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然倒地不起,非要碰瓷到底的架势,我吐了口浊气,脑袋放空了几秒,毅然决定不搭理她。
这小把戏林淼之前用的次数太多,我见多不怪。

我离开的时候,沈然一直在看我,没有哭也没有闹,镇定的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轻轻笑开。

看来,我碰到了高段位的女人。

明彦看了眼沈然,诧异的问,“小洛儿,就是那女人把你的男人抢走了?”

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冷着脸没说话,白莫朗突然长腿阔阔走过去,他居高临下的睨着沈然,语气暗含嘲弄,“沈大小姐,这里也没别人,你碰瓷的话能不能找个监控死角?”

他抬手指了指左上方,提醒的说,“瞧见没,那就有个监控。”

当众被打脸,沈然一点也不紧张,相反的,她特别淡定。

甚至还对我露出了友好的笑意。

笑的有些渗人。

我皱眉问秦岫,“她是不是某些方面不正常?”

我觉得她有病。

精神方面的疾病。

秦岫小声在我耳边道,“我看着也不正常,要不给沈家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把人领走?”

我摇摇头,“你派人把她送回去吧。”

总归是沈凌的未婚妻,我不喜但也不能失了礼数。

秦岫打电话喊人来处理这事,我们三个打算上电梯,一抹愠怒的嗓音在背后唤我,“叶小姐,你就是这么冷血无情的吗?”

沈凌冷漠的嗓音像道惊雷劈在我心上,我错愕的转过身看到沈然已经被沈凌抱在怀里,他宽阔有力的肩膀搂着她,看向我的眼神阴沉的可怕。

四目相对的霎那,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的眼里只有沈凌。

而他的眼里只有沈然。

我的心疼的一塌糊涂,难过的无所适从,我想转身逃避,可明彦轻轻拽住我的胳膊,柔声的安慰说,“他就是沈凌?那个辜负你的小子,等着,我去给你出气!”

“明”我想阻住他,身旁的白莫朗也紧跟着上去,两个人怒气冲冲的来到沈凌面前想要给我讨个公道。

我赶紧让秦岫把他们召回来,这时沈然开口了,语调轻轻柔柔的,“小凌,叶小姐是好人,我摔倒了,她还特地派人送我回去呢。”

她还在笑!

笑的特别让我害怕!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望着他们。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当年的那抹笑透露着不甘和惶恐,她只是善于伪装。

用笑容去掩饰内心的卑微。

沈然在我面前一直都是卑微的。

沈凌听到这话,紧蹙的眉头稍松了些,不过他似乎懒得理我,见沈然没什么大碍就抱着她离开了。

我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他的脊背还是那么宽厚有力量,给人无限安全感。

可我连拥有他的资格都没了。

“沈凌,若有天你恢复记忆,希望你永远不要后悔,敢辜负我们家小洛儿,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再接近她!”

明彦到底是豪门公子哥,素养还是极高的,哪怕已经怒不可遏依然保持风度。

我知道他们都在维护我。

可我不想再待下去了。

这事搞得我很丢脸。

我快速上了电梯,电梯门合上时,我看到沈凌的身形僵在原地,似乎偏头朝我的方向看了眼。

这顿饭吃的心不在焉,气氛很压抑,没多久大家就散了,我和秦岫回了公司,回去的路上陈寰又给我打电话。

我以为又是因为楚星辰的事,接通后直接说,“下班我会去医院的。”

“不是,我要跟你聊姜言的事。”

我一愣,没听明白。

他语气急促的说,“姜言独自去了巴黎。”

我下意识的问,“找萧曳?”

陈寰答,“准确的来说,是去找莱茵鳕。”

她怎么能独自去找那个女人?

上次流产的事都忘了吗?!

我提着一口气,立刻让秦岫送我机场,进候机室的时候我进去瞧见陈寰也在,看到我他一点也不惊讶,忙问我,“打通她电话了吗?”

姜言的手机一直关机,我现在没法联系上她。

正是这样,我才特别的焦虑。

我刚想问陈寰为什么也在,身后突然传来一抹低沉的声音,“阿洛,你来了?”

楚星辰略有些憔悴的站在我身后,眉眼温和的看着我。

我犹豫了会问,“你怎么出院了?”

“还不是因为你!姜言出事你肯定会飞往巴黎,他一听说这事,说什么也不肯待在医院”

“陈寰,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楚星辰眉色一凛,打断了话,陈寰撇撇嘴,识趣的走开了。

我和楚星辰坐在候机室里,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他抱着笔记本浏览文件,我拼了命的给姜言打电话。

哪怕打不通。

我也没放弃。

没多久,航班时间到了,我起身往检票口走去,楚星辰依然坐在那,直到飞机起飞我都没瞧见男人的身影。

我开始胡思乱想。

感冒还没好的他会不会因为体力不支又进了医院?

又或者他只是来送送我的,并不是想陪我去巴黎?

我看着窗外的白云,不知道为什么,忽而觉得有些落寞,心情压抑的难受。

下了飞机,我打听到莱茵鳕的住址,直接打车赶去,中途的时候我给萧曳打了个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我的心跳的越来越快,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站在富人区的别墅前,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想去按门铃时,大门自动从里面打开了。

“洛洛?你怎么来了?”

我听到姜言在唤我,进去的时候,莱茵鳕正狠狠的瞪着我。

这女人又在发什么神经?

诧异间,头顶突然响起男人沉然的警告声,“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真不长记性。”

莱茵鳕特别不服气的移开了视线。

鼻息间猛然钻进那抹熟悉的气息。

我抬头看向楚星辰光洁的下颚,不可置信的问,“你,你怎么来的?”

他没有说话,淡漠的目光看着我,眸光里淬着令人发烫的光芒。

现在的楚星辰越发的沉默了。

陈寰走过来,指了指门外停着的私人飞机道,“当然是坐它来的,不然哪来得及救你闺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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