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不是什么重要节日,无需行此大礼。”
杜文幢却淡淡开口,“能够再次见到皇上理应行此大礼,以表恭敬。”

魏莛筠感慨此人的忠心耿耿和为人处事的进退有度。不过眼下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关于太子大肆的调动,朝中官员的职位有什么其他发现吗?”

“启禀皇上,二王也和燕北王趁着这次官员调动,已经安插了不少他们的人马,但是臣考虑到太子初掌握朝政,如果贸然提醒会泯灭太子的志向,所以并没有提醒,只是暗中做了标记。”

魏莛筠欣慰的表示同意,面前的男子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适合到让人挑不出任何错误。“既然你已经观察到了此事,所以他们那些人马你继续跟进,有什么任何动作立刻来报。”

次日,蓝绾儿来到了晨星面前,晨星已经比自己刚走的时候长大了一点,脸上的模样更加俊俏,像极了他的父亲。

“晨星?快过来,让娘亲好好看看你,娘亲走了这么久,真是对不起我家晨星了。”蓝绾儿张开双手在那里等着,面前孩子奔跑进自己的怀里。

可是晨星只是用眼睛喵了一眼勉强的女子,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甚至连第二眼都没有,在看向面前的女子。

蓝绾儿突然担忧孩子长时间不见到自己,恐怕已经对自己生疏,就想要亲亲孩子,可是自己还没有走到跟前的时候,晨星却已经大哭了起来。

“你走开,你不要过来,坏人!嘤嘤嘤”晨星已经能够说清楚,基本的画了,只是眼里的冰冷却让蓝绾儿感觉到寒心。

任何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对自己如此冷漠,恐怕心里都不好过,蓝绾儿想着是自己刚才太过激动,吓到孩子了,只能拼命的放软了口气。

“晨星,我是娘亲啊,娘亲这段时间没有好好陪你,的确是不该,娘亲自己惩罚自己好不好?”

可是无论面前的女子怎样表示,晨星依旧不为所动,甚至吓得不停往后退步。

蓝绾儿叹了口气,眼神暗淡的离开了这间屋子,既然如今她已经回来了,那么无论前方有多么困难,自己都将会一如既往的坚持下去。

蓝绾儿找了很多种方法来亲近晨星,“晨星,你看这是娘亲给你做的小衣服,是不是特别好看?”

晨星害怕的摇头往后退步。

“娘亲带你出去放风筝好不好?”

晨星依旧是害怕的模样。

蓝绾儿觉得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那是自己十月怀胎所生下的骨肉,怎么就跟自己像陌生人一样,自己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

“莛筠,怎么办,晨星他一直都不肯亲近我,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

魏莛筠抱住女子轻声安慰,“小孩子总是难以记得清楚事情的,我们长时间在外面不曾回来,他暂时不亲近也情有可原,不如你把他带到自己身边照顾吧,兴许能够好起来。”

蓝绾儿不停的啜泣着,这段时间的委屈终于割出了口子,不断发泄出来。为什么自己要生活在这样的乱世之中,想要和自己的爱人孩子过一家幸福美满的事情就这么难吗?

蓝绾儿来到晨星宫殿,“晨星,娘亲把你接到那边吃住好不好?”

可是小孩子突然大哭起来,那声音仿佛有人把自己最喜爱的玩具,抢走了一样,难过不堪。然后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抱住了宫女香颜。

香颜只能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娘娘不要生气,您和皇上这一走了之,小孩子刚开始还是惦念的,可能是这段时间奴婢照顾有了感情。”

蓝绾儿即使心里再痛苦,也只能表示理解。

香颜带着晨星去内室睡觉,蓝绾儿在外面。听见哭了好久才慢慢停止哭泣,睡了过去,自己的心里也是十分痛苦不堪。

香颜走了出来安慰女子,“娘娘不用担心的,小孩子都是不记事情的。”

“香颜,也不知道我这么久没有回来住,宫里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唉”蓝绾儿真的有种明月岁岁朝朝,但是今月人不再是昨日故人的感慨。

香颜却认真地说起了宫里发生的一件大事,“娘娘,太子殿下最近和一个宫女走的十分相近,现下这宫里都传这宫女有可能是太子弱冠之后第一个女人呢。”有缘书吧

让人又说一些家常话,蓝绾儿就离开了此处。回到自己宫殿的时候,蓝绾儿叫来紫玉阁的人。

“你们去查一下跟太子最近走的比较近的那个宫女,家世和父母兄弟都要查的清清楚楚。”

紫玉阁办事向来利落准确,很快就带消息来禀报,“此人叫白薇,家世便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出过任何高官和富家,只不过家世清白父母都是正经人家。”

蓝绾儿了然,一夜未眠,这段时间蓝绾儿一直在处理后宫之中积压的事情,白天也极少休息,到了晚上更是失眠,眼眶底下都已经有了乌青,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翌日,蓝绾儿突然想到了之前洛白提醒过自己木婉的事情,然后开始自责,自己疏忽了好多人。

“你们派人秘密去通知木婉,让他在城外里的医馆等我。”

蓝绾儿换了一件比较寻常普通的衣服,才出宫去了医馆。果然,木婉早早的就已经等在那里。

只不过跟上次所见一样都是一身的伤。“木婉,对不起,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处理其他事情,忽略了你,害得你受了这么多伤,也没有办法得到抑制,真是对你不起!”

木婉却善解人意的摇了摇头,“娘娘是要做大事的人,我又怎么可能会怪罪娘娘呢?况且那个人本来就畜牲不如,只不过现在他愿意让我们这些人离开了,否则我今天也不能如此顺利的离开。”

蓝绾儿心疼女子的懂事和委屈,拿过自己惯用的一箱,就要给女子上药处理伤口。

“你啊,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倔强的女子,这些伤恐怕都是因为忤逆他才留下来的吧。”

木婉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娘娘,魏延青的伤已经彻底恢复,这是你要的魏延青的血,我能力不够,只取到1点点,还请娘娘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不用,这些已然足够,不过我倒是想请求你一件事情,既然魏延青现在已经肯放你们这些可悲的女子离开,那你愿不愿意到我的医馆里来?”

木婉眼里写满了渴望,嘴上却是拒绝,“我害怕,他要是发现我在这里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恐怕会连累娘娘的医馆。”

“噗嗤,”蓝绾儿实在觉得面前这个女子过分懂事,让人心疼。“那么如果让他以为你死了呢,我可以让人假扮成你死在他面前,到时候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木婉感激不尽,一直以为自己的命运从那一刻就已经被深深烙印下来,从此只能看到无尽的深渊,再也不配看着人世间的繁华,可是有那样一个女子把自己拼命从深渊里拉了上来,然后告诉自己,一切皆有可能。

木婉笑着,泪流满面。

蓝绾儿打点好医馆里的事情之后,回到了皇宫,正好小包子求见。母子两个久别重逢,止不住的深情弥漫在空气里。

“娘亲,您终于回来了,这段时间儿臣对你牵肠挂肚的想念,可算是能再次见到你了。”

蓝绾儿抱着小包子,“这段时间你倒是瘦了不少,处理不好的时候很劳累吧,辛苦了,小包子。”

小包子瞬间泪流满面,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如此亲切的喊过自己小包子了。

“娘亲才是真的辛苦了,本来肤若柔荑的双手都不在嫩滑,娘亲这是吃了多少苦啊!”

两人都不断关心着彼此,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才能真诚的感受到亲情的难能可贵,就是无论走过多远的山河,都不会断了这层深情。

小包子以为面前的女子会问自己关于白薇的事情,可是蓝绾儿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只能自己干巴巴的开口,“娘亲,你都不问下我和白薇的事情吗,本来一直等着你问的。”

“有些事情,你想说了自然会说,如果不想的话,我怎么开口都没有任何意义。”

小包子也明白面前女子是在为自己保留尊严,所以主动开口讲起了自己和白薇的事情。

“那天因为江南水灾的事情和朝中大臣起了争执,儿臣心烦意乱,就到湖边去散散心,然后没有穿朝服,所以白薇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侍卫,她跟我讲了很多,他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责任,只有完成这些责任,才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蓝天,可是儿臣出来不把这件事情看这是责任,是儿臣的心之所愿。”

“那后来呢,怎么干系就好到如此地步?”

“儿臣本来没有打算告诉我的身份,但是发现此人不会为这些权势和荣华富贵所迷失自我,后来也就逐渐亲近起来,可是也并没有因为儿臣的身份而变得跟之前那些人一样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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