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爷咬牙切齿一脸的暴躁,眼珠子都快瞪出血来了,怎么看也不像是开玩笑,我暗中拉了下郝建小声问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到底抓没抓他儿子?”
“老子带这个废物回来都差点没了半条命,哪儿有工夫管他儿子!再说了,老子连他儿子是谁都不知道!”郝建一指旁边哆里哆嗦的梅六没好气的说道,梅六被骂做废物也不生气,只连连点头表示确实是这么回事。

“不知道?我儿子白天带人去堵你们,结果三十几个人全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是你抓的还能是谁!”胡三爷挥舞着钢管吼道。

“等会儿!”我摆手让胡三爷别说话,回头看向郝建:“你不是说你们被一百多人包围吗?怎么又成三十几个了?是不是你装逼的老毛病又犯了?”

“滚蛋!要真是三十几个老子当场就解决了,还会被他们追的跟孙子似的?”郝建气呼呼的说道。

梅六也在旁边作证:“三水哥,对方真有一百多号人,而且林子里还有没出来的,否则我们也不至于在山里跑了一天才出来啊!”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们没撒谎,郊区的山里植被密集,三十几个人撒进去连个水花都看不见,对郝建和梅六两个本地人来说很容易就能跑出来,确实不至于磨蹭到现在,所以这件事里一定有人没说实话,排除了郝建的嫌疑之后,说谎的是谁就一目了然了。

知道自己这边占理,我的底气一下就足了不少,看向胡三爷冷冷说道:“三爷,我敬你是前辈,本不想把场面闹的太僵,但你找一百多号人堵我兄弟不成,又跑过来冤枉我们是绑架犯,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

胡三爷的满面红光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气的拿钢管的手都哆嗦起来:“老子这次来云港就带了十几个人,其余都是从本地找的混混,昨晚被你们打伤了几个,剩下的跑了一批不说,还把口风散出去搞得老子找不到人,就那三十几个还是我强凑出来的,上哪儿给你弄一百多号人去?”

我看他这反应也不像撒谎,当时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场面僵持起来,不一会儿刘云升忽然走过来问道:“胡三爷,你手下真的只有三十几人?”

胡三爷不知道刘云升问这个干什么,但为了他儿子还是老实回道:“不算我身边这些,还剩三十二个。”

刘云升点点头又看向郝建:“你们真的被一百多人围堵?”

“小白脸你什么意思?老子是那种为了面子扯淡的人吗?”郝建瞪起眼睛,我听见这话差点没笑出来,如果郝建不是这种人,那世界上估计就没有这种人了,但是梅六不敢骗我,所以他们说的应该也是事实。

想到这我的脑子又乱了起来,两方都没说谎,那多出来的七八十人是哪儿来的?

刘云升深深吸了口气看向胡三爷:“如果你们都没说谎,那就只剩最后一个解释——在我们双方之间还有第三方势力,你儿子应该是被他们带走的。”

胡三爷举起钢管指着刘云升:“你说没撒谎就没撒谎?老子凭什么信你!”

我正想说话,刘云升突然劈手夺下钢管,两手一转都没看出怎么用力就拧成了麻花,然后扔到胡三爷脚下淡淡说道:“你这些人我一分钟就能收拾干净,没必要骗你。”

胡三爷看着拧成麻花的钢管脸都绿了,脸上的肌肉抖了两下终于服软:“那你知不知道第三方势力是谁?”

“这个就要靠你自己去调查了,”刘云升淡淡回道:“他们人数那么多,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脚印、车辙,甚至在林子里搜索时被勾坏的衣服,只要仔细寻找总能找到线索。”

“那我就先去找找看,但如果什么都没有的话,你们就给我等着!”胡三爷撂了句狠话,然后就带着人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

郝建捡起那根拧成麻花的钢管看了看,朝刘云升一挑大拇指:“牛逼啊!早说你有这能耐咱们刚才直接弄他丫的多好!”

刘云升没理他,转头看我用一种征求意见的语气问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他们行动了?”

我知道他说的“他们”是指长生会,认真想了想才回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一百多人他们有这么大规模吗?”

“未必没有,他们的具体人数一直是个谜,而且别忘了他们的靠山是谁。”刘云升沉声说道,我这才想起长生会可能和苏家有瓜葛,如果真是苏家出钱组织,别说一百多人了,后面再加个零也不是没有可能!

“看来事情远比表面上复杂的多啊!”我揉着太阳穴长叹口气,刘云升也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二位,你们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郝建一脸不耐烦,没等我解释又摆手道:“算了先别说这个,风水宝地的事怎么办?你选那几个地方八成已经被别人占了,咱们是接茬找还是各回各家啊?”

“寻龙点穴的事先不着急。”

我摆摆手,把晚上面见苏启亮的事说了一遍,郝建听完就嘀咕起来:“这有钱人是不一样哈?咱们都削尖了脑袋想埋进风水宝地,他老人家却专挑那些阴邪的犄角旮旯,你说他是发扬风格呢?还是脑子里有泡呢?”

“嘴上积点德!”我白了郝建一眼,顿了顿继续道:“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弄明白苏老爷子的意思,虽说这丧事还得是活着的人说了算,但苏老爷子精明了一辈子,不可能看不出苏启明那点小心思,如果违背了他的嘱托,会惹出什么祸端也说不定。”

“没错,”刘云升点头附和:“明天我们先去见苏老爷子,找墓地的事暂且延后。”

我看郝建和梅六都没什么意见,赶紧一溜小跑回到自己房间,昨晚在老板椅上睡了一宿掉下来三次,今天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们霸占我的床了!

其他人怎么睡我不知道,第二天早上我一睁眼,果然又看到刘云升坐在我床边看书,对此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打了声招呼就起床洗漱,然后叫上郝建和梅六,四个人一起直奔医院,结果刚到医院就傻了眼,苏睿老爷子竟然在几个小时前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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