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很快认出,那只是个黄牛的头骨骷髅而已。
那头牛看样子死去还没有多久,一些皮肉还附在白森森的骨架上。

一些手指肚大小的蚂蚁正从它深深的眼窝里爬来爬去,用剃刀般的嘴啃食上面的腐肉。

“这地方怎么会有黄牛呢?”

我奇怪的念叨着。

“陈长生,你特么还愣着干嘛,快下来救我啊!吓死我了。”

赵爽见我赶过来,嘴一撇,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不过,我很快就镇定下来。

“嚎什么嚎,那是头死牛!”

我一面顺着陡坡滑到她身边,一面把她拽起来,想看她摔坏了哪里没有。

赵爽本来下身就围着一件男式西服,刚才这一滑,腿上划出了几道血口子,还有好几块乌青。

不过,看样子倒没伤到骨头。

我见她没啥大事,转头把注意力放在那架直升飞机上。

我在大三的时候参军,当时因为素质好,新兵连下连队后就被抽到特勤大队去。

在那里干了两年,各种武器和陆军装备见过不少。

所以认得这架飞机是国外知名军用直升飞机。

“这个岛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会这样巧,居然还有军用飞机坠毁在这里?”

我心里一阵疑惑。

这架飞机似乎已经失事了一段时间,由于这里正处于热带海洋气候,天热多雨,所以飞机壳上充满了锈迹。

问题是这架直升飞机离着机场只有二三百米远。

飞机失事不会有人不知道,可为什么会扔在这里没人管呢?

程诺口口声声说我们会得到岛上的救援。

不过,现在从这架飞机的情况看来,岛上的救援恐怕是指望不上了。

“看看在这飞机上能不能找到些能用的东西!”

想到救援没有时间,我们必须自救,所以我咬了咬牙,然后用手中的棍子拨打着飞机四周的杂草,探身向飞机机窗里看去。

这一看把我吓了一跳,原来飞机里还有几具骷髅。

“长生,别过去,危险!”

这时,赵爽也看到里面的脏东西,紧张的抓住我的衣服喊道。

赵爽的话倒让我下了决心。

因为当着这娘们的面我不能表现得太怂,否则她会变本加厉的看不起我。

以后如果要在岛上呆上一段时间,我必须要制服她才行。

“闪开,这有啥怕的!”

我定了定神,然后用棍子敲开机舱玻璃,将身子探了进去。

这时我才发现,我挖到了宝藏了。

因为驾驶座位上,居然是两个不知道哪个国家的军人。

虽然他们被蚂蚁啃成了白森森的骨头棒,但他们的装备可都在。

我把这两个人腰上的武装带解了下来,把上面挂着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一共是两支手枪,一把带指北针的军用多功能匕首。

还有两只军用水壶。

手枪因为尸水的腐蚀,已经锈得不行了。

留在我手里只是两块铁。

因此我把枪扔了。

只留下了二十几发子弹。

军用匕首可是现在最实用的东西。

我把匕首从刀鞘中拔出来看时,虽然有泥土和昆虫的粪便粘在上面,但依然锋利无比。

军用水壶当然要留下。

在这看似不缺水的雨林中,其实要想找到水却真的不容易。

有水壶,等我们找到水之后就可以装上带走。

当我看到只剩白骨的正驾驶手腕上还戴着一块瑞士名表时,我把表也摘了下来,表盘擦抹干净拿在眼前看。

表已经停了,时间定格在两年前的一个下午。

当然这并不一定准确。

因为当我拧了拧发条之后,这块表又走了起来。

很可能这块表在原主人死亡之后,又走了很久。

这种表原来我只是在电视广告中看过,似乎很名贵。

而我们的手机早晚会没电,到时候连个时间都不知道。

所以我把表也私人收藏了。

这架直升飞机什么时候坠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因为我不是什么飞行事故调查员,之所以想这么多,是因为我拿了人家那么多东西,当然要寄托个哀思什么的。

其实我最想找到的还是打火机什么的。

我昨晚上用的火源还是从失事爆炸的飞机那边取来的。

现在手上连个引火的工具都没有。

如果白天再找不到岛上的人,那么晚上要在这潮湿的丛林里生火,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可不想领着这几个妹子过茹毛饮血的生活。

想到这里,我也顾不上想别的,一弯腰直接钻进机舱里,在机舱后面摸索起来。

机舱后似乎只坐了一个乘客,他可能在飞机坠毁的时候直接就挂了,但他的手腕上居然用手铐锁着一个密码箱。

想到这架军用直升飞机很可能只为接他而来,那他一定是个十分重要的人物。

这密码箱里恐怕是值钱的东西。

所以我把密码箱摘了下来,准备带走。

让我欣慰的是,我在他已经破碎的衣兜里真的找到了一个镀金的打火机。

揭开盖子一擦,火苗呼的亮了起来,借着这点火光,我发现在机舱后壁还挂着一柄几乎全新的工兵锹。

这让我心情大好。

这东西可是非常实用。

不仅能削能砍,关键时刻还可以当成煎锅使用。

正当我还想在机舱里再搜罗一些好东西的时候,赵爽忽然又尖声叫了起来。

“不好,有危险!”

我拎起工兵锹就从机舱里爬了出来。

只见赵爽在地上又蹦又跳,手尽力向背后够着,一脸痛苦的样子。

“你又怎么啦?”

我一时弄不清什么情况。

“陈长生,快来,我背后有东西咬我!”

赵爽带着哭腔对我喊道。

我几步冲过去,一把掀开她背后的衣服。

只见她白嫩的肩胛上,趴着一只小指大小的黑蚂蚁。

蚂蚁的钳形口器已经深深咬进肉里去了。

我两指一用力将蚂蚁捏死,想把它拽下来。

谁知道那只蚂蚁到死都不松口,居然从赵爽身上扯下一小块肉下来。

“哎呦,你不能轻点嘛,疼死我啦!”

赵爽疼得一蹦,梨花带雨的看着我。

“不怪野牛都被啃成白骨,飞机里那几个人也都剩下了骷髅,恐怕都被这种大蚂蚁吃了吧。”

我刚想到这里,就觉得腿上一痒,几只大蚂蚁顺着我的裤子往上爬来。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