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久考虑了一下,依依不舍地看了眼自己那个新款游戏机,艰难地点了点头。
江远恒看着儿子那万般不舍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眯了眼睛,看了看手上得游戏机,心道,这下在工作之余有多了个消遣。

于是,某人,样子抱着一大堆工作到江远恒办公室的时候,某无良总裁正在抱着游戏机疯狂地打游戏,见状,杨子脸上一惊,菊花一紧。

放下文件朝着窗外看了看,天上好像没有下什么奇怪的东东。

谁能告诉他,整天酷炫狂霸拽的冷面总裁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游戏狂魔!!

还有,这一大堆文件该怎么办呐!

杨子看着桌上的一大堆文件,内心默默流泪中。

埋首于游戏的江远恒,心里飞舞着无数幸福的小泡泡。

怪不得儿子那么喜欢玩儿,这新款游戏机就是好玩儿啊!

玩着玩着江远恒又不由得感叹起沈念久的好命来,想他小时候,江老夫人哪给他买过这个啊!

果然儿子永远都比不上孙子!

一家人吃过饭,刚坐上车正要出门,沈玉心的手机响了起来。

秀眉轻蹙,沈玉心一边从包包里拿着手机,一边纳闷儿,这么早,谁会打电话来。

只是一看到来电显示,沈玉心的脸上笑意尽褪,迅速覆上了一层冰霜。

江远恒见状,眉间染上了一层担忧,探过身子一看,见手机上显示的是“爸”,心里顿时明白了。

想起沈父,江远恒也不由得蹙紧了眉头,对于这样一个为了利益出卖女儿的岳父他可是一点儿都看不上,而且那个人,以前还和江志清联合,妄想打垮他,简直是可笑!

“不想接就别接了。”

江远恒见沈玉心犹犹豫豫地看着手机,不想接通也没有挂断的模样,不由得替她下来决定,夺过沈玉心的手机便挂断了电话。

“哎,你这人!”

沈玉心瞪了他一眼,伸手将手机抢了过来,重新扔到了包里,看着江远恒皱起了眉头,一脸的不乐意。

江远恒对着她挑了挑眉,一脸的委屈:“怎么,我替你做了这个艰难的决定,心心不但不感激我,还要怪我吗?”

随即江远恒扭头寻找援军,对着在后座一门心思玩儿积木得沈念久道:“念久,外公打电话来了,爹地帮妈咪挂掉了,你说爹地做得对不对。”

沈念久一听什么外公,皱着小眉毛想了半天才想起沈父那张脸来,心里顿时不开心起来。

虽然他对沈父不是特别了解,可是一想到沈父娶的女人不是自己外婆就一阵不乐意,觉得他就不是个好人。

而且那次他一来找沈玉心就什么好事儿,沈念久虽然年纪小,可人小鬼大,什么事儿都记着呢!

所以,对于沈父没有丝毫好感的沈念久当然是力挺自家老爸,举着小胖手大声道:“爹地做得对,不喜欢外公。”

沈玉心看着这两个父子一唱一和,也被他们磨的没了脾气。

轻叹了口气,笑着看向江远恒道:“哎呦,江大总裁现在都知道搬救兵了啊!”

江远恒闻言笑着凑了上去,在沈玉心得脸颊上印下一吻,温声道:“那可不是,谁让小人在家里的地位与日俱减呢?”

说着又在沈玉心脸上偷了个香。

沈玉心拍了他一下,美目一瞪,低声道:“念久还在呢,你给我注意点儿。”

江远恒笑了笑,正待说些什么,沈玉心的手机又响了。

看着沈玉心拿起手机,脸上的笑容再次褪去的模样,江远恒心下了然,劈手就要夺过手机,心里想着,这回绝对要关机。

只是沈玉心快他一步,不等他夺走手机便接了电话。

电话接通,沈父略显疲惫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出来。

“玉心,这几天忙不忙?带孩子累吗?”

闻言,沈玉心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多么关切的话语,听起来真的跟众多父亲对女儿的关心没差。

只是沈玉心早就看透了沈父的真面目,开始时说话关切无比,做足了面子,然后在伺机拿到好处。

这就是沈父,贪图名利又无比阴险。

有时候沈玉心都在想,她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父亲,就连她这个做女儿的都无法理解,人怎么会有那样黑的心。

一听到沈父的声音,她便想起那人沈父将她骗到了沈家,和方木生一起喝了点东西,然后就中了媚药。

一个父亲,就为了自己得利益,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女儿送上一条不归路,这样的人,简直是禽兽不如。

沈玉心的心里对沈父厌恶无比,只是无奈得是,沈父毕竟还是她的父亲。

电话里的人还在说一些关切的话语,沈玉心懒得跟他绕圈子,直接开了口,声音冷冷淡淡的,好像对面的人不是她的父亲,而是一个仇人。

“有什么事情只说就好,我还要赶去上班,没时间跟你在这演戏。”

对面的沈父一听立即就要发火,可是想到自己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又只能强压火气,语气尽可能温和下来。

“你这孩子,看说得是什么话,再怎么样,我还是你爸爸。”

“算了,爸爸也知道,你心里对我有诸多埋怨,可是我做的所有事情还不是为了你好?”

沈玉心冷哼一声,淡淡地说着:“到底是为了谁好你我心里都清楚,多说无益,还是说说你的目的吧!”

“沈总贵人多事,若是没有事情恐怕也想不起我这个小人物。”

听出了沈玉心话里的讽刺,沈父再怎么隐忍也忍受不了被自己女儿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当即就火了,说出的话也不由得拔高了声音。

“沈玉心,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攀上了江远恒有了靠山了,我告诉你,你可别忘了,再怎么样你身上流的还是我的血。”

“我还是你亲爹,等到江远恒真的不要你了,你能依靠得只有娘家人!”

沈玉心听着沈父得训斥,脸上除了讽刺还是讽刺。

她已经不想再跟沈父多说什么了,沈父已经一把年纪了,那中利欲熏心的脾性也不是一天两天就有了,他都这样一辈子了,沈玉心并不认为她多说两句能对沈父有什么改变。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得到了爱情的滋润,家庭也比较幸福美满了,如今的沈玉心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以前她面对着各方的压力,来自沈家的,来自江远恒的,来自姚子诗的,甚至后来还有来自于方木生的。

那时的她,恨不得自己立即变成个刺猬,那样,若是有谁来欺负她和念久,她便能狠狠地扎上那人一通。

那时的她,也的确像是个刺猬,她努力地表现出坚强的一面,万事都无法将她打倒,就是因为,她不能倒下,她倒下了,念久怎么办?

五年前,她为了江远恒,五年后,她为了沈念久,那么多年来,她一直披着坚强得外衣,拼命保护着自己想要保护得人。

即使内心已经千疮百孔,她也依旧拼命支撑,拼命战斗。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不是一个人了,念久越来越大,江远恒也这么爱她,江老夫人也承认了她,江家其他人对她也很不错。

她终于可以不用故作坚强,她在累得时候终于可以到爱人怀中躺一会儿,她终于可以做一个肆意得小女人。

也因为这样,她对其它得事情都看得很淡。

对她来说,没有神女比她的家庭更重要,她,沈念久,江远恒,就是一个家,只要家里美满和谐,其它得事情,不过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根本不值得挑起她的情绪。

因此,任凭沈父在听筒那边对她横加指责,歪理说了一大桶,对于沈玉心来说根本就是毫无意义。

此时的沈玉心,看着沈父就像是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嘴上说着违心的话,一辈子活在名利争斗中。

回到家里,子女对他的尊敬和孝顺,妻子对他的依附乖巧,也是基于名利的基础上的。

可是,沈父呢?他还偏生喜欢这样虚假的幸福,他喜欢这种被人捧着的感觉,即使别人捧他敬他也不过是因为他手中握有的利益罢了。

等到沈父训斥够了,见沈玉心也没有顶撞他,以为沈玉心是听进去了,不由得满意地笑了笑,殊不知电话那端的沈玉心早就将手机扔到了一边,对于他说的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

跟沈玉心讲了一通大道理,沈父话锋一转,又开始了怀柔政策,声音又低了下来。

见沈父不那么激动了,沈玉心方又拿起来手机,一转脸便看见江远恒那张黑如墨汁的脸。

知道江远恒肯定是听到了沈父训斥她的话了,虽然她没有开免提,不过沈父骂起人了的确非常激动,声音也很大,一个不小心就给江远恒听了去。

沈玉心朝他笑了笑,示意他没事儿,无声地张了张嘴道:“开车吧,上班快迟到了。”

江远恒的眉头狠狠地皱了皱,启动了车子朝前走了,耳朵却竖了起来,不想错过沈玉心和沈父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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