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洋认真观察敌方情况的时候,我并没有歇息。
而是也用狙镜观察着那个窗帘半掩的房间。

那个中年头目此时已经不再对着对讲机喊叫,而是烦躁不安的在房间里来回游走。

看样子他似乎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向上级汇报的时候又被抢白了一顿。

此时正在发无名火。

这个家伙的表现我并不意外。

他派出了三个部下想去解决问题,却被一个看似普通的幸存者全歼。

这无疑会严重打击他的上级对他的信心。

而且我的要价应该远远超出他们想要付出的代价。

他们大概正为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而争执。

我不知道他们最后解决的方案是什么。

因为他并没有面对着我说话。

而且他说得又是外语,我无法通过他的口型判断其中的一句半句。

不过从他暴躁的表现来看,他一定是主张再次派出佣兵去强攻小岛。

而这个方法被他的上司驳回。

因为聪明人一定知道我早已有所准备,不会再次被动的被他们打,所以这样的行动除了激怒我造成更大的损失,收获一定很微小。

就在我猜测他的动机之时,他停下了脚步,打开房门对外面吆喝了一声。

然后又重重的把房门关上。

不一会儿,两个年轻的佣兵拖着一个女人走进来,将她丢在地板上。

“第八个,第九个!”

我紧张的用狙镜看着那两个新出现的士兵。

他们无一例外也都穿着作战服装,其中一个竟然是黑色人种。

在将那个女人扔进房间后,他还回头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

虽然我看得并不完全清楚,但也猜中那个中年头目想要干什么。

果然,他慢慢踱到那个女人面前。

一把将她的头发揪住,让她扬起脸来。

就在这个瞬间,我也想被揪住了头发一般心里猛的一缩。

同时眼睛贴近狙镜,手指也扣在扳机上。

因为我最害怕看到一件事情。

万一他们想要通过伤害程诺来倾泄对我的愤怒。

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狙杀掉那个恶棍,并且用子弹精确的打击楼内的佣兵。

但是当我看清那个女人的脸时,心里略略一松。

虽然那个女人也是亚洲人,但她只是一个和迈克尔一同脱险的女乘客之一。

那个家伙猥琐的狞笑着,解开自己的裤带,然后揪住那个女人的头发让她用嘴去服侍自己。

那个可怜的女人拼命挣扎,却挨了两记耳光,鼻血都流了出来。

这时,我觉得身边有沙沙的响动。

扭头看时,只见刘洋将头深深的埋在草里。

她一定是也看到了这可怕的一幕,而不忍心再去看那佣兵的兽行。

她只是个善良天真的女孩儿,而且还没有过男女之间亲密的接触。

她有这样的反应我无可厚非。

但是战机稍纵即逝,我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对小镇的监控失去了连续性。

我想从她手里拿过望远镜继续观察那些哨兵的反应,刘洋却握紧望远镜,坚持着抬起头来继续瞭望。

她的视线一定会尽量躲避开那间房间里发生的事情。

但这也会给她造成严重的心理创伤。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事情。

战争中女人和孩子永远是受害者。

她们不仅仅要面对枪弹,还要遭受对方的掠夺和摧残,远不及男人厮杀疆场,马革裹尸的壮烈。

现在我们虽然身处和平年代,感觉战争离我们很远,但是一次坠机将我们这些人抛弃到荒蛮的小岛之上,并且残酷的扯掉我们求生的希望,将本来大难不死的无辜幸存者拖进另一场生不如死的残酷中。

之前参军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过有一天要真正面对战争。

毕竟中国是个爱好和平的国家,之所以拼命的训练,很多时候并不是为了真的要杀死敌人,反倒是为了挑战自我。

可是现在,当真正的战争来临,我全身经过锤炼如钢的细胞也正被唤醒,并且彻底替换掉那种因为承平日久而生出的松懈和侥幸。

狙镜再次对准了那个中年头目的房间。

他已经将那个女人拖到一个角落中。

虽然看不见他的动作,听不到女人悲惨的嘶号,但这个插曲却帮了我一个忙。

因为那些本来藏在角落里的佣兵全被这种原始的侵袭所吸引。

从各个窗口探出头来,想要欣赏这幕残酷卑劣的戏剧。

当我看到那些在黑暗的窗口中浮动出来的一张张朦胧的带着邪恶笑容的脸时,心里又恨又怕。

在这个小小的基地中,至少有十三个佣兵藏在小楼中不同的房间里面。

而三楼那遮挡着厚重窗帘的房间里,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和动静。

这并不代表里面没有人。

反倒让我觉得那里其实潜藏着最具威胁的野兽。

它随时会出其不意的扑出来要了我的命!那个中年头目在几分钟后发泄完自己的兽欲,然后心满意足的踱到窗口前,一边系着裤带一边冲对面楼里看。

那些本想看热闹的佣兵见状,纷纷隐回在黑暗中,如同死水中一群邪恶的精灵。

两个佣兵重新开门,又把那个神情木然,几乎不能动弹的女人拖了出去。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借机再轮流占一下这个可怜女人的便宜。

刘洋似乎感觉到我因为愤怒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她侧过脸,用张皇的眼睛看着我。

我歪头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她,然后又扭过头继续观察小镇的情况,心里默默的暗下决心。

今夜,一定要寻找机会进入小楼,将程诺救出来!以免她遭遇刚才那个女人所遭受的情况。

毕竟我已经离开军营数年,身体素质比不了在特勤大队的时候。

长时间的在狙镜前观察敌情,让我感到到眼睛肿胀,眼皮如同木片一样沉重生硬。

身体因为一动不动的爬伏在潮湿的草地上,引过于寒冷和血流不畅而麻木。

试探着蜷回一条腿,然后再慢慢伸直,如此调换着活动着四肢。

然后再轻轻翻转身体,让承压部位缓和一下。

因为我和刘洋是秘密潜入。

而对方似乎并不知情,在五百米外的距离,这样轻微的移动,不会引起对方丝毫的注意。

伸手又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已经是夜里两点钟。

那个佣兵头目在发泄完兽欲,也关上灯去睡觉了。

除了三楼遮挡窗帘的房间还透着红光,小镇陷入了一片宁静中。

这时,刘洋伸手拉扯了我一下,“他们好像换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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