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高级别墅的大门前,一道娇小的身影撑着伞,纯白的球鞋已被淅沥的雨水溅满泥泞。

三月的北方乍暖还寒,魏思娴靠在耸立的院墙外,一阵凉风吹来,下意识地将单薄的外衣裹紧。

远处的公路上,限量版加长跑车在浓重的夜幕里疾驰而过。

月光透过车窗照在深紫的墨眸,倒映出细细浅浅的星光,暮云琛精致完美的侧颜犹如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毫无死角。

终于,车子停在了她的面前。

“云琛——”她被两束强光照着,不禁眯眼。蝶翅样浓密的睫毛微微皱起,因为吹了太久的冷风,一张口连同声音都是哑的,叫了他的名字却猜不出他的心思,只能等待。

“还真是笨的可以!”他想要斥责的话到了嘴边,看到她被雨水淋湿的狼狈又怒了几分,终究还是拉开车门:

“别杵在那里,上车。”

魏思娴低头上了车,悄无声息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单薄的身形犹如一只蝴蝶,煽动着脆弱的蝶翼,似乎下一秒,就要凭空消失。

暮云琛微微蹙眉,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不由得伸手抓住她的手,她的指尖微凉,看样子是站在外面很久了。

“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进去?感冒了怎么办。”

他略带心疼的话暖了她的心,唇角微微牵起一抹浅笑:“习惯了。”

再说,她也没有钥匙。

交往一年,男女朋友之间的事情做了个遍,她却仍旧像个外人。

呵。

是了,在他的心里她算什么呢?炮友?亦或者,鸡?

他从没对外承认过她是自己的女朋友,可即便如此,看到他的微笑,她的世界里便晴空万里。看到他皱眉,她便会跟着坐卧不安。

暮云琛已然成了她的信仰,她的生命。

也是,从大一那边第一次见到暮云琛,魏思娴的这颗心已经不属于她自己的了。

一见杨过误终身——有些人就是你命中的劫,碰到了,就逃不脱。

“喝杯热的。”

进了门,暮云琛端了一杯东西给她,魏思娴凑近,红糖姜汤的味道,暖暖的,把她的一颗心暖活了。

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喝下去,男人微微一笑,伸手脱掉她的衣服,打横抱起她走进了浴室。

热水萦绕,一室缠绵。

房间里,暖黄的灯光笼罩着大床上的两个人。静悄悄的,只有彼此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格外突兀。

暮云琛已经睡着了,所以魏思娴才敢放肆的打量他。

“思娴,我回国了,找个时间见见面吧。”

想起下午接到的那则短讯,魏思娴的一颗心就沉了下去。

明明苏菲洛是她大学最好的闺蜜,可是接到她的短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而这,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而起。

魏思娴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暮云琛,精壮的腰在白色的被子里隐没,那完美的身材,还有那张俊朗的脸庞,是吸引她最致命的毒药。

也是她甘愿背叛闺蜜情,也要跟他在一起的根源。

他是她的毒,她已经沉沦了一年,现在,是时候戒掉了。

“想什么呢,还不睡。”

暮云琛是律师,经营一家律师事务所。是那种社会上公认的成功人士。

“云琛,你爱我吗?”

魏思娴小心翼翼的开口,眼里亮亮的看着暮云琛。

“嗯?”

暮云琛微微蹙眉,含混不清的嘟囔了一句,大手顺势将魏思娴搂进怀里,下巴靠在她的头顶,“赶紧睡吧。”

魏思娴失望的敛眉,轻轻的推开他,手指轻轻地脱掉衣服,白皙娇弱的身体一点一点展现在男人的面前,也点燃了他眼底的火焰。

大腿跨上他的腰,魏思娴难得主动一次,倒让男人有些意外的惊喜。

“你今天,怎么了——”暮云琛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惊喜。

这个小女人一向羞涩内向,在床事上从来都束手束脚放不开。今天却如小野猫一样的热情,天要下红雨了吗?

魏思娴没说话,只是低头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薄唇,跟他狠狠地纠缠在一起。

就当这是最后一次吧。

然后,好聚好散。

夜半,被周身的酸软痛醒。

伸手抚摩左边空空的位置,皱褶的被子似乎印证着昨夜的荒唐。白皙的肌肤上到处是触目的指痕,她就像一个疯子跟着他胡来。又像沉溺在水底将死的人,拼命抓住他,抓紧他,才能有喘息的余地。

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两下,她无力地摸索:

“喂”她梦呓似的回答,双眼却懒得睁开。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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