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不易离开了神仙会,又谨慎地四处兜了几圈,然后他四下里观察了下,并让那只发簪也感应了会儿,却发现并没有什么人跟踪他,然后他便找了一个无人的僻静之地,把从’神仙会’买来的那个练丹炉和七八小包的晶石全都扔进了那支发簪里面去了。
然后他才迈步又去了另外一家名为“天下楼”的灵宝行。

在去’天下楼’的路上,那支发簪的声音又在申不易的神识里响了起来。

“二货,我知道你该怎么走入那些人的视线了。”

“怎么走入,法宝祖宗。”

“老夫要你去武魁院报到。”

“什么,如果我去了,那就是自投罗网啊!难道你不知道龙骧卫的人正在四处缉拿我吗?”

“你不是还有一个何必达得身份文碟吗?”

“不去,我不想认贼做父,再说万一那个身份也被龙骧卫的侦知到了呢?”

“那你刚才进城的时候,不是也用的那个身份文碟吗?”

“那是,”

申不易突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只是脸胀的通红,然后他气恼地一跺脚,又在识海里说道:

“我就是不想用这个名字。”

最后那支发簪好像是妥协了一般,竟没有在说任何话。

申不易去到了“天下楼”,但是他却没有在那座楼里买到他想要的东西。

因为那支发簪要申不易买一些现在这个世界盛行的功法口诀之类的东西,好方便发簪了解这个世界现在的修行水平是怎么样的。

虽然,申不易有阿炳那样一个师父,可是阿炳除了传授给了申不易元丹子书上的功法以及一些简单的符篆之术,却并没有传授其他的功法给申不易。

申不易有些失望的走出了’天下会’,因为那里的小厮告诉申不易,他想买的那些功法都是朝廷的禁书,他们店并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贩卖那些东西。

就当申不易刚走出’天下楼’,准备出城的时候,就有一个陌生人走到申不易跟前,低身地对申不易说道:

“这位兄台,你想买什么东西啊,如果没在这里买到,我可以带你起个地方,保你满意。”

申不易目光微转,上下打量了下这一个陌生人,只见那个人十七八岁的样子,瘦高身形,一张国字脸,他说话的时候,那张国字脸上的那一双不大的眼睛却是滴流的转个不停。

申不易本不想搭理他的,却听那支发簪在他神识里说道:

“这个是掮客,你跟着他也许可以找到你要的东西。”

掮客申不易是知道的,以前他在康城里卖给胡商的一些符篆就是通过掮客的手交易的,只不过在康城把这些掮客叫做对缝而已。

申不易听完发簪的话,便也是轻声微笑着对那人说道道:

“你是掮客吗?”

因为申不易头戴斗笠,黑纱遮面,那人并不能看见申不易的表情,但申不易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听得十分的明确,那人嘴角一仰,微笑着回答道:

“看来兄台也是懂道的人,我呐,马马虎虎算是一个人掮客吧!但我只是偶尔才做几次,并不是被哪个店专门雇佣的,兄台放心。”

申不易有些不置可否的说道:

“我并不介意你是哪个店雇佣的,可是我要买一些功法口决方面的东西,你应该帮不上什么忙吧!”

那人听完先是微微一怔,旋即却是微笑着说道:

“这位兄台你幸亏是碰见了我,你要的那些东西,都是朝廷的禁物,如今这世面上,没有那家店敢卖,但是在下韩子非,却可以带兄台你寻到到你想要的东西。”

那韩子非一边解释,一边却是不停地打量着申不易,但是,隔着黑纱,他却并不能看见申不易任何的表情,让他那套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是无从施展。

申不易听完韩子非的话也是大敢兴趣,但是他却是不动神色地说道:

“那地方在那里”

“兄台那处是一个黑市。”

申不易虽然表面很平静,但是内心却是有些惊讶,关于黑市的传闻,他在康城也曾听说过,知道那黑市上的确是有很多不敢在明面上贩卖的东西。

申不易略微沉吟了一会儿,才又冷冷地说道:

“那你既如此,你就带路吧!”

只是又听那韩子非说道:

“兄台那黑市却并不在城里,而是在城外一僻静之所。”

申不易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冷笑着说道:

“无妨,你只管带路就好。”

然后那韩子非就带着申不易一路出了海州城,时而穿林,时而过河,一路上那韩子非却是担心申不易路途无聊,一路上十分热情的给申不易介绍了一些海州城里的奇闻异事。

就这样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在路上,申不易又在那支发簪的提醒下,问了一些关于武魁院的消息。

申不易经过了一番询问之后,他才发现这个韩子非竟然也是一个下士之资的修士,但是韩子非也是和他一样没有去那武魁院报到。

申不易好奇之下,就问到了那韩子非为何不去武魁院报到修行。

韩子非解释说,他做掮客每月的收入也还可以,他用那些收入在黑市买了一些功法口诀,发现那修行进度却比武魁院还要强上了那么几分。

申不易似觉得韩子非这句话里还有一些意思,他便进一步问道:

“你为何说你的修行进度要比那武魁院强了几分呢?”

那韩子非看了申不易一眼,他虽然不能看清申不易的神情,但是,他猜申不易一定是被他的话给打动了,然后他就又说道:

“我有一发小,和我同样是下士之资,只因为他家里太过穷困,无法给他提供资财,让他另辟蹊径,走上拜师学艺的道路,结果他去了武魁院,还不是每次都被我打的满地找牙,”

顿了顿,那韩子非有些得意地说道:

“现在我那发小都有些后悔去武魁院了,每次见我就央求我说,他也想做自由自在,闲云野鹤一般的修士,还想让我给他传授一些基础的功法口诀。”

最后,那韩子非还说,将来到等他在修为一道上才强上那么几分,他也要出海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有逆天的造化。

申不易听到韩子非这样说,也是在心底疑惑了下,暗想道:

“不是说下士之资修道无望吗?为何这韩子非竟可以利用那些黑市的功法进阶呢?”

那韩子非见申不易没有说话,还以为申不易是觉得无聊,路途遥远,便又有些得意地说道:

“这位兄台实话给你说了吧,我以前也是武魁院的学生,只因为感觉在那武魁院里学的练体体之法,没有什么前途,就算最后去从军了,有了机缘,有了官阶,也不快活,所以我就辍学来做这个营生了,现在武魁院都还保留着我的学籍,那里的教习还一直让我回去呐。”

申不易听到这里,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小震惊,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随便地敷衍了一句。

但,那支发簪却是在申不易的神识里说道:

“哎,这小子不错啊,也许我们可以利用下他的身份。”

申不易却在他的神识里说十万个不乐意地说道:

“休想,法宝祖宗我肯定是不会做杀人越货的勾当的。”

不知不觉,那韩子非就带着申不易来到了一处荒芜人迹的山林地带,申不易正在奇怪这地方怎会如此荒凉,一无建筑,二无人影,怎会是一处黑市之时,只见那韩子非却是对着那虚空掐了一个奇怪的手决,然后又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隐语,然后另外一只手却是把一道灵符一引就激射到了那处虚空里。

最后,申不易只觉那处虚空竟莫名地扭曲了几下,随即金光一闪,一道两丈余高的坊市大门,竟凭空出现在了申不易韩子非二人的眼前。

申不易看见这道坊市大门,也是心底震惊不已,暗忖道:

“这里竟然是一处结界,这黑市难道有元婴境的修士坐镇,”

需要知道在大鑫王朝修真界有一个定论,那就是元婴境的修士是可以截取天地能量,结界成一方小天地,虽然这样的结界小天地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也就一两天而已,但是却也是通天的神通。

虽然,申不易的内心里对这个所谓得黑市的背景震惊,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有元婴修士坐镇。但是,当下申不易也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对着韩子非望向自己的目光微微地点了点头。

申不易正要缓步走入那金色的坊市大门的时候,却从那道坊市门里走出来了一个面罩黑袍看不清面庞,一身杀气的修士来。

那韩子非却是非常熟络地把一块青色的玉珏递交给那黑袍修士,那修士最后验明无误后,方才放行,让二人走进了那方小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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