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身边,陈诺渐渐安静下来。
我看得出她的依赖。

特别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城市。

她一个年轻女人,真的很需要一个男人的肩膀,来歇息疲惫的身心。

但是我不能在她这里耽搁太久,因为很多事情急需要去处理。

重重迷雾中,隐约有一双魔爪正探向她。

只有找到这双幕后的黑手,才能保护她的安全,保证她的生意。

既然不能陪伴她终生,做好这件事其实也是我对她知遇之情的最好报答。

“你真的要走?”

陈诺有些委屈的看着我。

“陈姐,我真的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我无奈的看着她说。

“好吧,随你。

你说过,不希望别人打扰你的私生活,我尊重你。”

她语气忽然变得冷淡。

作为一个年轻能干的女性,卑躬屈膝的去求一个男人陪伴的确不是她所能做得出的。

很可能,她认为我要去找赵爽。

我又不能逐一跟她解释。

这也不是我的性格。

从她的房间里出来,我回到房间里,脱掉外衣,并没有拉窗帘就直接钻进了浴室中。

这个酒店设计的格局很好。

如果不是在室外阳台,其他房间里的顾客看不见房间里的情况的。

除非有人刻意在对我监视。

泡在宽大的浴缸里,我开始逐一回想今夜发生的每一件事情。

林家富的出现,的确让我很意外,但这也让我抽丝剥茧的找到了思路。

很可能这家伙与陈诺丈夫的被绑架案有关系。

如果他刻意要夺去这个公司的话,陈诺目前所面临的这个被动局面,完全是他一手布局并策划的。

也只有他有这个野心和动机。

要找他出国的证据简单也不简单。

通过我战友的关系,我倒是能从机场那里找到他出关登机的记录。

但如果他用了假名字假护照呢?

毕竟陈诺昨天打电话的时候,他表示还在国内。

至于他住在哪儿,查下前台的旅客入住记录也很容易。

这个城市并不大,能够接待“外宾”的酒店恐怕不超过三家。

但找到他又怎么样?

以林家富的揍性,他既然来了,就不怕我们查。

最关键的是,如果他知道我和陈诺对他有所觉察,恐怕就会藏匿起来。

这对我们揪出他真实目的不利。

所以我决定任他自己作去。

作出花样来,狐狸尾巴总会露尖儿。

这件事情要在战略上藐视他,但在战术上一定要重视起来了。

毕竟他雇佣了艾伦做保镖。

是否还有其他杀手参与其中还不得而知。

亨利的枪械俱乐部也不会把这样的合同内容随意透漏出去。

除非他生意不想做,连命也不想要了。

但有一件事情我倒可以做到。

那就是和陈诺谈判的人去哪位酋长那里去参加婚礼。

我和陈诺商议过,直接借着这个机会去找那个负责人,面对面的先谈一下再说。

想到这里,我穿上浴衣,找出瓦格尔的名片,并且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没想到电话响了两声之后就接了。

“瓦格尔先生,我是陈长生,很抱歉这么晚还要打扰你。”

我说。

“哦,没有关系。

对朋友,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随时恭候。”

瓦格尔用平和而谦虚的语气说。

“瓦格尔先生,现在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瓦格尔的态度让我很感动,因此我坦诚的把要问的问题说了一遍。

“哦?

想不到你也想去参加?

不过,我只能告诉你地址和时间,至于邀请的名额,实在已经满了。

我无能为力。”

瓦格尔有些遗憾的说。

“这就十分感激了。

至于能否进入婚礼现场,我会自己努力想办法。”

我说。

当瓦格尔说出那个大酋长的名字时,我觉得有些耳熟,接着一下愣了。

“桑德拉酋长是不是曾担任贵国的空军司令,并且有个女儿在中国留学?”

我强忍激动的问道。

“嗯?

看样子你也认得德高望重的桑德拉先生?”

瓦格尔并没有否认桑德拉是现任的空军副司令,但他并不确定他是否有女儿去过中国。

毕竟桑德拉先生拥有一个庞大的家庭,有二十多个子女。

“谢谢你。

真的很感谢你了。”

我连声对瓦格尔说。

“呵呵,年轻人,我很希望能在婚礼现场再见到你,到那时你再感谢我也不迟。”

瓦格尔慈祥的说完,挂了电话。

我的心情却再难平静下来,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几个月前的兽人岛。

“难道是刘洋要结婚?

那她是不是要和刘易斯结婚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我正愁找不到刘易斯的下落,只要找到刘易斯,恐怕连带着也就找到了查理了。”

这个想法让我激动不已。

但同时,我也知道这里的难度。

作为该国的达官贵人,又是该州主要部族的大酋长。

老桑德拉邀请的客人肯定非富即贵,所以瓦格尔才会为难。

进入婚礼现场是第一关。

但老桑德拉有十几个女儿,究竟嫁那个女儿还没有确定的信息。

不过,我确信不论刘洋是不是新娘,她一定也会在场。

能够和她见面,并通过她把陈诺介绍给她父亲,有了这层关系,相信陈诺的生意就会顺利很多。

瓦格尔告诉我,婚礼在三天后在市里举行,老桑德拉很念旧,不想在市里大酒店里举行婚礼仪式。

而是打算在他的家乡按照本地风俗举办婚礼,虽然我现在不知道老桑德拉的家乡究竟在什么地方,但不管怎样,既然刚才我和陈诺已经商量好要闯婚礼现场,这个婚礼,我是决定去了。

我当然没有忘了我的搭档查尔斯。

在整理好情绪之后,我用约定好的方式和他联络了一下,准备把下面的行程告诉他。

也许他会帮我取得进入婚礼现场的邀请。

“我在他的手下曾担任过突击队长的职务。

他应该还记得我。”

查尔斯回答说。

不过,当我说起艾伦被中国人雇佣,很可能是为了对付我们时,他忽然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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