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蝶的那些小心思完全没有逃过柴卿月的眼睛。她清楚的知道慕容司辰的脾气,也知道,他看不上白楚蝶这样的女人。
所以对于白楚蝶,于情于理她都不必去理睬,毕竟她完全威胁不到柴卿月的位置。

可是女人就是这个样子,你虽然心中想着的十分理智,可是内心总有一股子不甘的火。

柴卿月咬着嘴唇,看着白楚蝶那个娇媚的样子十分的不顺眼。她不清楚好好的一个丞相之女是如何这样的没有廉耻。

而平日里对其它女子厌恶到不行,完全不愿意让她们近身的慕容司辰,在此刻竟然破天荒的容忍了白楚蝶。

他没有踹开她,甚至没有推开她,任由白楚蝶挂在他的怀里,像一个腰部挂饰。

这或许也是柴卿月怒火的第二个原因。虽说已经十分认真的劝说过了自己,白楚蝶是丞相的女儿,慕容司辰也不是能够对她为所欲为的。可是心中的某处依旧抽抽的疼痛,像是那些从前定下的海誓山盟,全都被背叛了一般。

“我觉得未出阁的女子到底应该检点一些,这般离男人那么近,让别人看见了也是说白丞相教女不严。”柴卿月缓缓开口,眉眼中带着一点儿的不屑,“白小姐,您说是不是?”

白楚蝶正等着柴卿月吃醋,然后好好奚落她一番。没有想到柴卿月竟然主动攻击,将她也脱下了水。

却奈何柴卿月说的虽然气人,却是一点不差。而不检点这三个字,也是白楚蝶最不能忍受的。

女儿家都要面子,尤其是这些达官显贵的女儿,更是在乎自己的名誉。

白楚蝶本就被说的眼眶里都是泪水,正巧慕容司辰就在旁边,便干脆一下子哭了出来。

她这般莲花似的女人,最大的杀招就是哭。一哭起来,随便哪个人都不敢惹。女人不讲理,而这种时候的女人更加不讲理。

看着在自己怀中哭的梨花带雨的白楚蝶,慕容司辰额角的青筋欢快的跳了许多下。

他自认没有惹到这尊大佛,不知道又抽的什么疯?

其实慕容司辰一开始本想的是看看柴卿月吃醋的模样。

这么多次,柴卿月给他的感觉虽然是温柔若水,可始终是坚强的,那一身傲骨,让慕容司辰都不禁咋舌。

所以柴卿月在每次面对着白楚蝶的挑衅时,都显得十分的淡定。淡定到让慕容司辰怀疑自己的魅力

所以慕容司辰这一次,不是没有想要推开白楚蝶。说实话,让他看见白楚蝶那矫揉造作的模样的时候,恨不能让家丁把这个女人打出府去。

但是他却忽然想看看柴卿月吃醋的模样,那种像所有小女人一样,眼中含着一点点泪水,咬着嘴唇跟他撒娇。

如果慕容司辰提前知道两个人女人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我们应该相信,他是不会愿意作这个死的。

天色有些晚了,几个人在这里对峙着也不是个事情。虽然家丁们都不敢过来看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可是外面已经早就传开了十七八个版本。

什么太子殿下另有新欢,带着白楚蝶欺辱太子妃殿下啦。

什么太子殿下回心转意,带着柴卿月教训白楚蝶啦。

不用说,这群众发力量实在是伟大,这不一会儿,竟然真的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外面聊的火热,这柴卿月这边也哭的火热。看着白楚蝶那梨花带雨,还没有丝毫颓势的模样,柴卿月只觉得胸腔里冉冉的怒火,无处发泄。

她看着慕容司辰,平静无波的眼中隐隐的含了写心痛。这样的眼神炸的慕容司辰心中一疼,正想要推开白楚蝶,却发现白楚蝶正宛若无骨的躺在他的怀里,实在没有办法推开。

咬了咬牙,慕容司辰还是没有使用蛮力。

一来是最近他遭受重创,需要白丞相在朝中的庇佑。如今惹怒白丞相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第二便是,男人这该死的好奇心。

他到如今居然还在好奇柴卿月之后的反应。他想要看见柴卿月那种非他不可的模样。

但是他猜错了柴卿月的脾气。

柴卿月看到这个时候,慕容司辰居然还是没有放开白楚蝶,顿时心如刀绞。

前几日,那个假太子的所作所为还历历在目。而她,为了平安救出慕容司辰,所隐忍的那一切委屈,也宛若潮水一般涌上心头而这港港经过风浪,慕容司辰却没有来哄她,反而让别的女人在他的怀里假惺惺的哭的梨花带雨!

再贤惠的女子,吃气醋来都是不讲道理,不讲章法的。

柴卿月皱了皱眉,看也不看一眼白楚蝶和慕容司辰这对狗男女,扭头就走了。

“既然白小姐这么喜欢我夫君,那边好好享用便是。就是以后作为妾室进来太子府中,坐我的妹妹,我也是不介意的。”柴卿月的声音不大,有些听不清情绪,“只是希望妹妹如果进了府中,就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了。毕竟到时候,我是你的主母。”

柴卿月在人前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白兔模样,一晚上连着几次说出这种扎人心的凶狠话来,实在让人瞠目结舌。

就连慕容司辰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眼前的人儿,白楚蝶更是被气的七窍生烟,偏偏还不知道应该如何将话头扔回去。

眼看着柴卿月就要走远,白楚蝶这才咬了咬牙:“太子妃殿下说笑了,这太子府上到底也是太子殿下作主吧?”

白楚蝶看向慕容司辰,一脸想要他作主的表情。

可是慕容司辰却无动于衷。他实在爱惨了今天这个机灵的柴卿月,委屈里面带着一些刚强,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一般让人怜惜。

而柴卿月没有让慕容司辰失望,她对着白楚蝶冷笑了一声,然后将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

“司辰,这是你送我的簪子。如果你还想跟我继续走下去,就离哪个女人远一点。”柴卿月抚摸着簪子,眼中晦暗不明,“如果不想了,那便用这个把我了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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