种优势就是阶层之间不可逾越的沟壑,过了城门郑青松便带着小青年与芸莞道别,说得赶紧去忙药材采购的事,并将他的车马暂借给芸莞,等有时间会去慕容府拜访。

进入到帝都,好似入了极乐世界般,多彩的牌匾,雀跃的人群,整齐划一的街道与楼宇,飘扬飞舞的帷幔与彩旗,一切都洋溢着幸福的喜悦感,仿佛所有的悲伤烦恼在这里都会烟消云散,无处不宣告着帝都是一座欢喜的城池。

对芸莞而言还是记忆里那满天飘舞着粉色花瓣的帝都更美,可宥宸到底是个孩子,满眼新奇地看着帝都的人与物,问东又问西,一边比划一边笑,他觉得帝都简直美极了。

芸莞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宥宸如此天真的模样,自从老爷走后,宥宸便染上了一脸的忧伤,也许端木崇泽早已弥补了宥宸心中那份缺失的父爱,芸莞也总觉得父亲对宥宸的疼爱胜过对她,但芸莞一点也不妒忌。如今,她对父亲愈加怀念,那些年父亲对她的疏忽与疏离早已被时间越埋越深,她记下的点点滴滴都是欣喜与美好。

生之初,空白白,历经沧海成山水画卷:死之终,闪亮亮,踏遍桑田谱悠扬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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