缤纷的花朵一从丛一簇簇给玉茗苑增添了不少新奇感,平时的玉茗都是快初雪时绽放,如今这争艳夺目的花团是为了太子的大婚而特意栽培的品种,使得皇上珍爱的花苑大放异彩。
就连平时住在偏远殿堂的宫女都要找机会来这苑内欣赏一下玉茗花的美丽,更何况后宫里的主子呢?

身为美人哪一个不爱赏花?好似多观赏美丽的花朵自己也会永葆花容一般。

神翊曣为了哄敬妃高兴,折下了好几朵盛开的玉茗,将花儿插在她母妃的发髻上,并用丝带绑好做成了手环戴在其手腕,使得敬妃笑得如同小孩子一般天真烂漫。

“我要把这朵留给曣儿,她最喜欢朱砂红了。”敬妃摆弄着手腕上的玉茗花,嘴里念叨着女儿的小名,可她的女儿此刻正眼含悲伤地望着她。

“母妃,我就是曣儿啊!”神翊曣忍不住再次提醒道。

“你才不是呢。”敬妃疑惑地打量着眼前人,“你说,你是谁?为何要冒充我的曣儿?”

“母妃,你仔细看看我,我真是你的曣儿啊!”神翊曣拽起敬妃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骗我?”敬妃惊恐地瞪着神翊曣,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她不是曣儿,她怎么能是曣儿呢?我的曣儿,我的曣儿去哪儿了?曣儿……”

“母妃……”神翊曣又唤了一声。

“我不是你母妃,我不是你母妃,我是……”敬妃喃喃自语地陷入了疯癫的意识中。

“好好好,你说我是谁我就是谁。”神翊曣紧紧地抱住敬妃,虽然她母妃不认识自己,但只要她们母女一直在一起,她坚信其终有一日会将她记起。

“我终于想起来我是谁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玲儿,是皇上最珍爱的翊妃,所有人都羡慕我……”敬妃嬉笑地在神翊曣耳旁窃窃私语道。

“母妃,别乱说话~”神翊曣怕她母妃在父皇面前也这般无所顾忌,宫里人都知道翊妃是皇上的大忌,没有人会主动提起皇上的玲儿。

“有人羡慕我,也有人嫉妒我,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我是谁,我怕……嘘~”敬妃欲言又止地嘘声着。

“好了好了,别想了,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怕,有我保护你呢。”神翊曣轻轻拍拍敬妃的肩膀。

自敬妃疯癫后,神翊曣似一夜间就长大了,她明白就算她父皇再保护她母妃,也不及她自己为了守护她母妃而努力变强大更为可靠。

“真巧呀~”独孤晓梦本想看看热闹,却为才刚一副母女连心的场面感动不已,她甚至开始有些羡慕神翊曣,只因其有娘亲守在身旁。

“太子妃也有闲情前来赏花?”神翊曣整理了一下心情淡然地应着。

“路过而已。”独孤晓梦尽管被带回宫中,也不消停地到处闲逛,她若被整日关在永延殿不得走动,定会抑郁而亡。

“这朱砂红的衣裙真好看,我家曣儿肯定喜欢。”

敬妃伸手拽起独孤晓梦的衣裙打量起来,她亲昵的言行弄得眼前人很不自在,“娘娘若喜欢我送你一套便是了,别这样……好吗?”

“母妃,掀人衣裙很不礼貌,尤其是掀女子的,快松手~”神翊曣赶紧上前制止道。

“我没不礼貌,我就是很喜欢嘛~”敬妃嘟着嘴似犯错地孩子一般可怜兮兮着。

“喜欢也不能这样,若是再有喜欢的东西就直接告诉我,我送你便是了。”神翊曣轻轻拍了拍敬妃的肩膀。

“你对我可真好,你到底是谁呀?”敬妃得意洋洋地笑道。

“敬妃连你都不认识了?”独孤晓梦一脸惋惜的表情。

“嗯,除了我父皇谁都不认识。”神翊曣无奈地耸耸肩。

“敬妃是谁?你又是谁?”敬妃满眼疑惑地看着独孤晓梦发起了呆。

“母妃,你先去亭子里歇歇,一会儿我去找你。”神翊曣吩咐宫女将敬妃带走,她想跟独孤晓梦单独聊聊、

“曣妹妹辛苦了。”独孤晓梦无法想象自己的娘亲若是疯癫,自己会怎么应对。

“太子妃才辛苦呢,宫里的清规戒律多,在这里生活是不是很无趣?”神翊曣关切道,她从小就认识独孤晓梦,却与其从未交好过。

“哎,可不是嘛,我前两日出宫……省亲,宫外的生活别提多自在了。”独孤晓梦差点说出自己私逃出宫的事。

“下次嫂嫂若再出宫,可以叫上我,咱俩搭伴儿同行可好?”神翊曣以前只与独孤晓月走得近,但她决定以后多与独孤晓梦套套近乎,毕竟是尊贵的太子妃,理应与其保持良好的关系。

“呃……好呀,一个人确实很无聊。”独孤晓梦在这偌大的天府城里连个可以谈谈心的人都没有,她对神翊曣的印象好了很多。

“是啊,我先前还见到霖哥哥和他师父二人同行,甚为羡慕呢。”神翊曣借机将自己撞见芸莞与泽枫霖的事讲了出来。

“你是说芸莞吗?这三哥不在帝都,她倒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呵~”独孤晓梦的一声冷笑里包含太多的情愫,不屑、无奈、愤恨……

“嫂嫂话里有话?”神翊曣直截了当地很。

“我先前见她女扮男装去找焕翊王帮忙,这又与霖子甚是亲密……”独孤晓梦知道神翊曣爱慕泽枫霖的事。

“她去找我大哥帮忙?为何要女扮男装?而且她才刚跟霖哥哥在一起时也是女扮男装。”神翊曣脸上写满了落寞,她虽知道自己没机会靠近泽枫霖,可她依旧心有不甘,她不明白为何芸莞就能轻而易举地陪在其身边,与其同谈笑,与其同欢喜。

“谁知她安得什么心?”独孤晓梦气得牙根痒痒,她能想象出那师徒二人凑一起谈笑风生的模样,她很想让神翊烁亲眼瞧一瞧。

“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我始终觉得她很享受游走于男人之间的感觉。”神翊曣说得很委婉,留给独孤晓梦很多想象的空间。

美人欲而不宜,英雄为倚,贪而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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