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在审问那些战俘的时候,我并没有在场。
而且路易在审讯后也并没有将获得的情报和我分享。

我也并没有刻意再重新审问那几个匪徒。

之所以这样,就是为了造成一种假象,我对追踪并不专业,我要靠着路易的情报才能找到查理。

现在,我已经决定和路易分道扬镳。

并准备放长线钓大鱼,自己带着这几个战俘去找查理。

这也是我们两队之间智慧和实力博弈的结果。

我的决定让路易感到意外,同时他也对我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在半夜的时候,我感觉了艾莉丝的气息。

我睁开眼睛,见她正在我所住的窝棚旁默默的看着我。

我身边,刘洋正在熟睡,而布鲁斯他们三个也搂着武器枕着背包在休息。

那几个战俘围成一圈儿躺在露天的土地上,虽然白天的劳累让他们肌肉酸痛,浑身气力耗尽,但对自己安全的担忧,让他们不敢睡实。

我轻轻挪开身体,跟在艾莉丝的身边走到村落边的树林中。

“你真的决定了?”

黑暗中,艾莉丝用熠熠发光的眼睛望着我。

“嗯。

是的。”

我说。

我知道她想再次确定下我的行程安排。

“我得跟他们一起走。”

艾莉丝说着,伸手拉住我的手。

“我知道。”

我将她顺势拉到自己怀里,用脸摩擦着她的头发。

自从我和艾莉丝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亲密关系,我和她的感情变得微妙起来。

虽然艾莉丝始终表现得无动于衷,但我知道她心里对我很依恋。

只是,她的感情并非像国内的女人那样,而是显得更加独立和理智。

事实上,自从身体发生了变化后,我对情感的定义和表现也发生了变化。

“我会很担心你。”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我脸上的胡茬,然后凑过来吻我。

我也热烈的亲吻并抚摸着她......似乎有某种默契一般,我和艾莉丝很快进入了状态之中。

当我们激情过后,艾莉丝如同林中幽灵般悄无声息的离开。

“我会在那边等你的。

你要注意安全,特别是注意马丁。”

她的话音依然在我耳边萦绕徘徊。

当我走回到营地里的时候,刘洋已经醒了。

“陈,你去哪儿了?”

她担心的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仰头问道。

“刘洋,没什么。

你继续睡吧。”

我对她轻笑了一下。

安抚的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重新回窝棚里睡觉。

而我却再也睡不着了。

艾莉丝让我提防马丁。

这我并不意外。

马丁虽然不像枪炮长埃里克那样锋芒毕露,但他更加危险。

因为谁也猜不着他微笑的背后,究竟藏着什么心思。

从他的战斗表现来看,他并不是一个变态的狙击手。

但我总感觉,他的真正特长并非是狙击的本领。

但我知道他们不会在这里对我发难。

艾莉丝的话让我清醒的意识到,我们之间的蜜月期已过,已经不再是合作者,而是竞争的对象甚至是敌人。

“他们走了!”

刘洋望着不远处路易他们的营地说。

似乎怕我们改变主意赖着他们一样,天还没有亮,路易他们就起身出发了。

他们离开的时候,甚至连礼貌性的道别都没有。

几个部族人被惊动。

从草窝里露出小脑袋,怯怯的看着路易那一群人背着背包向丛林中走去。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一起来,却不一起离开。

而那几个战俘也都支着身体,看着那些可怕的敌人离开。

从他们的姿态上看去,他们像卸去了沉重的压力一般,甚至趁着我们还在“沉睡”开始窃窃私语。

当然,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这时,随着一阵隆隆的雷声,一场如入其来的大雨猛的落了下来。

这在热带地区十分常见。

那些部族人都有草窝避雨,所以并不害怕。

他们对大自然降临在自己头上的任何事情,都保持着一种坦然和接受的态度。

但那几个俘虏却遭了殃。

布鲁斯在睡觉前将他们捆绑了起来,因此他们如同一条条大虫子般在地上扭动着身体,似乎这样就可以避免雨水落在身上。

“法克。”

“该死!”

“我诅咒这里的鬼天气。

让一切都去他妈的吧。”

他们焦躁的低声咒骂着,一边把仇怨的目光看向我们几个住的草屋。

“妈的,给老子闭嘴!”

布鲁斯听到了他们的毒怨咒骂,想要起来狠揍他们一顿。

但却被我制止住。

“不用去管那些杂碎,他们应该在雨里清醒一下。

感受上天对他们的惩罚!”

我幸灾乐祸的看着外面那些战俘说。

这场雨在半个小时后变得小了一些。

这时,带路的两个部族人来到我这里。

他们叽叽呱呱的说了一阵。

兔儿告诉我说,按照部族酋长的吩咐,他们的任务完成了。

应该回去了。

剩下的路程,这里的部族人会派人继续护送我们。

直到他们再也不熟悉对方的部族。

“感谢你们的酋长。

我会找机会回来向你们当面致谢。”

我客气的说。

那两个部族向导冲我们笑了笑,然后披上树叶编的雨衣离开了。

而当地的部族酋长则让自己村落里的人给我们端来了一些食物。

是一些烤玉米和一些芋头类的食物。

并且他们表示,会随时派向导跟我们走。

但这时,雨又开始下了起来。

我和刘洋、布鲁斯他们分享了部族人给我们带来的热乎乎的食物。

但却没有去管那些被淋得透湿的俘虏。

这也是我故意的。

我不想让他们对我们心存幻想。

恶劣的环境和放松的看守也许更能促使他们冒险。

但那几个俘虏似乎并没有向我想象中那么有勇气。

他们只互相挨着,用彼此的身体取暖,试图在雨中挣扎。

而我们几个窝在低矮的窝棚里,也十分难受。

“睡觉。

这雨好像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

我们应该保持自己的体力。”

我对布鲁斯他们一挥手,然后又躺在冰凉潮湿的土地上。

刘洋对我异常的慵懒感到诧异。

但她似乎猜到了什么,只好抱着膝盖看着门洞外面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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