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营帐内,神翊烁刚帮他四弟粘完信就被其撵了出去,还得守在门口为其放哨,不让旁人打扰帐内独自看信的氛围。
另一边的青州客栈内,有俩人也因为信的缘故起了争执。

“师父,你干嘛啊?”泽枫霖刚写完信就被芸莞给撕坏了,他生气地质问道。

“你给谁写信呢?”芸莞路过泽枫霖的门前,看其专注的写信,便蹑手蹑脚地溜进来想看看信的内容,谁知没抢过,倒把信给扯成了两半。

“还能有谁,我三哥呗,他肯定特担心你,你不理他,我得给他回信啊!!!”泽枫霖满腹牢骚无从发泄,他已经忍了两日眼前人的坏脾气,任凭自己怎么开导怎么说好话都哄不好芸莞,索性赖在客栈里不走了,也拒绝与其沟通。

“你啊!把我看得太重要,他若担心我早追过来了。”芸莞一副怅然若失的神情将手里的半封信还给了泽枫霖,她明白自己制止不了泽枫霖与神翊烁的往来。

“他嘱咐我要好好护送你,不都一样嘛?”泽枫霖见他师父郁郁寡欢的面庞,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不再那般厉声厉色。

“呵~就你最傻最天真,是不是你三哥说什么你都相信啊?”芸莞瞪了一眼泽枫霖,她虽然比眼前人了解神翊烁,但究其所思所想,她依然猜不透他的心。

“难道师父你不相信三哥的话?”泽枫霖反问着,人一旦陷入自怨自艾的情绪中,眼里心里都会被不悦之情溢满。

“也对,我就是太相信他的话了,可是……”芸莞欲言又止道,她只觉得自己的言行好多余。

“可是什么?”泽枫霖直截了当地问。

“可是关于潼潼,他什么都不肯跟我说。”芸莞太相信缘分的奇妙,尤其是她与潼潼,简直冥冥之中天注定一般,只是她不知为何神翊烁要讨好一名西域女子。

“你也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啊!”泽枫霖也很好奇他三哥的言行。

“就算我给他机会,他也不会说的,于他而言,想让我知道一件事有千百种法子,不想我知道即便问了也没用。”芸莞可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她只习惯被动的等待。

“你啊,哎~太要强可不是好事,伤心难过时又有谁替你承担?”泽枫霖很庆幸芸莞没有亲眼瞧见神翊烁与潼潼共处一室的场景。

“好端端地,我何苦要伤心难过?”芸莞的否认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她明白即使神翊烁想跟她好好解释一番,她也没有勇气去听。

“那你一声不吭只顾赶路,还说不是三哥惹怒了你?情人之间有矛盾,怎能不伤心难过?”泽枫霖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他早已在心中划定了与他师父的界限,任凭风吹雨打刀山火海,他都不会越雷池半步。

“我想早点回帝都啊,其实……我就不该来,本就抛下了受伤的宥宸,加之这一路的辛劳奔波,我到底图个什么劲儿?”芸莞越说越委屈,越说头越低,此刻的她只想隐藏起眼里打着转的泪水,守住自己最后的防线。

“师父,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追随你,守护你,放心吧!我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照顾宥宸。”泽枫霖轻轻拍了拍芸莞的肩膀安慰着。

“霖子……”芸莞的声音略有更咽。

“嗯?”泽枫霖双手捧起芸莞的脸颊,望着其微红的泪眼甚为心疼。

“咱们明儿就启程吧,我想宥宸了。”芸莞细声细语道。

“好的,师父吩咐便是了,若是你……想哭就哭吧,别忍着,我的肩膀借给你靠。”泽枫霖一只手捂住芸莞的双眼,一只手轻抚着其秀发安慰着。

“公子,饭菜再不吃就凉了。”王老伯刚推开房门就瞧见了一对亲昵的璧人。

“嗯嗯,好的,马上。”泽枫霖脸颊微红,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主动近距离接触芸莞,就被旁人撞了个正着。

“主子在这呢!怪不得我找了一圈没找到您。”王老伯的话说得很平淡,他自从知道芸莞的真实身份后,便很注意自己的言行,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妥,惹这对师徒烦心再弃他而去。

“我也是来叫他吃饭的,咳咳~”芸莞尴尬地咳了两声。

“公子您就别生我们主子的气了,若我家里有小玮等着,我也会很着急往家赶的,我们主子当姐姐不容易,时刻都惦记着我们少爷也正常。”王老伯语重心长地劝说着。

“我何时生你们主子的气了?”泽枫霖赧然笑笑。

“可能是我多嘴了,我就希望你们能和和睦睦的,咱本来赶路就很辛苦,若再堵着气赶路……”王老伯还没说完就被芸莞打断了。

“王伯,你去把饭菜给霖公子端来吧,我就不吃了,你们慢用。”芸莞心烦意乱,转身就离开了。

“公子,我……”王老伯以为自己说错话,惹主子不开心了。

“我师父不高兴与你无关,是我不懂事,惹到了她。”泽枫霖劝慰着,他知道芸莞先前生气是因为自己的语气态度不好。

“公子啊,老奴有话不知当问不当问!”王老伯的表情神神秘秘地很。

“请讲!”泽枫霖也很疑惑。

“您和我们主子到底因何结了师徒之缘?”王老伯一直很好奇此事,总算有机会单独询问了。

“我师父琴技一流,只不过我是个半吊子的徒儿,学业未成。”泽枫霖抓了抓头发傻笑着,他已经很久没碰过琴弦,连他师父送的琴谱都没翻过一页,总觉得辜负了他师父的一片好意。

“原来是抚琴呀,真厉害,我们主子一看就多才多艺呐!”王老伯赞叹道。

“那是,我师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泽枫霖得意洋洋地很,他因有芸莞这样的师父而骄傲。

“那公子可得多留点心,我们主子贤良淑德,美丽动人,又才艺双全地很,钟意她的人肯定不再少数。”王老伯突然变得很严肃。

情露于表象,爱而不能;忧藏于心间,哀其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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