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楚星辰正目光悠悠的望着我,他的情绪很复杂,我看不明白。
不过现在他的一切,我都无所谓了。

他又不是我爱的人。

我凭什么要在意他?

有了这个认知后,我发觉曾经的执着似乎悄然消碎。

面对这个曾爱入骨髓的男人。

我居然冷静的可怕。

内心一点波澜都没有。

楚星辰朝我走了过来,他对姜言使了个眼色,姜言为难的看着我,我笑笑,“没事,有些事我们是应该说开了。”

这话我是对楚星辰说的。

曾经我以为我爱的人是他。

无论他如何残忍待我,冷漠待我,我都甘愿承受。

可现在,他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

我没必要像过去那般小心翼翼的讨好他,守护那份本就是错误的婚姻。

院子里有风,吹在身上有些冷,我站在阴凉处轻轻打了个颤,楚星辰脱下外套想披在我身上,我冷笑着将衣服扔进了垃圾桶。

“你这是做什么?”

楚星辰脸色阴沉。

我挑眉,笑的明媚,“我做什么你看不明白?我记得当初你也这么扔过沈凌的衣服,怎么?只能你扔我就不能?”

他的表情很奇怪,本该是蕴着怒意的,可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惶恐。

他在慌什么呢?

我朝他走近,压抑着情绪将我藏在心底所有的秘密一一道了出来。

三年前,我爱上了自己的仇人。

楚星辰害我失去光明,将我推向死亡,我没有责怪他,反而贪婪他给的短暂温柔。

后来,我嫁给了他。

可他却为了别的女人亲手将我送进监狱,害死我的孩子。

我以为陪我度过半年的人是他。

现在真相被揭开时

我才明白。

我错的有多离谱。

我爱的人自始至终都不是他!

听完这些,楚星辰不敢置信的朝后退了好几步,他瞪着我否定的说,“叶洛,你是不是疯了?我怎么记不得这些事呢?你肯定是疯了,我给你找个心理医生吧。”

他失忆了。

他确实记不得那段过去。

不过这不代表就能抹去对我的伤害。

我看着他凛冽的眉眼,抬手摸着他的眉骨,轻轻笑出声,“我没疯,我清醒着呢,这就是我爱你的原因,同样也是我不再爱你的原因。”

“叶洛!你闭嘴!”

楚星辰抓住我的手腕,呵斥道。

他不想让我继续说下去,可我受过的委屈哪能这么轻易的忘却,我厉声让他松开我。

他不肯,非要把我带去医院,我急了,一脚踹在他大腿上。

“楚星辰,今天我把话放这,你欠我的,我一定会讨回来,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见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今天是沈凌的葬礼,我不想闹得太难看。

男人吃痛的松开我,脸色难看的很,见我要走,他还想拽我,“叶洛,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那些鬼话,你把话说清楚,你爱的人一直都是我,怎么能突然变心呢?”

他居然敢说我一直爱的人都是他?

这话真讽刺!

我停下,耐着性子给他解释,“你要是觉得无法接受,可以找你父亲问个清楚,当年车祸的事他是知情人。”

我现在对他一点耐心都没有。

只是不想再和他纠缠不清。

既然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介意告诉他真相。

让他明白

这些年他随意挥霍的爱都是霸占别人的!

我受的那些委屈

在现在看来,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我走了,楚星辰还怔在原地,我坐在车里透过后视镜看见他泛红了眼眶。

他好像哭过。

我回到郊区别墅,洗了个澡,吃了几颗缓解头疼的药,坐在窗台上,我想起那一片蓝色花海,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我应该是开心的。

可一想到沈凌的离去,我的心间瞬间被悲伤占据,我想起阿尘的猜测,想了想还是给苏桦打了电话。

接到我的电话,苏桦不太开心的问,“你这丫头最近忙什么呢?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现在才想起我来,太不够意思了。”

我随意扯了几句,就让他帮忙,“哥,帮我在巴黎查个人。”

“谁?”

“沈凌。”

我明白大厅里躺在棺材里的人就是沈凌。

可心底始终不愿相信他真的离开。

也不知是不是执念太深。

我还是想试一试。

倘若他真的还活在世上呢?

苏桦默了会儿问我,“你找他做什么?”

看来,他还不知道沈凌的事。

我低低叹了口气说,“他先天性心脏病离开了,可有人告诉我,他可能没死”

苏桦突然打断我,“丫头,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执着了。”

我很好奇苏桦的反应,他都没看到沈凌的尸体,他怎么就这么笃定他离开了呢?

我还是坚持让他帮我查,他倒没推脱,只是让我做好心理准备,“丫头,我听姜言说,你最近情绪不太好,要不要来巴黎散散心,我正好有个会展,要不你来捧捧场。”

“好,等沈凌的葬礼结束我就去。”

我的确需要出去一趟。

我很害怕待在陵城。

这里有我和楚星辰的过去。

哪怕我否定了他的存在。

可他带给我的回忆依然是清晰的。

晚上的时候,小诺给我打电话,她同我一样特别的难过,我们像是失去整个世界那般抱着一起取暖。

我们都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她在电话里抽噎着说,“姐姐,怎么办?我哭的快要喘不过气了。”

我强忍着眼泪安慰她,“姐姐和你一样难受。”

“为什么大哥不回来送送二哥呀?”

小姑娘不能理解的说,“二哥对大哥最好了,什么都以他为重,现在二哥不在了,他都不愿意回来”

我当时正处于伤心中,也没在意小姑娘的话,她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我挂了电话换了件纯黑色齐脚踝的大衣,想出门走走。

屋里太闷了。

闷的我喘不过气。

再待下去,我怕会窒息。

我一直低着头朝前走,昏黄的路灯照亮前方的路,走到拐角处,偶然抬眼,不经意看到立在路灯下的男人。

楚星辰怎么来了?

白天我跟他说的不够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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