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走了?那炤儿怎么办?”芸莞虽不想神翊烁离开,但又说不出留其过夜的话,只能转移话题。
“交由宗察府继续找寻,而且他们昨夜已经发现了可疑之人。”神翊烁欲言又止道。

“可怜的炤儿,哎~”芸莞无奈地摇摇头,见神翊烁没想继续往下说,她也就没再多问什么。

“要不是我非带炤儿出去玩,就不会这样……炤儿也不知怎样了?堇妃恨我……也是人之常情。”神翊烁面色愁容,临走时竟出了这样的岔子,万一神翊炤有个三长两短,他以死都谢不了罪。

“是堇妃与三哥起了争执?”阳光照在神翊烁白皙的脸颊上,使得被其特意遮蔽起的红印异常明显,看得芸莞很是心疼。

“嗯……也不能全怪堇妃,毕竟是我有错在先。”神翊烁不满堇妃的言行,无风不起浪,他相信那个可疑之人的言行,谁能想到明明应该是百般疼爱儿子的母妃,竟然会选择与外人勾结。

“我也有责任。”芸莞很是自责,她一边轻抚神翊烁的面庞一边心疼地落了泪。

“莞儿,不许哭,怎么?舍不得我走?”神翊烁突然俯身吸吮掉伊人的眼泪,虽含在口中微微苦涩,却甜在其心上。

“脸还疼吗?”芸莞别过头去,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湿润,才展眉颜笑道。

“皮肉之伤无碍,都不及我心疼莞儿半分难捱~”神翊烁也总算有了点笑模样,他喜欢待在芸莞身边的感觉,惬意又舒心。

“为何会心疼?”芸莞害羞地问着,没有女子能抵抗得了甜言蜜语。

“只要莞儿笑颜永驻,我的心便不会再疼。”神翊烁柔情蜜意地望着芸莞,眼神里满是欣喜。

“要不……我陪三哥一同出发可好?”芸莞不想独自一人留在帝都苦苦思念郎君。

“若能带莞儿在身旁,我自然是高兴的。”神翊烁不忍去看芸莞眼神中的浓浓期许。

“那三哥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去收拾一下行装……”芸莞全然忘记了受伤的宥宸还需要她的照顾。

此刻的芸莞只一心想跟随在她情郎的身边,寸步不离。

“莞儿,我也不想与你分开,但是一路上奔波,加之风餐露宿,我怕你辛苦。”神翊烁很担心芸莞的安危,更不愿让其与自己一同吃苦,一路行军都是男子,只芸莞一个女子太过危险。

不怕歹心之人明抢,只求不怀好意之人别觊觎。

“我从武川来帝都,哪一次没风餐露宿了,不碍事。”这是芸莞第一次跟神翊烁提出要求,却被其一口回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你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呢,既然为女儿身,就得好好被呵护被关爱,怎能似男子一般长途跋涉?”神翊烁看到芸莞眼神里的光一点点褪去了希冀,好似时间瞬间定格在此处,他有了能看清时间流逝的异能,“等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出去远行一趟,只为游山玩水可好?”

“我想陪着你,又不是为了游玩。”芸莞噘着嘴嘟囔道。

“我也想有大把的时间陪在莞儿身边,只是皇命难违……”神翊烁后半句的解释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制止了。

“好了好了好了,你走吧。”皇命难违对芸莞来说就是神翊烁的说辞,她不喜欢这样的说辞,好像眼前人把自己当成了撒娇耍赖的小女子一般。

“莞儿,别撵我啊?快让我好好抱抱。”神翊烁将芸莞搂在怀中,一起欣赏着假山池沼地堆砌,这烁翊王府的一石一木都是神翊烯的杰作,他不能辜负他四弟的期许,哪怕他父皇不派他去助四皇子和亲,他也会想办法赶去仇池。

“莞儿,我有件事想拜托你。”神翊烁来不及去慕容府探望,只好让芸莞替自己去看看他长姐。

“何事?说得这么含蓄……”芸莞难得能帮上神翊烁的忙,自然不会拒绝。

“有时间多去看看我长姐吧,但千万别让她知道炤儿的事,我怕她惦念。”神翊烁不放心又嘱咐一遍。

“好~”芸莞没想过自己还能与神翊晗和好如初,她本身也很看重这份姐妹之情。

“莞儿就安心住在府上吧,我已经吩咐完下人了。”神翊烁诚恳地乞求着。

“我想回端木府看看,出来许久……很是惦念。”芸莞讲得扭捏地很。

“莞儿要回武川?”神翊烁紧张地问询道。

“三哥误会了,我会好好在帝都等你回来的,而且……过段日子我想把曹叔接来,估计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武川了。”芸莞心里踏实了很多,她觉得自己已经在帝都站稳了脚跟。

“也好,曹管家年事已高,是该好好享享清福。”神翊烁一直盼着芸莞能把曹管家接来,这样武川的府邸就可以处理掉,日后其也不会再惦记搬回武川的事了,“那莞儿为何不住在我府上?莞儿放心吧,这事我已经跟父皇请示过,不会有人再来滋事了。”

神翊烁与苏公公闲谈时才得知,芸莞曾因暂住在他府上而被皇上派人训斥过,所以这次他才事先征求了他父皇建议,他可不想再因自己的疏忽而让他的莞儿受气。

“我不是怕别人说什么……”芸莞赶紧否认道。

“那莞儿怕什么?”神翊烁眉头紧锁着。

“睹物思人最相思,你不在府上,我却在这个一花一草都能联想起你的环境里……我自己住不来。”芸莞娇滴滴地在神翊烁耳旁轻声道,这还是她第一次当着神翊烁的面主动诉说相思之情。

“三弟在吗?”神翊焕大步流星地走进庭院,却撞见了一对璧人难舍难离,着实令他感觉尴尬,“咳咳~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

“什么风把大哥吹来了?”神翊烁疑惑地很。

“听说你要走,我寻思来给你饯行呢!不料却打扰了你和莞妹妹的好事,实属唐突!呵呵~”神翊焕将手中的木匣放在石桌上,顺便将匣子里的酒掏了出来。

伊人哭,伊人苦,郎君之心伊难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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