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办事向来风风火火,连怎么找都不知道就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我在后面一个劲儿的喊可他根本没听见,等我坐着轮椅追出去的时候,走廊上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认识这么多年,我也算是了解郝建的脾气,心说他恐怕要白跑一趟,然后就推着轮椅回了自己病房,刚进门就发现屋里站着个白大褂,帽子口罩把脸遮的严严实实,但我还是从那双亮的瘆人的眼睛认出对方的身份。

“你不去雾村找人,又来我这干什么?”我推着轮椅进去停在门口问道。

何怀突然听见声音吓了一跳,回身看到是我才松了口气,走到我身后关上病房门,然后才摘掉口罩皱眉道:“伤得这么重就老实休息,我看床上没人还以为你跑路了呢!”

我拍了拍轮椅调侃道:“我倒是想,可也得跑得起来啊!”

何怀一脸不屑的哼哼两声:“你那么大本事,想跑路还会被一架轮椅难住?”

“承让!”我抱拳拱手嘿嘿一笑,下一秒又收起笑容正色说道:“现在我身边盯梢的人可不少,你要是有事就赶紧说,没事就赶紧走,再磨蹭可就未必出的去了。”

“别来这套,我既然敢出现,就有来去自如的把握!”何怀得意的笑了笑,接着又抱起肩膀啧啧道:“不过你这也确实太乱了点,巡防队的人,我的人,来接替我的那家伙的人,还有东庆和云港两边的风水师,我还真是头回见到一个人被这么多方势力盯梢的!”

听见这话我先是一愣,然后就苦笑起来,要不是何怀谨慎,在现身之前先调查了一番,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身边居然守着这么多人!

心里惊讶,我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继续看着何怀淡淡道:“所以你到底来干什么?没事就赶紧走,我要睡觉了。”

说话的同时我直接抓住何怀的袖子往外拉,只可惜我身体虚弱实在没什么力气,暗暗用了三次力他还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但我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何怀一抖手腕挣脱出去轻声说道:“你可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那就先说正事吧!”

我点点头没说话,正了正身子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结果等了五分钟何怀也没开口,只表情古怪的盯着我看,那双亮的瘆人的眼睛直把我盯得一阵阵发毛。

转眼又过了五分钟,我最后的耐心也磨没了,正要开口赶他出去,何怀却抢先我一秒低声说道:“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查到来接替我的人是谁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心说人家是来接替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还想让我夸你好棒棒?

鄙夷的眼神还没露出来,何怀就神色复杂的继续道:“来接替我的人是你爷爷。”

“啥?”我露出黑人问号脸,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听错了,何怀按着轮椅的扶手把脸凑到我面前,一字一顿的重复道:“来接替我的人是于常先,是你已经去世好几年的爷爷。”今日文学网

我一听这话惊得差点没从轮椅上站起来!虽然早知道我爷爷可能已经混进长生会而且职位不低,但打死我也想不到他老人家能跟何怀平起平坐啊!

震惊过后我又想起另一个问题,前几天何怀来找我谈合作,想找我借人去干掉那个接替他的家伙,虽然我利用他话里的漏洞摆了他一道,可万一他真有办法把刘云升弄出来,那岂不是要我兄弟去杀我爷爷?

还没等我捋清楚这里面的关系,何怀又往后退了几步继续道:“鉴于最新的情况,我决定终止跟你的合作,事先声明!我不是照顾你的感受,而是怕你坏了我的大事,这件事你就别掺和了,至于你爷爷——反正他已经死过一次,这次你权当不知情就可以了。”

“说的轻巧!现在要死的又不是你爷爷!”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骂道。

何怀咧嘴露出个古怪的微笑:“其实没区别,只要这次能让我官复原职,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爷爷还给你的。”

我知道他又要扯长生会的那一套说辞,心说这么忠心耿耿的家伙也能被组织抛弃,真不知道他上面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不等何怀开始忽悠,我直接摆手打断他冷声说道:“这件事你想怎么做都随你便,但那是我爷爷,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看着他死。”

何怀脸色一沉:“你说这话是不怕死吗?”

我冷哼一声,靠在轮椅上悠悠念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何怀恶狠狠的瞪着我没说话,看那凶狠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会跳起来给我一刀,可我知道他不敢,如今在我身边的眼线那么多,如果他在这里杀了我,估计下半辈子他就只能在不断的躲藏中度过了。

事实证明我猜的没错,半分钟后何怀深深吸了口气,脸上又换成平时似笑非笑的表情,伸手在我心口戳了两下冷声道:“我记住你了,好好养伤,免得日后咱们对上了再说我欺负你!”

何怀戳这两下的力道不小,我骨折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可我硬是咬牙忍着没叫出来,硬装出淡然的表情随意笑道:“慢走不送。”

见我一幅软硬不吃的态度,何怀冷哼一声愤然离去,等他走后我顿时疼的龇牙咧嘴,急忙推着轮椅来到床边,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几片止疼药吞了下去,然后又推着轮椅前往医院的花园,上次我在这里见到王叔,或许这次还能碰见,这样就能通过他把何怀这边的情况通知给我爷爷了!

咬牙切齿的推着轮椅来到花园,剧烈运动后胸口疼的我喘不上气,眼前也一阵阵的发黑,那感觉简直就像要死过去了似的!

可就算这样,我还是要保持风轻云淡的模样,否则万一被路过的医生护士看见,肯定会再把我推回病房,那我刚才遭的罪不就白受了?

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在晒太阳,我一边做着深呼吸缓解疼痛,一边在心里默默给自己鼓劲,等到止疼药开始起效,这才终于感觉舒服了一点,长舒口气慢慢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王叔身边那个年轻人,正在我前方五六步远的长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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