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宫到!”守门的侍卫通传。
扶明凝忙从前面的宾客中抽出身来,“时少主,凛凛姑娘请。”

“请。”

万俟凛凛微笑点头示意。

踏上鎏金华彩的地毯,时彬风径直的走向会场的主坐。

“时彬风,咱们在人家的地盘,这样是不是有点那个?”

“哪个?”

“就是不礼貌,你懂吧?”

“虽时常有些纷争,可九思宫的地位却无可动摇,各世家门派皆已九思宫为尊。”

万俟凛凛有些震撼,但好像也是意料之中。牛逼!

“你坐上边,我坐那里呀?”

“自然是坐我身侧。”

“你意思咱们两坐一个座位?那不行,那不行!”这样也太尴尬了吧!且说不是夫妻,就算是夫妻,在这这么重要的场合,大庭广众之下大家都谈正事,就你独特?“我不,我要自己坐一个座位。”

时彬风摇了摇头,眉目含情的望了眼这个傻瓜。

走上台阶,时彬风将她安置在身边的一个位置,独坐。“我是说,你坐在这里。”

万俟凛凛捂着脸,恨不得现在钻到地底下。

自己这到底都是什么毛病?

随着时彬风的入座,台下的众人也都规矩落座。

“此次盛会,家父尚在闭关不便前来。所以由我主持,时彬风年纪尚轻,如有不得当的地方,望诸位指出。”

万俟凛凛仰看着,这个男人一身正气,威风凛凛。这样大的盛会,居然也不会胆怯。

台下众人举杯客套。

一杯酒下肚后,众人落座。

“时少主宫主,你身边的这位,可是此次将那巨妖兽赶走的凛凛神女。”

时彬风看了眼万俟凛凛,“正是。”

众人一片夸赞,“没想到年纪轻轻轻竟有如此胆魄!”

“听说还救了不少民众,真是人美心善。”

“在下敬姑娘一杯。”

万俟凛凛举杯回敬,以茶代酒。

“可多亏了这位神女,我五月城得以将损失减到最低!神女请受在下一拜!”说着那人跪下叩首。

万俟凛凛认得,那是五月城的城主聂秋月。“聂城主,快请起!凛凛愧不敢当。”

走下台阶忙去搀扶。

本来只是一个城主,是断然参加不了这样的盛会的。只是巨妖兽此次在五月城出现,五月城的城主现身说法比较可靠。

一时之间,美名扬传。

一位留着胡子的黄衫男子起身,略带庄严开口道:“众位对于此次巨妖兽事件有何看法?”

万俟凛凛看了眼他案上的座位牌,归仙派掌门人安吉可。

“此次能放出巨妖兽,说明那万俟氏的实力见长了。”

“这万俟氏已经五十年没有搅动风云,现在看来应该是要大好了,或者已经好了。”

“老夫也以为是这样。”

时彬风全神贯注的听着各门各派的发言。“既然大家,都觉得这万俟氏已经有所恢复,那就思量一下应对之法吧。”

归仙派掌门说道:“这五十年前都没能将万俟氏歼灭,现下又少了离殇神女,离宫也沦陷。”他理了理胡子,“依我看,困难非常。”

哥哥,果真是厉害?。这么多人也拿他没有办法,自己悬着的心有些放松。

万俟凛凛想到,那花珊筠也是离宫的,现在归顺于哥哥。想来以前这样的盛会,离宫也是有出席的。

离神之际,不知是谁问了句:“时少宫主以为该当如何?”

众人朝向时彬风,都想听听这为少主怎么说。

真不知道是哪个,脑子被驴踢了的人问出来的。这时彬风要是有解决办法,还用得着你们聚在一起吗?

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这回答那里有答案。这不回答,这么多人岂不是丢了九思宫的面子?看来是有人觉得时彬风难当大任,故意刁难。

时彬风若无其事,抛出了四个字:“合纵连横。”

万俟凛凛很是佩服,四个字化解了刚刚的尴尬。

话语一出,立即有人附和。

“倘若需要我云鹤门做的地方,时少宫主只管说,为了正义我们云鹤门必将身先士卒!”说得义正言辞。

万俟凛凛看的正兴致盎然,身边斟茶的人不小心将茶水打翻在了她的身上。

“奴婢该死!”慌忙跪下。

这动静引来众人注目,“没事没事,下去吧。”

本来就撒些茶水,擦干就对了。这大家都看到了,自己这不去换身衣服还显得人邋里邋遢。

“那我就下去换身衣裳,各位前辈见谅。”

退出大会,下人引着到了客房。

推开门便看见了躺睡在屋内。

原来,洒在自己身上的茶水不是意外,而是哥哥。三下五除二摈弃了丫鬟,关上了门。

他轻眨了下眼,眼皮微微褶皱,似倦意般慵懒。额间散落的丝丝秀发,更添几分颓败美感,悠然自得。

“哥哥!这么危险的地方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生了我的气,不会再来看我了!”

一拂手,宽大的袖袍随风而动。“小凛凛,知道记挂哥哥了。”

万俟凛凛的心都吊到嗓子眼儿了,这是什么地方?“哥哥,你快走,别让他们发现了!”

这是那些正道人事聚会的地方!都是些厉害的角色,哥哥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她将他拉起身,却不想被他一个反拽,躺在了他的怀中。

两个人贴的如此近,彼此的呼吸声都可以感受得到。发丝垂在了她的脸上,痒痒的。心砰砰的跳着,这种奇妙的感觉,像电流一般游走全身。

她恍过神来,慌忙起身。

都怪哥哥长得太好看了,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小凛凛这样关心哥哥?”他似笑非笑,有些痞帅。

“我不关心你,还有谁关心你吗?”不是只有兄妹俩相依为命了吗?

万俟松夫道了句:“也是。”

虽然他口中,轻巧的说出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可她觉得有些忧伤。

现在正道屠魔,而自己的哥哥正是那个魔。

“哥哥我乱说的,多情殿的人哪个不关心你。”

听着妹妹哄自己,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她拉过身旁。“他们是怕我罢了。”

自己见识过,哥哥说的话是真话,接下来该怎么接

反而将哥哥拉住的手,借力拉起。将他推了两步催促道:“哥哥,你多在这里停留一分,危险就多一分。”

他提眉斜目,随意的说了句:“怕什么?”

劝不动,劝不动。

这个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怕。

想来自己也是有事情问他的,“对了哥哥,我也是有事情找你的。”

万俟松夫又重新坐下,“我的小凛凛,说吧。”

“这次的盛会,哥哥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他面露笑意,随意地说道:“莫不是为了杀掉哥哥?”

“哥哥,你知道!”万俟凛凛有些震惊。

他什么都知道,却还是什么都不怕。好像所有的事情针对的都是别人,跟他无关。

“我的小凛凛,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哥哥不知道的?”

哥哥这么淡定,“那既然哥哥知道,想必早有打算。”

“不足为惧。”

可真行!这样了都不足为惧,这可是群起而之。

“那哥哥,我还有事请问你。”

“说。”

“你知不知道有个人叫栝楚?”

一听到这个名字,万俟松夫好像有点印象。“怎么了吗?”

看到哥哥的反应,那妥妥的是知道什么的。“哥哥,我一看到这个人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心里很难过,还会不自觉的落泪。”

“哦?”万俟松夫有些错愕。

“哥哥,我是他的谁?又或者说,我是不是他们口中的爱凛凛?”万俟凛凛直接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万俟松夫没有直接回答,看了眼迫切想知道答案的妹妹。

“我的妹妹,你的确曾经喜欢过那个叫栝楚的人。不过他不喜欢你,因为你姓万俟。”

哥哥这样说合理,毕竟势不两立的两种人,想在一起难如登天。

他继续说道:“你曾经喜欢他喜欢的紧,所以纵然是失忆了也会有些潜意识。”

有些不知怎么开口,果真是那些狗血的爱恋。幸好自己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然还有个时香儿,真是够自己喝一壶的。

自己是个前前前任都算不上。

不过那栝楚毕竟是为了

慢着不对,我是万俟凛凛,不是爱凛凛。栝楚是为了爱凛凛,而不是万俟凛凛。

“哥哥我有个疑惑。”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出来,“我跟爱凛凛是一个人吗?”

万俟松夫一点也没有意外,反而问道:“你若是爱凛凛了,那天雷岂不是摆设?”

也对,这时彬风挨了九道雷,躺了一个月。

栝楚,挨了不知道多少的天雷至今未醒。

这个爱凛凛又是个不会术法的,这能活着才算是见鬼了。

再说了,这都过了三年了。自己也是刚刚才醒了月余,难不成自己还睡了三年?

而且自己会些子术法的,虽然只是皮毛。

当然最大的疑问就是,如果自己是爱凛凛,那哥哥为什么要救下一个对立的敌人。

万俟松夫看着她的脸上表情变换,十分有趣。“妹妹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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