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六点三十分,
浅水湾别墅,一楼餐厅,

“张郎,今天中环警署有什么活动仪式吗?”

坐在餐桌对面,莎莲娜一边吃着荷包蛋,喝着牛奶,一边打量着西装革履的张郎,此刻的张郎却是与往日大不相同,一身得体的阿玛尼西装,内着白色衬衣,打着一条蓝色领带,右手腕上戴着周文丽送他的江诗丹顿名表,脸色白净,尤其是那一副金边眼镜,更显书生气质,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文质彬彬的,也难怪莎莲娜误会他要去参加什么活动仪式。

“当然不是,阿郎今天要去爱丁堡中学当卧底老师,那可是一间名校,为人师表肯定要注重穿着打扮啊!”

还不等张郎回应,一旁的周文丽倒是抢先出声,语调轻松欢快,显然是对自己的劳动成果万分满意,一大早上就把张郎从床上拖了起来,仿佛手中的提线木偶,开始尝试各种穿着搭配,直到自己满意了为止。

见周文丽得意洋洋的可爱模样,再看看风度翩翩的张郎,莎莲娜忍不住噗嗤一笑,

“文丽妹妹,你把他打扮成这样,就跟一个衣冠禽兽似的,连姐姐都动心了呢,不怕被学校里面的那些女老师女学生们惦记上啊?”

望着巧笑嫣然的莎莲娜,张郎忍不住直翻白眼,什么衣冠禽兽,明明是道貌岸然好不好,会不会使用成语啊,需要我这个名校的国语老师教教你吗?

周文丽也没有多想,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傲娇道:

“我才不怕呢,他要是敢乱来,我就移民去加拿大,让他后悔一辈子!”

“咳咳”

闻言,正在喝牛奶的张郎心里一惊,差点没被呛死,憋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一时间,泪流满面,咳嗽不止,

“不好意思,牛奶太甜了呛到我了!”

“是么?”

望着满脸难受表情的张郎,周文丽连忙起身,来到他的身后,右手帮他拍打背部,缓解咳嗽不止的状况,左手却是抄起张郎的那杯牛奶,抿了一口,

“好像是有一点甜了,既然你喝不惯甜牛奶,以后我让张阿姨给你单独准备一份纯的!”

“没事,不用麻烦张阿姨了,这只是一次意外情况!”

等咳嗽缓解,张郎连忙出言阻止,相比甜牛奶,他更受不了纯的,接着便开始动手收拾自己的餐盘,他可吃不下去带有口水的早餐,哪怕是自己的口水。

“我让张阿姨再准备一份早餐吧?”

见张郎并没有吃多少,现在又开始收拾自己的餐盘,周文丽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建议道。

“不用了,我还要去爱丁堡中学报道,第一天过去,也不熟悉交通路况,还是早点赶路,免得耽误了时间!”

张郎微笑着拒绝了文丽的好意,一顿早餐罢了,不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怎么可以不吃早餐呢,你......”

周文丽还想说些什么,却是被餐桌对面的莎莲娜出言打断,

“好了,文丽妹妹,你担心他干什么,爱丁堡中学肯定有卖早餐的地方,他要是饿了会自己去买的。”

听了莎莲娜的解释,周文丽想了想,确实如此,有钱的话可以在学校里面买些吃的,想到这里,她又关心道:

“阿郎,你身上有没有钱啊,最近真是太忙了,我都忘记交给你一些零花钱了,你怎么也不找我要呢?”

说着,她便从自己的包包里面掏出一捆大金牛,递给了张郎,目测大约有四五万港币。

“噗嗤”

“咳咳”

“哈,哈,哈”

闻言,见周文丽满脸认真地要给张郎零花钱,对面的莎莲娜也是忍不住笑喷了,一边咳嗽不已,一边泪流不止,笑得是直喘气。

只见莎莲娜左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右手伏在餐桌上,枕着自己的脑袋瓜子,身躯不时地哆嗦几下,笑到失声,惹得周文丽是满脸懵逼,不知道她在干什么,男朋友工资那么低,女朋友工资那么高,平时给男朋友一点点零花钱,不可以吗?

张郎才不管莎莲娜笑不笑的,他美滋滋地接过女友文丽手中的港币,转手便塞进了自己钱包里面,一脸淡定,做男人不容易啊,白天要奋斗,晚上也要奋斗,不花钱犒劳犒劳自己,吃一些好的补一补身体,很容易造成营养不良啊!

见张郎收下了自己的港币,周文丽微笑着点了点头,张郎就是这点非常好,没有什么大男子主义,对自己也是言听计从,平日里乖巧听话,任劳任怨的,简直就是模范男友,居家好男人。

想到这里,她便看向依旧趴在餐桌上不时哆嗦几下的莎莲娜,声音甜美道:

“莎莲娜姐姐,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情啊?”

闻言,莎莲娜抬起头看向周文丽,见她满脸讨好之色,忍不住心中警惕,不动声色道:

“哦,什么事情啊?”

“阿郎要去爱丁堡中学教授国语课程,他平时都是用警车代步的,这次要去当卧底老师,肯定不能开警车了,你能不能把车借给阿郎开一开啊,一个礼拜就好!”

说完,周文丽便满脸无辜地看向莎莲娜,眼神之中满是期待。

莎莲娜嘴角抽搐,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蓝色奔驰,就是因为借给了张郎,所以才不得不提前进了修理厂,

“你自己不是有一辆代步车吗?借给张郎开几天啊?”

见莎莲娜居然没有直接答应自己,周文丽一溜烟地跑到她的身旁,怀抱着她的胳膊,不断摇晃,撒娇起来,

“哎呀,莎莲娜姐姐,你就答应我嘛,好不好?我那辆代步车是一只黄色甲壳虫耶,张郎他一个大男人,又是去爱丁堡中学这样的名校教书,怎么好意思开一辆普普通通的甲壳虫呢?!”

看着萌萌哒的周文丽,莎莲娜的心中并不在意自己那辆法拉利跑车,今时不同往日,只是一辆代步车罢了,何况是借给张郎开几天,嘴上却是忍不住揶揄几句:

“我觉得挺好的啊,甲壳虫配张郎,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周文丽,戏谑道:

“我说,你当初坚持非要买一辆甲壳虫,不会就是抱着这种想法吧?!”

周文丽面色一红,娇羞不已,

“哎呀,你别胡说,我怎么会这样想阿郎呢,只是单纯地喜欢甲壳虫轿车罢了,他是一个大男人嘛!”

见莎莲娜和周文丽的话题居然牵扯到了自己的名字,张郎忍不住白眼直翻,我能怎么办?这个名字都已经陪伴我这么久了,总不能现在改了吧?

再说了,张郎怎么了?张郎得罪你们了吗?你们了解张郎那种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的顽强精神吗?那种怎么踩也踩不死,被踩扁了也要挣扎几下的昂扬斗志,难道不值得你们学习吗?

以貌取人也就算了,毕竟张郎敢自称天下第二美男子的话,谁敢站出来大声宣布自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吗?但是,现在你们居然还想以名取人,这就过分了啊!

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莎莲娜和周文丽二人可不知道张郎正在内心感叹自身的优秀,以及旁人的诽谤,见他面色平静如水,似乎毫不介意的样子,莎莲娜忍不住打趣道:

“哎,文丽妹妹,看看你男人,这哪是什么大男人啊,分明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男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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