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莱茵鳕他们打照面,在酒店外兜了一圈后去了隔壁的商店,买了瓶盒装酸奶。
我取出手机给蒋习发消息,“你什么时候到?”

那边回我,“还有半小时,你先在附近逛逛,我收拾好就来。”

我抱着酸奶打算出去时,却遇到了前来买烟的白莫朗,看到我他微微一笑,邀请我,“陪我走走?”

我察觉到他有话想对我说,把酸奶装进兜里和他并肩走了出去。

我们走在露天的公园里,人不多,但环境不错,白莫朗一直抽着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我打破沉默,问他,“你想说什么?”

他偏头打量我,突然跟我道歉,“叶洛,对不起。”

他掐掉烟蒂,轻轻踩了好几下,淡淡的说,“我妹妹的事是我没调查清楚,错怪了你们,她有错在先,我这个做哥哥的想替她当面道个歉。”

我笑着问他,“姜言也捅伤了她,你就不追究?”

“这是她应该付出的代价,她虽是我妹妹,但莱茵家族做事向来恩怨分明,她挑衅在先,被人伤了那是她活该,这事我已经请示过父亲,他并没有追究你们的责任。”

我拆开酸奶,抿了一口,不在意的说,“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我只希望我的朋友不要受到伤害,如果她再敢伤姜言,即使与整个莱茵家族为敌,我也无所畏惧。”

白莫朗震惊的看着我,不解的问,“姜言对你这么重要?”

“她是我的亲人。”

这世上,能让我奋不顾身的只有姜言,她若是被欺负了,堵上我所有也要为她讨回来。

我知道莱茵鳕不会轻易放过她,也清楚白莫朗是想让我们和解,可她杀了姜言的孩子!

那是姜言的信念。

我和莱茵家族的结是无法解开了。

“我不希望与你成为敌人。”

白莫朗不知道该怎么劝我,我轻轻笑出声,“这是我和莱茵鳕的恩怨,跟你没关系。”

我们走在江边,风越来越大,我的头疼症不能吹风,想回去时,我接到叶寒打来的电话。

他轻柔的嗓音唤我,“洛洛,你在哪儿呢?”

我吸了吸鼻子说,“在白城,和朋友吃饭呢。”

他迟疑会儿,跟我说,“我要走了,母亲不在了,我得回荷兰了。”

他要回莱茵家族!

我不清楚他和莱茵家族的关系,也没资格过问他的事,他对我是有埋怨的,即使不说,我也明白。

我说了句“一路顺风”就挂了电话。

白莫朗环着双臂笑嘻嘻的问我,“想知道叶寒的事吗?”

说实话,我想。

但我觉得白莫朗不会全盘托出。

他是生意人,有求必有应,之所以接近我,大部分还是因为牵扯到利益。

我谨慎的摇摇头,“不必了,没别的事我就先回酒店了。”

我快速离去,在转角处,我听到身后的男人又在自言自语,“我没你想的那么坏,真的只想和你交朋友。”

混迹社会的人,有几个是出来真心交朋友的?

他未免把我想的太单纯无害了吧。

推开包厢门进去,我看到蒋习一身金色宫廷装,腰间和两袖都系着漂亮的蝴蝶结,乖巧的像个皇室小公主。

她的模样也不过二十出头,正是女孩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纪,看着她甜美的笑容,我没由的想起自己的过去。

那时,我没遇到楚星辰,不知爱情是何滋味,曾憧憬过遇到心仪的白马王子。

后来,倒是真的遇到了王子。

只是那人不属于我。

蒋习见到我兴奋的攀着我的胳膊,把我领到一个中年男人面前,介绍说,“爸,就是这个漂亮姐姐,是她救了我,您可不知道,我当时都要饿死街头了,是她给了我一百块请我吃了顿大餐。”

我真心佩服蒋习张口就来的瞎话。

中年男人温和一笑,跟我打招呼,“叶总,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

我点点头,笑着附和,“是啊,我也没想到会再次遇到您。”

我小的时候曾见过他,那时,叶家正是鼎盛时期,很多小公司都会主动跑来求合作,蒋家当时处于刚起步,没什么资金和人脉,年少气盛的蒋总硬是缠了我父亲一下午,终于在一众小公司里杀出重围。

成为我叶家长期合作的对象。

不过随着我父亲病逝,蒋家日益发展壮大,我们后来几乎没联系。

瞧着我们两聊得热火朝天,蒋习不开心了,她跟个孩子似的不停扯着我的衣袖,我低头问她,“怎么了?”

“你是我请来的贵客,别搭理那老头子。”

蒋习恨恨的瞪着蒋总,满满的醋意。

“习习,你怎么说话的?在外人面前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蒋总拿这个小魔头没办法,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喝了口茶,突然问起我来白城的事。

我想拿旅游散心来搪塞,蒋习却抢了先道,“邹家欺负我姐姐,他们想抢我姐姐的生意!”

听完事情来龙去脉后,蒋总眉头皱紧,似是遇到了难题。

他又喝了口茶,歉意的跟我说,“叶总,于情于理,这事我都应该帮你,邹家那我说一声即可,可楚家”

我知道他想出手相助,心底很感激,但楚家在商场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几乎没几家敢惹。

只要是楚星辰看上的,他势在必得。

这男人,就是这么的霸道。

我连忙打断他,不太在意的说,“没事的,我已经放弃了,吃完这顿饭我就得回去了,我的事您不必放在心上。”

这之后,我们再也没提生意上的事,只是聊着一些过去的往事,他和我父亲很熟悉,甚至还知道一些我母亲的消息。

“小叶啊,本来我也不想多嘴的,但你父亲已经离世,我觉得有件事不能隐瞒你了。”

他凝重的看着我,酝酿了好久才开口,“陈青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我知道。”

我淡定的回。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秘密,但我好奇的是,蒋总是怎么知道的,我父亲与他只是生意上有来往,关系并没有好到可以掏心掏肺的程度。

见我疑惑的望着他,蒋总也没多加隐瞒,他让蒋习支出去拿酒水,压低声音说,“白城是你亲生母亲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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