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抖得如同筛子,结结巴巴道,“回回太后的话,王爷是是被半途救的卖唱女传上的!”
“那那个卖唱女一直没见有什么异样,直到昨天,才知道她一直发烧,后背也出了痘!”

“府里的大夫诊过脉才知道原来是”他狠狠打了个哆嗦,“天花。”

五常肃着脸进来,圆脸不见一丝笑意:“你是哪里伺候的!”

“奴才是守大门的”按理说他是内务府分派过去的又是内侍,应该在主子跟前伺候,可他嘴笨,人也不机灵,不知怎么的就被打发去守大门。

这次王爷被传染上天花,府医一确诊,管家就游魂似的看着满府的人,最后随手指了指他,叫他进宫给太后递话。

“你见到王爷了吗?”

“奴才没没”小太监吓得直咽唾沫,“奴才没资格去内院!”

他一个守大门的,连二门都没资格去,哪儿还能见到王爷啊!

“嗯!”五常脸色稍稍和缓,却依旧肃着一圆脸,“既然这般,你就先留在寿安宫,哪儿也不许去,一会会有太医来给你检查!”

太后从这话中听出了意思,冷冷的盯着他,眼中充满杀意,“怎么,皇上这是要软禁哀家!”

“太后误会了!”五常忙弯腰连声道,“只是这奴才不知道有没有传染上天花,为了这满宫的人,太后还是要委屈一下!”

“太医说,若是五天内没发热出痘,基本就没事了!”

“强词夺理,他一个守大门的,连静王的面都不曾见过,那里会有什么天花,哀家看分明是皇上要软禁哀家!”

“太后!”五常装似无奈的轻叹一声,缓缓道,“太后,陛下要封寿安宫还有一重原因!”

“怕太后不管不顾就出宫去静王府上,到时候”

“太后年老体弱,更是要注意才是!”

太后被一句年老体弱气的发抖,咬牙怒瞪着他,大骂,“该死的奴才,哀家要砍了你的脑袋!”

“太后恕罪,皇上要奴才带话!”

五常弯弯身子,“太后您不必担心,已经派了太医去静王府镇守。”

“每日的瓜果蔬菜都有人会送过去!”

“另外,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两位公子也没能早早送出来!”

“不过皇上已经派了一位擅长儿科的太医过去,请太后不必担心!”

太后胸口不断起伏,死死瞪着五常,眼角崩裂出一丝丝血丝,她咬着牙,刚要说什么,眼前天旋地转,随即一黑,一头歪倒。

“太后!”安嬷嬷尖叫一声,扑过去接住太后,不断是呼唤。

五常眼睛一眯,咧了咧嘴,“来人,叫太医!”他警告了一片寿安宫的下人,转身离开。

也不去御前伺候而是找了个偏僻的屋子独自呆了两天,确定寿安宫没人发热出痘,他才用艾草从头洗到脚,去御前伺候。

静心殿。

看他进来,六顺眼皮子都不带掀的,依旧慢声道,“王爷情况有些不妙!”

“太医硕,出痘也是最多的,但这种情况,发出来才算好的!”

“至于两位小公子,奴才听着音有一位好像不太好了!”

荣暄眸色微沉,敲敲桌子:“朕记得,静王跟前有个门客是吧!”

“静王跟前有好些门客,不过最得看重的却是叫孟观宇的!”

六顺咧了咧嘴角:“真是不凑巧,那天他恰好也在王府,如今一同被封在静王府!”

“那真是可惜!”荣暄轻叹余音了了中带着几分杀意。

五常送上一杯热茶,放在皇上手边。

荣暄端起来,掀盖轻撇浮末,略烫,正好可以入口,茶叶正好泡开舒卷出脉络,轻轻抿了一口,他掀了掀眼皮瞥了他眼,“回来了!”

“是,皇上,奴才回来了!”五常殷勤讨好的一笑,“几日没见皇上,奴才想的慌!”

“那真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行了!”荣暄没好气的瞪了他眼,“你去看看太后,再传朕的旨意,寿安宫若是无恙就不必再封了!”

“是!”五常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太医依次检查了寿安宫的人,确定没有人出痘,围住寿安宫的禁卫便撤了。

太后坐在上首,对面的嘈杂声,恍若未闻,只是一个劲的拨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五常躬身立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半响后,念完一卷佛经的太后菜睁开眼,“怎么皇上终于想起哀家这个母亲了?!”

五常:“奴才给太后请安,太后金安!”

“哀家可金安不起来!”太后眼神跟刀子似的落在他身上。

这狗奴才哀家迟早有一天要宰了他。

五常笑容不变,似乎一点没察觉到太后的杀意。

杀意一瞬间被太后收敛起来,她缓了缓七气息,平声道,“静王如何了!”

“已经出了痘!太医说来势汹汹,加上王爷受了伤的缘故,如今进展缓慢!”

“王府上其他人呢?”

“两位小公子,有一位听说不大好了!”

“什么!”太后失声惊道,“太医是怎么回事!”

“连个孩子都治不好吗?!”

“回太后的话!”五常恭敬道,“大公子到底年长些,还好!”

“小公子体弱,又被吹了风,得了风寒一直发着烧,今天听说有出痘的迹象!”

这么小的孩子,体质本就弱,又喂不进药,一旦出痘,怕是就糟了!必读书屋

“该死!”太后气的胸口疼,一肚子的火气没处撒,眼神越发冷厉,扫到谁谁就发抖。

“太后!”安嬷嬷扶住太后气的发抖的手臂,轻声道,“王爷还指望着您呢!”

是啊,晔儿还指望着她呢,太医说过她不能大喜大悲,太后冷静下来,深吸气,面无表情道,“哀家要出宫!”

“太后”五常大惊失色。

“阿家不是再跟你商量,还是让你去通知皇上!”

“哀家会住在皇庄,这样皇上也就不用担心被哀家传上什么天花了!”

五常领命退下,很快就有一队禁卫带着圣旨过来奉命保护太后。

“呵!”太后神色讥讽。

真不知道这是保护哀家,还是限制哀家的自由。

不过如今静王的事最火上眉毛,太后也懒得跟皇上争什么,叫安嬷嬷蓝玉收拾了东西,快速的出了宫。

等皇后几人得到消息,犹豫是否要送的时候,太后凤驾已经出了宫!

树晃了皇,枯叶掉落,很快枝头就仅剩枯枝。

顾绵绵吞吞的踩着一片枯叶,用脚把它碾碎揉进土里。

直到地上的枯叶都被碾磨的差不多,她才停脚,慢悠悠的道“真是活该啊!”

话里的幸灾乐祸,太过露骨。

宋姑姑跟在一旁,不赞同的道:“娘娘,在宫里,应该喜行不怒与色才是!”

“这种话可不能再说了!”

“若是被太后听见,怕是不得了了!”

折下一截树枝在手里挥舞,顾绵绵慢悠悠的道:“她还顾得上我吗?”

她这会心情很好,好的都想唱歌。

宋姑姑听着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眉毛一跳,张嘴想劝娘娘,又闭上嘴。

算了,娘娘高兴就由她去吧!

“对了,娘娘,皇后娘娘派人来问您,要不要召见家里人!”

“不用了”顾绵绵一顿,想了想道:“算了,叫人递句话送些东西回去!”

“太医院之前不是说了些去斑纹的药膏吗,还有好些珍珠费,我现在不用这些,你挑些送回去!”

“给我嫂子留几样好的!”

“是!”宋姑姑福身,“那奴婢就派人去回皇后娘娘的话!”

“恩!”顾绵绵不在意的挥挥手,绕着后院,慢悠悠的走着,走到她晒柿饼的地方,还饶有兴致的叫人拿一个过来。

“娘娘,这个好吃吗?”看着灰扑扑的,春萍怀疑这个好吃吗,拿在手里洗干净了犹豫着是否能给娘娘吃。

“想吃,自己去拿,别抢我的!”顾绵绵伸手夺过来,撕开一半塞进嘴里,眉眼满足的弯起。

好吃!

又甜又糯!

“再拿一个过来!”

“啊!”春萍一脸为难,小心的劝道:“娘娘,有新鲜的枣子,还有红果,您吃吗?”

“对了,今天内务府还送了梨过来”

“娘娘!”宋姑姑拿着帖子快步过来,“金平大长公主递过来的帖子!”

“为了过继贺玉瑶小姐而开的宴。”

“奇怪,金平大长公主怎么送帖子给娘娘?”春分奇怪诧异的瞥了眼娘娘的肚子,明知道娘娘不可能去,还送过来,为什么?!

“大概是”顾绵绵猜测道:“想要我吹枕头风?!”

“枕头风?!”哪门子枕头风,难道皇上会拦着金平大长公主过继不成。

顾绵绵没有解释,仰头看了看,今天太阳好,索性叫人搬来躺椅,躺着晒会太阳。

金平大长公主府。

过继一事,在金平大长公主的强势下,很快就完成,以后贺玉瑶就成了金玉瑶。

看着玉瑶的名字被写入金家的族谱,金平大长公主的心才彻底安定下来。

金嬷嬷以为公主是高兴驸马香火有继,眼眶微红,心下感叹。

是啊,公主府以后有了小主子,也就热闹了。

到了晚上,金平大长公主辗转反侧,久久没有睡意,终于披着衣服坐起来,盯着晃动的烛火,目光发直。

“公主,您怎么了?”金嬷嬷察觉到异样,持着一盏灯进来,坐到床边,轻声道:“怎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是不是再想小小姐的事?”

“小小姐还小,以后还要您操心的地方多的事,您可要好好保重身体!”

“恩!”金平大长公主心不在焉的点头,摸着跳的有些快的心口,若有所思道:“本宫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族谱都改了,哪儿有什么不真实的?”金嬷嬷笑道:“小小姐以后就住在公主府了,可以不用会贺家了!”

“嬷嬷”金平大长公主怔怔的盯着晃动的烛火,轻声道:“本宫之前时不时的做噩梦!”

“梦到玉瑶回到贺家,没多久就死了”梦里的场景是那么真实,就好像真的一样。

“公主,梦都是相反的!”金嬷嬷迟疑道:“公主若是不安心,不如带小小姐去求一炷香平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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