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心摸着自己的红唇,被他吻过的地方,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混蛋江远恒!流氓!

脱掉身上的衣服,上面沾满了机油的味道,转身躺进浴缸里。

从浴室出来她没有见到江远恒,倒是晓丽毕恭毕敬的在房间等着,手上拿着拐杖,见到她出来微微颔首,说:“夫人,午饭好了。”她把拐杖也递了过来。

肚子早就发出信号,泡澡的时候就“咕咕”叫个不停,只是她看着拐杖的神情有些迟疑。

一点点刮伤,有必要吗?

还是拿起拐杖,麻利的出了房间。

餐厅门口沈玉心拄着拐杖,一眼便瞧见主位上的江远恒,他已经洗过了,短发上还沾着水滴,换了一件黑色的衬衫,妖孽的脸,白皙的皮肤有了黑色的衬托显得更加突兀。

她低头瞧了自己身上的白裙,一黑一白,还真有点黑白双煞的意思!

餐桌上的江远恒正把一块儿牛肉送到念久的碗里,突然感觉到一股春风吹来,等他扭头就见到沈玉心站在门口,被惊艳到。

她的脸上还沾着湿气,不施粉黛的五官清新脱俗,一条米白色的短裙,v领的性感,白皙的脖子和漂亮的锁骨一览无余,膝盖上的裙摆刚好的长度,前凸后翘的身材玲珑娇小,她整个人身上都透着清纯的气息,仿若少女般的简单干净。

“吃饭瞎看什么!”他炙热的目光让沈玉心没来由的羞红双颊,她在念久身边坐下,拐杖放在一旁。

“看样子你的第三条腿用起来不错。”他说,顺手把筷子上的花椰菜放进嘴里。

“是啊,很不错!看你很羡慕,要不我帮你一把,打折一条腿,让你也用上第三条腿,或者第四条。”沈玉心瞒不在意的应道。

“要是你舍得,现在就动手,我无所谓,反正谁干的就得负责。”他说。

臭无赖!

沈玉心白了他一眼,他愣是当没看见,油盐不进的主儿。

这时,沈玉心手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偏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放下手上的筷子,高兴的接听电话。

“hello!”

心情好语调也轻快了许多,引来江远恒的注意,脸上没什么表情,余光和耳朵都将她锁定。

电话那头的男人身材修长,优雅的拿着红酒杯倚靠在阳台上,微风轻轻拂过,齐耳烫着小卷的短发轻轻飘起,高挺的鹰钩鼻,嘴角高高上扬,略显方正的脸型丝毫不影响他的文艺范。

“我很不好,没有你在身边,我没了方向,就像迷雾中的白玫瑰般迷茫。”他说。

“呵呵。”沈玉心被他逗笑,白玫瑰是他最喜欢的花,说是清纯又不失美艳,他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用这样的话形容她,“少来。你是欧少也,有的是往上贴的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欧少,名为欧启科,美国华裔,出身名门望族,带着一身光芒四射进入演艺圈,是一个天才型的导演。

他和很多的文艺人士一样,有着潇洒的外表,浑身上下、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文人专有的文艺范,有着一颗放/荡不羁、浪子的暖心。

他好看的眉眼一皱,“连我的金牌助手都这么说,看样子我浪子的形象是无法挽回了。”

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沈玉心轻轻一笑。

“不说笑,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他问。

说起这事儿,沈玉心就头疼,原定的只是回来看看幸福的江远恒,结果莫名其妙事情就演变到眼前的情形了。

走的时候就请了三天假,计划安排这两天是有一个重要的见面会,欧启科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想必是为了确定自己能否出席。

沈玉心看看自己这腿伤倒也没什么,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看向一旁的江远恒,他

“额欧少,我”她支支吾吾的。

“还要再待一段时间?”他问。

沈玉心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他回国是为了什么,为了谁,不过他大概也能猜到,从来不曾请假的女人,独自带着一个孩子的女人,突然要回国,想想都知道是为了男人。

“还是我们欧少了解我,行吗?”她问。

欧少轻哼了一声,那是对沈玉心多此一问的回答,“当然可以,多长时间都行,这边我来搞定,只要你还回来我身边就行。”

“开什么玩笑,我哪舍得离开你!”她说。

过去的几年多亏有了欧启科的赏识,否则就凭她沈玉心再有本事也没办法拥有现在的生活,在她的心里,欧启科就是她的贵人,也是朋友。

报恩也好,出于朋友道义也好,她都不可能就此离开。

“那就好。”欧启科放心一笑,放下酒杯,闲下来的手指卷起额前的长发,他听沈玉心的声音有些异常,担心她是否有难处,于是问:“你和念久还好吗?”

沈玉心为难于他的发问,该说好还是不好,被江远恒监管着当然不好,腿伤了也不好,被江远恒求婚算是好吧,一家人出去爬山也算还好,可

“我们念久很好!放心吧,等忙完你们就能见到了。”她说,抬起手腕看着红色手表里的时间,里面有美国和当地两个时间,“这么晚了,早些休息,别累坏身体。”

“嗯。”电话结束,他看着手机里沈玉心的名字,又重新拿起白色茶几上的红酒杯,眼睛空洞的望向远处的黑暗。

我们念久很好

她用这样的话回复我的提问,原因只有一个,她不想欺骗,也就是说她并不好。

“欧少是谁?”

沈玉心挂断电话,手机还握在手里未来得及放下,就听到身边的江远恒冷冷的质问,看他的神情满头的黑线,脸上十分明显的写着四个大字我不高兴。

他又发什么神经?谁又惹着这位爷儿了?

“欧少就是欧少啊!”沈玉心随口应付,肚子饿扁了,她拿起筷子。

她不知道眼前的男人肺都气炸了,看到她接到电话时轻松愉快的脸色,听到她说话时的亲昵,他立刻就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然后把他拎到面前来,什么都不用说什么的不用做,光用他江远恒妖孽的脸和健美的身材就将他吓跑咯。

刚在电话里说什么“哪舍得离开你”,还有什么“我们念久”,听着就恶心。

他们什么关系?沈玉心不会养着我的孩子,跟其他男人劈腿了吧?所以才对我的表示视而不见。

这个女人她是在故意报复。

“说,他是谁?你是不是和他好上了?”江远恒的眉头紧蹙,略带责备、气愤的问。

沈玉心被他给整蒙圈了,莫名其妙就又被他给盖了个帽子,不被信任的那种感觉又重新绕上心头。

对于这样的江远恒,沈玉心不屑与他解释。

“欧少就是欧叔叔啊!”两个人僵持了两分钟后,念久用他那稚嫩的声音说,“你为什么这样子跟我妈咪说话?欧叔叔从来就不会这样,他对我和妈咪都很好,不像某些人动不动就生气质问妈咪,你为什么要这样?”

念久原本就对这个爸爸没什么好感,看在他带着他们去爬山的份上,一直就没说什么,看到沈玉心被他欺负就是不行。

孩子小嘴生气的一撇,手上的筷子也放在桌面上,一双小手臂相互抱着。

江远恒一愣,自己的儿子亲口夸赞其他的男人对他,对他妈有多好,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因为这几年的缺失没能照顾孩子,内心的亏欠让他无话可说。

沈玉心愤愤的瞥了江远恒一眼,又一次因为他的幼稚,他的不信任引起孩子的不满,这让她愈加不想向他解释。

在她的字典里,信任是不需要言语的,说出来的解释换来的信任不是真正的信任,只能是暂时的,遇到一件事就要解释一番,然后选择信任与不信任,然后又是一次又一次的循环,有些人也许会乐此不疲,可她不屑做那样的事情。

“儿子,妈咪告诉你一个道理,信任是不需要解释的,一个眼神足矣,需要解释的信任那就不是信任,明白吗?”她淡淡说。

她知道孩子未必能懂,但她是想说给对面的那个男人听,五年前他就对自己没有任何的信任,即便是五年后他的言行和态度有所改变,可是那颗不信任的心,从未变过。

江远恒是何等聪明之人,他岂能不明白沈玉心话里所指,说来说去,所有的症结都在五年前。

“谬论!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我怎么会了解,信任来自两个人的坦诚相待,不管你以什么样的理由藏着掖着,那都是自私!”他反驳。

他自以为是在澄清事情,可他忘了一个道理,跟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言的,有时候她们要的不过是你的妥协而已,什么大道理在她们眼里都是你的推辞而已。

他是猪吗?合着到最后竟是我错了?!

“念久吃饱了吗?”沈玉心面无表情的放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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