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一辆黑色迈巴赫赫然停在恒城海边五星级酒店的门前,一对男女从车上下来。
今晚,徐氏国际在这里举行年终答谢宴会。

此时,二楼开放式楼梯上,徐氏国际掌权人徐子骞手持酒杯悠然的靠在栏杆上,环伺整个宴会厅。

宴会厅门被推开,女人挽着男人优雅的走进来,男人英俊潇洒,女人天生丽质,这样一对璧人出现难免不引起骚动。

有眼尖的人已经惊呼出声:“那女人好像是袁茵......”

“还真是,可是她不是已经失踪五年了吗?”

“......”

二楼的男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原本清冷的面容突然唇角微勾,有了些许笑意,然后抬起长腿,朝楼下走去。

议论声此起彼伏,却不经意被一声轻咳打断,众人纷纷回头,看着朝那对男女走去的徐子骞。

恒城人都知道,徐子骞,商业奇才,手段阴险狠辣,斩杀劲敌通常兵不血刃,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傲视一切,加上性格冷漠,像这样的宴会他不会现身,可是今天他着盛装出席,实在是让人倍感意外。

他站在那对男女面前,话未出口却给人一种运筹帷幄掌控全局的气场。

“袁--茵?”声音很轻,尾音上扬,更像是放在唇齿间呢喃。

此时袁茵正被身边的男人圈在臂弯里,垂下的长发遮挡住半张脸颊,让人无法窥视全貌。她缓缓抬起头,对上徐子骞的视线,淡然一笑,“徐总,别来无恙!”

说完,与身旁的男人十指相扣。

陆少勋对徐子骞轻轻颔首:“徐总,感谢邀请,以后多多关照!”

徐子骞没有理会陆少勋,深邃的眸光落在了那双紧紧相扣的手上:“关照不敢,袁小姐的新欢怎么也得富可敌国权势滔天吧,不然袁小姐能看上?恭喜,袁小姐觅得良人!”

袁茵的目光从陆少勋脸上移到徐子骞的脸上,“谢谢徐总,的确,良人!”

良人两个字被袁茵咬的格外重。

徐子骞脸色微变,“不过我要提醒陆总,袁小姐无利不起早,小心被利用。五年前我可就是这么被利用的,陆总这是有多想不开?”

袁茵看着眼前的徐子骞,眸光中平静无波,但心中却恨意难消,手掌不自觉的收起力道,他竟然还敢提五年前?

袁茵嗤笑:“多谢徐总的金玉良言,不过我也想提醒一下,你我没有婚约,不过是你情我愿,徐总就别在这里酸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念旧。”前一秒还笑的温和的人,下一秒突然变脸,徐子骞双眸散发着寒光,凌厉的看向袁茵:“袁小姐,五年前的账,是不是该清算一下了?”

在场的人这才恍然大悟,徐总今天是有备而来。

袁茵面色一哂,心中冷哼一声,算账?是该好好算一算。

“好啊!”袁茵深吸一口气:“五年前,你明里与我如胶似漆情投意合,暗地里却密谋如何吃掉我袁氏集团。”

话说完了,众人哗然,唯有徐子骞淡定从容,他抿着唇,抬头时,正好碰上袁茵怒视他的目光,看来她是等着他给一个她想要的答案!

徐子骞突然笑了:“袁小姐这样咄咄逼人看来是早有准备啊?可是五年前你做过什么你有脸说出来吗?”

笑容逐渐变淡:“袁氏当时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清楚,为了与你的新欢远走高飞,竟跟我玩金蝉脱壳!”

说到这里,徐子骞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无情冷漠:“徐氏和我徐子骞因为你沦为全城的笑柄。你躲了五年,如今现身了,就别指望我再放过你!”

徐子骞站在那里镇定自若,面色从容,端着酒杯,睥睨着袁茵。

袁茵眼睛发涩,感觉心脏骤停,她甚至一时间无法消化徐子骞的话,牙齿无意识的咬着嘴唇,很快便有血渍渗出来!

许久,袁茵艰难开口,每一字似乎都是浸在血腥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恨意!

袁茵抬眸直视着面前男人暗黑的眸光,厉声质问:“袁氏是我父亲一生的心血,我父亲因你而死,母亲因你而疯,你反过来还要和我算账!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徐子骞更加笃定:“无耻?你说我逼死你父亲,逼疯你母亲,你有证据吗?袁氏,那是你父亲自愿出让给我!我现在告诉你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他是看到你被带走的新闻突发心梗...”

之前的针锋相对,袁茵尚且能够承受,可是现在,徐子骞捅了她最为致命的一刀,让她痛不欲生!

有那么一瞬间,绝望和无力席卷了袁茵,她觉得自己真是低估了徐子骞,与这样的人交锋必须胜券在握。

袁茵不知道,为了今天,徐子骞同样准备了五年,她的处心积虑败给了他的预谋已久。

见袁茵不说话,徐子骞倒也不恼,饶有兴致的把酒一饮而尽,就在大家都以为这场商业巨贾和网球明星重逢的戏码到此为止时,只听“啪”的一声!

徐子骞将酒杯扔在地上。

所有人轻颤着发出惊讶之声,只有徐子骞,不慌不忙,上前一把捏住袁茵的下颚:“你是不是早就忘了我为你做过什么?”

袁茵被徐子骞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一怔,但很快镇定下来,她用那双淡出水的眸光盯着徐子骞-----曾经,她以为这世间最好的药莫过于时间,它能让人把一生的执拗逐渐放下,哪怕是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情。

可是现在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竟觉得时间带给她的从来不是放下,只会让她想要复仇的执念愈加强烈。

袁茵一把拂开徐子骞的手,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猛,她突然感觉有些头晕,有那一瞬间,面前的徐子骞出现了重影!

场面似乎有些失控,陆少勋拉着袁茵想要离开,不料却被徐子骞一把扯住,神情不怒自威:“就这么走了?你真当我徐子骞的面子是摆设吗?”

袁茵觉得身体不适越来越明显,她很清楚这异样预示着什么。

然而此刻议论声再次响起。

“五年前到底怎么回事?听说她是个网球明星?”

“一个打假球的,后来和男人跑了”

“听说她都没有参加自己爸爸的葬礼。”

“那她现在回来干嘛?”

“大概是因为她那个疯子母亲吧!”

那些声音越清晰,就越痛苦,接着声音冲破耳膜,袁茵已经快要失去控制。

但是她诉自己,不能发病,至少不能让徐子骞看到她发病的样子,握紧双手,袁茵极力忍耐着。

虽然额头上已经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来,脸色也苍白的骇人,但是袁茵依旧用一双美眸看向陆少勋,莞尔一笑:“少勋,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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