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恒驱车回到老宅,回来的时间有些晚,本不想回来,他不以为自己的母亲打电话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是有早在电话里就说了,回来也是为了给她一个交代。
车子没有开进车库,就停在门口的路边,还没下车他就看到姚子诗站在门口,大概是听见车子的响动。

他从车上下来,姚子诗笑着迎了出来,脸上戴着薄薄的一层纱布口罩。

那天从咖啡店出来,她被朋友们送到医院,细皮嫩肉的连上就那么被浇了一杯滚烫的咖啡,那当然只是她的自我感觉,其实情况没有她想的那么严重。

皮肤科的大夫看后,什么问题没有就想把她给打发了,可她哪有这么好打发,好不容易逮到这次机会,沈玉心往她脸上浇了杯咖啡,又让自己在咖啡店没了面子,她说过一定会把这面子挣回来。

沈玉心让她不好过,她又怎肯轻易放过她!

她拿钱买通了医生,开了一堆的药,又让医生在病历单上,要有多严重就写的多严重,这样一番处理,才可怜兮兮的回到老宅。

江母看到她红彤彤的脸,还有那可怜楚楚的模样,问了情况就对沈玉心破口大骂,对沈玉心的印象简直坏到谷底,姚子诗的奸计这样就轻而易举的得逞了。

这还只是第一步而已!

“远恒,回来了!”姚子诗笑脸相迎,只可惜看不见她的笑容,也正好遮掩她的虚伪,她伸手去拉江远恒的手臂,看起来还真像是一位温柔的妻子迎接工作归来的丈夫。

只是,江远恒并不那么配合,不着痕迹的避开,应了一声便向屋内走去,走上台阶。

“远恒,你等一下。”姚子诗看着自己愣在半空中的手,嘴角苦涩一笑,自从沈玉心回来,江远恒有意无意的都在避开自己,一定是沈玉心在他面前说了什么,他才会故意疏远自己!

沈玉心,又是你!

江远恒已经停下脚步,站在门口,“有话说?”

姚子诗扭头又是笑意盎然的,刚才的那一幕好像完全对她没有影响,她小跑两步到了江远恒身边。

“今天下午,伯母在家里办了一个茶会,邀请了不少名媛太太过来,其中就有何琳的妈妈。”

江远恒眉头一皱,他并不认识这个何琳是谁,更不会知道何琳她妈是谁,也不太了解姚子诗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姚子诗明白他的疑惑,于是解释道:“你别着急,我是想先跟你通个气。何琳就是那天为了方木生和玉心姐吵架的人,她说漏嘴,把这件事告诉她妈妈。下午茶会的时候,何妈妈故意提起此事,那天咖啡店的事,伯母都知道了,从下午就开始生气,到现在气还没消呢!”

江远恒颔首,转身,开门,进屋。

这么说,突然打电话叫他回来就是为了这点小事,女人,就是喜欢拿鸡毛蒜皮的小事小题大做,待会儿进去,免不了听她对心心又是一番辱骂。

进了客厅,江母早就听见声音,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双手环胸,头也不回,目不转睛盯着液晶屏幕。

江远恒还不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走过去,在褐色的皮沙发上坐下,喝了点酒,有些口干舌燥,翻开茶几上的水杯,姚子诗紧随其后,率先一步拿起茶壶,倒了杯水,递到他手上。

他接过,一口饮尽,有些无力的靠在沙发上,和沈玉心在车上的几次消耗不少体力,此时正显得有些疲累。

“打电话催我回来,我人回来了,您怎么又不说话?”他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姚子诗见状,立即讨好的靠了过来,手还没碰到他的脖子就被他拒绝了。

江母看自己的儿子一脸疲态,心疼的紧,心中的怒气已消了大半,想着心里又不禁开始埋怨沈玉心,一个和儿子离婚的女人,居然还缠着自己的儿子,不仅如此,缠着儿子的同时还勾搭别的男人,叫自己怎么把这口气给理顺!

下午要不是何太太说起此事,自己还不知道沈玉心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和别的男人勾搭,她虽不愿自己的儿子和她在一起,可谁让儿子当着媒体的面儿都承认在追那个女人,发生了这样的事,叫别人怎么看远恒,怎么看江家,江家的脸都被那个女人给丢尽了!

算命的师傅说的没错,沈玉心就是扫把星,沾着他们江家,江家就倒霉。

今晚她就要和自己的儿子好好说道说道,非得要让她看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看清到底谁更适合他!

“喝酒了?”江母的口气带着一丝不悦,看江远恒的脸有些异样,似是有些醉态。

“喝了点。”江远恒干脆闭起眼睛,养精蓄锐。

“我去泡杯蜂蜜水。”说话的是姚子诗,双眼期待的看着江远恒,没有得到他丁点的回应,有些失落。江母见状,赶紧安抚,生怕自己的儿子一不小心把这位好媳妇给气走了,“子诗,你去吧。”

姚子诗笑着去了厨房,这让江母对江远恒的表现非常的不满,“恒儿,你怎么回事儿?怎么对子诗这个态度?我跟你说,子诗可是我认定的江家媳妇,你要是把她给气跑了,我跟你没完。”

这几年,这些话,江远恒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没有搭理,不咸不淡的说:“叫我回来就为了这事?”

一说到这,江母就愈加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我问你,子诗的脸是谁弄的?”

“您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嘛!”

“没错,我的确是很清楚,我是怕你小子看不清楚。沈玉心是个什么货色,恒儿你到今天还看不清楚?”说起沈玉心,江母的语气尽是鄙夷,脸上更是不屑,“沈玉心那个女人,那天敢拿热咖啡泼子诗,明天,她就敢拿棍子,拿刀子来毁了别人,你知道吗?”

江远恒受不了任何人这样说沈玉心,悠悠的睁开眼睛,眼神冰冷,浑身都散发着寒气,仿若从南极带来的,让人不寒而栗,就是江母见了,也不禁缩了缩脖子。

“有您说的那么严重吗?心心不是您说的那种人,她很善良!”

“恒儿,你可真是陷进去了!脸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她沈玉心还不知道?你看看子诗,这都第几天了,她还是不敢把口罩摘下来,这都是沈玉心害得,她就是个扫把星!”

姚子诗正好拿着蜂蜜水过来,放在江远恒面前,装模作样的帮沈玉心说话,“伯母,这件事不怪玉心姐,怪我!”

她在江远恒对面坐了下来。

江远恒抬眸看了姚子诗一眼,咖啡店的事情,到今天他也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心虽然保护意识强,可从不会随意伤害别人,为什么会拿咖啡泼子诗?

那天心心话说了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最后只撂下一句要防着姚子诗,当时没在意,当天发生什么,心心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

“子诗,当天咖啡店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姚子诗显得有些为难,左顾右盼的就是不肯说,“远恒你别问了,那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错,跟玉心姐没有关心。”

那天的事情本就是她的错,当然她不会这么以为,只是纸包不住火,她不能让事情暴露的事情,一下子就把自己给抹黑了。

这样说,她既承认了错误,又让江远恒他们摸不着头脑,能瞒过去最好,瞒不过去她也能尽量拖延些时间。

不过,她的这副样子,在江母眼里那就是可怜的让人心疼,“事情还能是怎么回事儿,人家本事大了,都明目张胆的勾引男人了,你还被蒙在鼓里!前些天看到新闻,我还不信这世上有这样可恶的女人,我要不是亲耳听到何太太说,我还真不敢相信,方木生可是和何琳好上了,沈玉心连这种男人都惦记,不是水性杨花是什么?不检点!远恒,我告诉你,我们江家容不下这种不检点的女人,你趁早对她死了那条心。”

江远恒愤懑的瞪着江母,如若面对是别人,他就不只是这样看着她而已。

姚子诗时刻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时刻准备着充当和事佬,顺便推波助澜一波,火上浇油一下,这样她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伯母,我觉得远恒说的对,玉心姐不是那种人。我也和玉心姐在一起住过一段日子,她人挺好的!我想那天玉心姐找方木生应该是真的有事,不然您想,他们真的有什么的话,也不会约在咖啡那样的地方见面。而且,我后来给远恒打电话,他马上就赶到,玉心姐和方木生之间应该没有什么的。”

她的这番话让江母气极了,“子诗,你这孩子就是单纯!知人知面不知心,要是远恒没有赶到,谁知道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听何太太说,何琳都看到他们抱在一块儿了!沈玉心就是个狐媚子!”

江远恒什么都没说,起身,面无表情的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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