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心倚靠在江远恒的怀中,感受着那人胸口的暖暖温度,只觉得无比安心。两人就这么静静相拥了一会儿,沈玉心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远恒,你打算怎么处置姚子诗?”
江远恒闻言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心中叹了口气,看来,就算他再刻意遗忘,还是无法忽略这件事情。只是姚子诗对他来说到底是不同的,不是他有多喜欢她,而是姚子诗再怎么样也是他老师唯一的孩子,将他送到监狱里过一辈子,他于心不忍。

沈玉心看出了他的犹豫和为难,伸手拉住他的,十指紧扣,脑袋在他蹭了蹭江远恒的胸口,沈玉心温声道:“江远恒,这次,便顺着你的心意来吧,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对你老师恩情的回报,也要到此为止了,更何况,就算是你的老师,恐怕也无法容忍自己的女儿做出如此伤人的事情,姚子诗对我们的伤害和你对她的纵容,五年的收留,已经够了,你已经不欠她爸妈什么了,你懂吗?”

江远恒拿起沈玉心的手,在她指尖上亲了亲,眼中流露出一抹悲伤,随即化成了一抹坚定。或许沈玉心说的对,一切都够了,为了报恩,他已经失去了那么多,与沈玉心产生了那么多误会,已经够了,现在他只需要守卫着自己的家庭,让所爱的人幸福便好。

于是,他重重地做了承诺,“好,从此以后,我与姚子诗,形同陌路,但是我总要给她留些钱的。”

沈玉心“嗯”了一声,她知道要让江远恒就这么不管姚子诗,他也做不到。只是――

“不可以留太多,”沈玉心转过身跪在床上,面对着江远恒,一副管家婆的模样。

江远恒不禁笑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道:“嗯,只留一点儿,剩下的都让你存着。”

沈玉心哼哼了两声,傲娇地转过了头。存着什么的倒是不必,但是给姚子诗留那么多钱,凭什么?她可没有大度到傻的地步。不过是一点儿钱,买来江远恒的无悔,能让江远恒无愧于姚子诗父母,很划算不是吗?

江远恒又开口道:“心心,其实我打算将姚子诗送出国,我在国外有治疗心理疾病的朋友,正好给她看看。”

姚子诗闻言收住了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江远恒,声音中满带失望:“江远恒,你为什么还那么挂念着姚子诗,她对你来说就真那么重要?呵,你难道忘记了她是怎样毒倒了你的母亲,绑架了我和你的儿子吗?为什么你对她那么宽容?!”

江远恒见沈玉心生气了,急忙安抚道:“你不要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她如今孤身一人,也没有父母照顾,还有心理疾病,我觉得送她去国外治疗是最好的方法,你要知道,国外那家医院守卫森严,从未有一名病人从里面跑出来过。”

沈玉心惊讶地看向江远恒,似乎想看看他是不是被另一个人附了体,江远恒看她那副样子可爱的紧,又见她脸上粘的大块儿纱布,想起初见她时那张肿了的脸,眼中满是怜惜。

半晌沈玉心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那语气中还是满满的难以置信,“你是想将姚子诗关起来。”

江远恒低垂眼眸,冷声道:“等她恢复了正常,我自会放她出去生活。”

他已经做错了那么多,如今也明白过来了,对于姚子诗,他心里也是有些痛恨的,就算他对沈母有些不喜,可她毕竟是他的生母,更何况姚子诗那么多年来,一直在搬弄是非破坏他和沈玉心的感情,让他们一次次地争吵,最后分开,最后竟然还敢绑架他的心心和可爱的儿子,这简直是不可饶恕。若不是还顾念这她父母的一点儿恩情,他是定要将她移交法办的。

沈玉心叹息了一声,看着眼前这个蓦然冷血的男人,低声道:“江远恒,你变了。”

江远恒笑着看着她,只是那眼圈明显有些红了,“当然变了,经历了那么多,我若是再不改变,你怕又要离我而去了。”伸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手指一碰上纱布便飞快地缩了回去,眉头皱成了一座小山,脸上写满了担忧,“心心,还疼吗?”

沈玉心看着如此小心翼翼的江远恒,眼泪差点夺眶而出。若是以前,她是绝对想不到江远恒还会有这样的一面。在她印象里,江远恒永远是骄傲的,霸道的,狂妄的,不解风情的,情商为零的这些既令她着迷又很容易便惹她伤心。江远恒虽然有时候也是温柔的,只是他喜怒无常,会因一句话翻脸,但唯独不会因一个人受伤而温柔地问她疼不疼。

沈玉心此刻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特别幸运的人,原来上天真的是公平的,她以前吃了那么多苦,现在终于有了回报,她付出了所有,也改变了江远恒,收获了她梦寐以求的爱情,这种感觉,真让人欢喜的想哭。

含着眼泪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疼,一点都不疼。”

江远恒捧着她的脸颊,舌尖舔去她眼角的眼泪,温柔地亲了亲她的睫毛,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笑容,柔声道:“心心,以后,绝不会再让你哭了。”

两人温存了片刻,沈玉心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叫了起来,江远恒这才想起他和沈玉心都还没吃饭。看着桌上那已经凉了的盒饭,江远恒皱了皱眉,这个肯定不能给心心吃的,掏出手机便给凌奈打电话。那家伙,现在应该在闲得玩游戏吧,就用这个免费劳力好了。

“喂,老大,我正在去医院的路上,正想跟你打电话呢!”凌奈话说的非常急,江远恒心中一凛,冷声道:“别着急,快说发生了什么事?”

“老大,姚子诗跑了,就在刚刚,她打晕了来换水的护士,换了衣服偷偷溜了进去,那会儿兄弟们都有点困,也没仔细”

“嘟嘟”凌奈看了看被挂断的电话,挠了挠头,嘟囔道:“老大也真是的,我还没说完呢啊!”看着前方停在路上纹丝不动的车,凌奈狠狠地按了下喇叭,低骂一声:“妈的,什么时候赛车不行,偏赶上这个时候,操!”

顾陌的电话打了进来,凌奈接了,语气有些烦躁:“顾陌,我这里塞车了,你到医院了吗?”

“没呢,”顾陌看着前方拥挤的车辆,皱着眉头打开了车门,径直向前走了几步,拍了拍一辆车的车窗,凌奈狂躁地将看也不看地降下句,正要破口大骂,便对上了顾陌无奈的脸。

两人心里皆是一阵无力,他们没有及时赶到,手下人又疏忽大意,犯了这么大的错,不知道老大会怎么处理他们!唉!这个姚子诗,还真他妈的不消停,凌奈恨恨地咬了咬牙。

“刚刚是谁守在这里的?”江远恒得知姚子诗跑了之后便挂了电话,跟沈玉心说了声让她好好休息便来到了姚子诗病房门前,看着周围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洞缩进去的手下,不客气地散发着一阵阵冷气,气势冷冽得几乎要把人割伤。

“江总是我”一个人畏畏缩缩地向前一步,随后三个人也来了,江远恒一抬腿,照着他们四人一人踢了一脚,死人抱着腿坐在地上哼哼。江远恒看着他们冷哼了一声,声音犹如腊月寒冰:“记住这个教训,我不希望以后在发生这种事情。”

四个人连忙弯腰道谢,他们知道,江远恒这么说是原谅了他们,那他们在自己老大那里便不用遭受更多的惩罚了。

江远恒今日心情不错,并不想因为姚子诗的事情为难这些属下,但是想到姚子诗死性不改,他还是一阵恼怒,派了所有手下去找,姚子诗受了伤,身上也没什么钱,应该走不远。

只是他却不知道,姚子诗与道上的一些人还有联系,在病房里的时候便花言巧语地欺骗给她换水的护士,借那人的手机给道上人打了电话,让他们等在医院门口随时准备接应她,而在她的内衣里面,还塞着一张银行卡,里面有她所有的积蓄。因此,江远恒这次的寻找,定然无果了。

江远恒一身冷气地走到沈玉心的病房门口,深吸了几口气,尽量使自己心情平静了才进了病房。

“怎么样?”沈玉心见他进来,扭头问道。

江远恒摇了摇头,看着沈玉心桌上的两份热气腾腾的饭菜,疑惑道:“这是谁买的?”随即又懊恼自己竟然忘了在走之前先去帮她买份饭。

沈玉心看他皱眉的样子,便猜到了他的心思,安慰道:“你不必自责,买个饭而已,我直接摇铃让护士去的,你事情繁多,忘了也正常。”说罢,沈玉心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笑,“你不知道,这饭能那么快过来还都是托了你的福,那些护士一听说是这间病房,都巴巴地跑过来了,最后还是我拜托了其中一个小姑娘,剩下的那些人才不甘愿地走了,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说上一句,下次再让人买饭直接叫我就行了,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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