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高兴呢?”神翊烁突然出现在百灵草堂,引得本大笑的两女子突然安静地跪下请安。
“三爷好~”若离与雪晴异口同声道,这俩丫鬟对三皇子毕恭毕敬地很。

“我特意来接你俩,走吧!”神翊烁准备带这两个下人回端木府帮芸莞收拾一下行李。

“三爷专程来接我俩?啊~”若离惊呼了一声。

“怎么?我很吓人吗?一声尖叫作甚?”神翊烁无奈地笑了笑。

“没有没有,三爷,我俩能跟在主子身边吗?”若离一直希望能跟着芸莞搬进烁翊王府。

“当然了,你们主子跟我说过视你俩为亲妹妹。”神翊烁又补充道,“我不能常在你们主子身边,日常起居还得麻烦你俩……多帮我照顾她。”

“那是自然,三爷放心吧!是吧?雪晴姐~”若离拍着心口保证着。

“三爷吩咐的是~”雪晴淡然地应着,尽心照顾芸莞是她的职责所在,并不是因为三皇子的吩咐。

多年的主仆情谊,在雪晴心里也早把芸莞当成亲姊妹。

“我相信雪晴的稳重,只是若离嘛……”神翊烁若有所思道。

“三爷,我很乖,很听主子的话,求您别把我扔下,我想一直跟在主子身旁!”若离惊恐地跪在神翊烁脚下,她生怕被留在端木府,与芸莞分别。

“瞧给你吓得!日后多向雪晴学习,多听多想少急躁少聒噪,言多必失,知道吗?”神翊烁重点强调着,“雪晴费心了,你也多照顾一下若离,她还是个孩子,心绪不定!”

“三爷放心吧!我定尽力为之。”雪晴自从韩师傅离世后,处处替若离着想,有什么好事都不忘带着若离。

“现在回府给你们主子和少爷简单收拾一下行李,先搬去我府上。”神翊烁掐算着,能留给他的日子不多了。

“咗~”

神翊烁带着若离和雪晴回端木府收拾完东西,就去了隆苑堂。

“王爷有何苦恼?”宗先生很少见到神翊烁发愣的模样。

“宗先生,好久不见!”神翊烁为了等宥宸下课,只能漫无目的在学堂里散步,走到了当年赔书院的梅树下,望着枝干间稀疏的树叶,内心升起几丝酸楚,好似食下青涩的梅子,难以下咽一般。

“故人去已,缅怀常思,珍惜今时今日……乃最好纪念矣。”宗先生把先前神翊烁安慰他的话又讲了一遍。

“没想到先生竟还记得这安慰的话!”神翊烁苦笑着,真是物是人非,上次见面还是他安慰着借酒消愁的宗先生,没想到这次就调换了身份,他变成了那个需要安慰的人。

“没有谁能懂我心意,唯有王爷,给过我那样真切的安慰,怎能忘记?”宗先生安慰神翊烁的同时,也想起了自己已逝的亲人,悲从中来。

“时间乃唯一良药~”神翊烁伤感不已,各人有各人的悲伤,只能各自释怀,互助无用。

“这果树的故事,我有所耳闻,手足之情让人煞是羡慕!”宗先生感叹着。

“敬请先生指点!”神翊烁觉得宗先生话里有话。

“指点不敢讲,故事倒是可以讲一讲,只是不知王爷想不想听。”宗先生平日里少言寡语,今儿见到神翊烁忽然来了兴致。

“洗耳恭听。”神翊烁略觉好奇。

“很久以前,桃花朵朵,刹那粉红,似豆蔻少女,含羞且娇美,兄弟偶遇,论天下大事甚是投缘,义结金兰……”宗先生讲桃园结义的故事讲得很是暧昧。

“桃园三结义,传为佳话事。”神翊烁笃定地点点头,他也是从小听着前朝的故事长大的孩子,尤其是热血男儿,哪一个能不被英雄知己所折服。

“许久以前,溪水潺潺,瞬时流淌,似山高水长,含蓄且悠远,兄弟偶遇,闻绕梁余音甚是称赞,贵为知己……”宗先生总觉得很遗憾,因为他一直没遇到自己的子期与伯牙。

“伯牙子期遇,摔琴谢友赋。”神翊烁也很欣赏子期的才艺与伯牙的坚毅。

“三皇子总结得当!”宗先生赞同地点点头。

“只是不知道先生所言为何!”神翊烁想问得清楚一点,他不相信宗先生只是想讲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典故。

“异姓兄弟尚能同心合意,手足深情更应中流一壶。”宗先生意味深长道。

“中河失船,一壶千金,先生用此比喻,难道是在指代朝政?”神翊烁不知宗先生是把朝政纷争比作失事的船,还是在指皇嗣关系。

“王爷聪慧过人,在下愚钝,随口说说罢了,若有不妥还望王爷海涵!”宗先生的故事讲得很隐喻,说半句藏半句,全靠对方猜测意欲为何。

“多谢宗先生夸奖。”神翊烁望着梅树发呆只是感慨时光流逝,白驹过隙。

当初种下那颗树的三兄弟,如今都已玉树临风,成家立业迫在眉睫,神翊烯远赴金戈和亲,神翊烁也有了准嫡妻,尤其是神翊煜即将登基治理天下。

连惩罚三兄弟的帝王都已驾鹤西游,正在历经轮回之苦。

人固有一死,终不能幸免。

“王爷若是有时间,可否赏脸让在下陪您小酌?春日酿的青梅酒可是香浓宜人地很呐。”宗先生邀请着。

“先生若是不介意,不妨带着酒坛去我府上作客可好?”神翊烁礼貌地回应道。

“嗯……那还是改日再约,在下定登门拜访。”宗先生婉言谢绝,若是在隆苑堂小酌,没人会在意,但是登王府的门,他不情也不愿。

“宗先生好!”宥宸蹦蹦跳跳地出来,好不容易抄写完了一本诗集,“三哥,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啊!”神翊烁宠溺地拍了拍宥宸,他觉得这孩子没少长个子。

“啊~吓我一跳,我以为三哥是被宗先生叫来训斥一番的呢!”宥宸傻笑着。

“你啊,竟调皮,你三哥贵为皇子,我一教书匠怎敢训斥王爷?”宗先生似笑非笑着。

“确实,我最近表现很乖,先生应该也没理由给我告小状!”宥宸自我安慰道。

爱莲之说,犹如我心,喜兰之辞,犹如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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