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匪徒闹哄哄的扑过去,把哨带了出来。
我惊喜的发现,哨居然没有死。

他只是受了伤,身上流着血,但仍然梗着脖子伸头对那些匪徒露出自己的牙齿,如同一个垂死挣扎的小兽。

“把他的皮扒了。”

那个瘦高的匪徒刚在同伴的帮助下取出了背后的箭,他咬牙切齿的说。

那些匪徒发现袭击他们的是一个丛林野人,都放心下来,他们丢下那些部族人,七手八脚的把哨吊在一棵树上。

准备剥他的皮,折磨他取乐。

这时,我发现有两个穿着卡其布衣服的人也从屋子里钻了出来。

他们似乎是雇佣这群匪徒的主凶。

因为那个瘦高匪徒马上跑过去对他们点头哈腰的说着什么。

虽然光线黑暗,我看不清这两个人的脸。

但我已经锁定了他们,只要我抓住这两个人,也许就会问出他们背后的人是谁,以及他们深入丛林真正的目的。

艾莉丝已经走了一段时间。

但我并没有看见她回来。

难道布鲁斯和路易他们那边出了什么差错?

我已经不能再等。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哨被他们折磨死。

就在这时,我焦灼的目光看见身边有一具部族人的尸体。

他是个壮年的男人,应该是在那些匪徒最初进村的时候就被杀死了。

看着那具胸膛流血,死不瞑目的尸身,我心里暗暗有了主意。

“对不起了,我会替你报仇!”

迅速将那具矮小健壮的尸体撤过来,然后折断几根搭建草棚的木棍,用绳子将他的身体绑在木棍上。

然后把他斜靠在草棚处。

让他乍看起来像是藏在草屋旁的人。

然后我故意折断了一根树枝,迅速抽身躲在那具尸体背后。

木棍折断的脆响在黑夜里很是清晰。

果然那些匪徒主意到这边有动静,立即向这边看来。

我急忙动了动那个部族人身后的棍子,让他身体矮下来,看似正想藏起来一样。

“妈的,这边还有一个!”

“别想跑!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两个匪徒立即冲我这边跑了过来。

想要抓住这条漏网之鱼。

当他们看见那个瞪着眼睛看着他们的死尸时,不仅迟疑了一下。

因为他们想象不到这具中弹了的尸体怎么还会重新站起来。

这时,我藏在草棚后又牵动了绑在他手臂上的绳子,让他的手臂摇动了一下,像是在和那两个人打招呼一般。

我从刘洋那里了解过,这个国家的很多人都非常迷信,他们很害怕死人。

在这个血腥之夜,一个胸口被打出一个大窟窿的男人站在这里向他们僵直的摆手,很容易让他们想入非非。

果然,那两个匪徒一下子怔住了。

其中一个惊恐的叫了一声,扭头就想跑。

另一个胆子大一些,他咒骂了一句,端枪冲那具尸体开了一枪。

尸体只是用几根木棍在背后支撑,中枪后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我本来想趁他过来检查尸体的时候,直接将他杀掉。

谁知他见同伴跑掉,也不敢凑近来看,只呸呸吐着口水,然后向人群那边走回去。

我见状又把那具尸体撑了起来。

他刚才脑袋中了一枪,头盖骨被打得粉碎,发际线之上都不剩什么了。

这也让他显得更加可怖。

竖好尸体,我又捡了根棍子在草屋上敲打了起来。

那个匪徒听到动静猛的回头,见刚才他杀掉的部族人又站了起来,指着那个残缺的人吓得哇哇直叫。

他的叫声把那些匪徒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这边来。

“法克!”

“该死!”

有几个匪徒受这种恐怖气氛的影响,端起枪对着那具尸体一阵扫射。

子弹打中了尸体,并且把他身边支撑的草屋打得乱草直飞,塌了下去。

趁他们扫射那个尸体的时候,我早就挪身闪到另一边,并且逐渐靠近了那些匪徒。

摸过一条绳子,黑暗中将一块石头系在绳子的一头儿,然后冲距离我最近的一个匪徒赤裸的脚踝抛了过去。

在绳子缠绕在他脚上的同时,手上用力,一下子把他拽倒在地。

那个匪徒摔得蒙头转向,手上的枪也丢了,只挣扎着想要摆脱腿上的拉拽力量。

其他匪徒立即转过身来,向我这边射击。

而我早就丢下绳子,弯腰接着草屋的掩护,无声无息地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我的眼睛在黑暗中视力极好,身体又轻巧迅捷,要想和这些匪徒捉迷藏根本不费什么力气。

那些匪徒打了一通枪,这时,有人点着了火把,壮着胆子寻找刚才袭击的方向。

但是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现。

那两个身穿咔叽布衣服的人也警惕起来。

他们从腰上掏出枪来,一面吆喝着让那些匪徒镇定,一边咒骂着东张西望。

想要找到敢于捣乱的人。

因为我始终没有用枪,所以他们一直以为是像哨那样的土著人在袭击他们。

又抛了两块石头,让他们虚惊了一场,放了一通枪。

这时,那些匪徒已经知道这附近有人捣鬼了。

一个个用最粗俗的语言高声叫骂,一面横冲直撞,四处搜掠。

趁着这个时候,我抓了些泥土将手脸都抹黑,然后大摇大摆的端着枪从一个草屋旁走出来。

因为天色黑暗,那些匪徒都以为是不穿衣服的丛林矮人偷袭,所以即便有人看见了我,也没有在意,还以为是自己的同伙。

我悄悄溜到哨的身边,将绑着他的绳索割断。

他的肩膀和腰受了伤,流了很多血。

但意识还很清醒。

当他看见我的时候,还想叫。

却被我制止。

趁那些匪徒没注意,我带着哨快步离开,并且将他藏进了一个草屋内。

我从草屋后走出来的时候,那些被囚禁的部族人就看见了我。

见我拿着刀子靠近哨,他们脸上都很紧张。

但当我把哨带走的时候,他们表情变得疑惑起来。

接着,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样。

我刚安顿好哨,就觉得身边有人快速靠近。

“谁?”

我警惕的回头,枪口对准可能来袭的方向。

“是我!他们来了!”

艾莉丝凝重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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