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安一直往城里的西南角走去。
随着他走得越深,周围的行人也就越来越稀少,到最后,周围竟是些瘫坐在地上面黄肌瘦的乞丐。

宁长安丝毫没有关心这些个乞丐,而是继续往里面走,再往里面,那些瘫坐在地上的人就变成了一些老弱病残的妇女儿童和老人了。

这个时候宁长安才放慢了脚步,而在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装得鼓鼓的灰色包裹。他从这里开始,一路都从包裹里摸出些食物来分发给这些“乞丐”。

宁长安知道这些所谓的乞丐其实是身不由己的,他们都是从其他城市逃难逃到这都安城的,他们的家乡如今正被蛮族侵占。

“谢谢大善人”

“谢谢大善人”

对于这些人对他的感谢宁长安也只是点点头,在他的脸上也没有丝毫值得高兴的表情。似乎这么一件事并不值得他高兴。

等他走到了这条道路的死角,他身上的包裹也空空如也了。

宁长安看着这些拿着自己送出食物的人那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空落感。

自己如今这么迷茫的活着到底算对还是错了?

如今的宁长安不过刚满十六岁不久,正是处在人生一个迷茫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能够做什么?

读书中举?宁长安觉得那不适合自己,他拿起书看半盏茶的时间就可以睡上一下午,而且睡眠质量还挺高。

浪迹江湖?宁长安更觉得这想法有些脑残,自己在家里有好吃好喝的,干嘛要去浪迹江湖受那些折磨,每日无事去雪花楼听听小曲,搂搂美人不香吗?

“或许,我天生就适合做个纨绔少爷吧!”最后,宁长安只能是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宁长安在这里待了很久,直到这些人都差不多把他带来的食物都消灭干净后,他才有了离开的打算。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宁长安在防着前面那些乞丐抢这些逃难者的食物,那些乞丐明明都是些有手有脚的年轻小伙子,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非要做乞丐?

难道是因为兴趣问题?可做乞丐有什么兴趣了?宁长安挠挠头,表示难以理解。

果然,隔行如隔山啊!他们不能理解我做纨绔的无奈,我也不能理解他们做乞丐的兴趣。

宁长安甩甩头决定不想了,现在他要想的是晚上如何让自己的父亲大人下手轻点,不然指不定半个月后自己不能身体完好地下床再去乐呵乐呵。

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宁长安决定抬头找点灵感。

他抬头了,灵感没有找到却是发现这天却是变了。

“不是吧,我记得刚才还有太阳的怎么这会就阴沉起来,看这架势是要变天啊”

宁长安不敢多待了,宁家可是在城外郊区的没有在这都安城内,他出了城还得走上不少时间了。为了可以避开这即将到来的大雨,宁长安决定现在起就开始跑,一路跑回家。

为了可以更快地出城,宁长安选择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道。小巷道有些漆黑,再加上如今变天之后天色阴沉,小巷里更加摸黑,可宁长安丝毫不担心,脚底就像是抹了油一样可滑溜了。

只是当宁长安踏入这小巷道不久后,他突然就停下了脚步回头一脸狐疑地望着自己的身后。

身后漆黑一片,唯有入口处有着光亮,看起来有一种幽深的感觉。

“谁?”宁长安低沉问道,他感觉自己的身后似乎跟着什么人。

可入眼处除了那入口处的光亮哪里还有其他东西。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宁长安不相信,他对自己的直觉一向有着格外的自信。

“莫非是那脏东西?”宁长安倒吸一口冷气,心里发虚。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丹田处的真气往上一提,准备动用轻功离开这里。

虽然他是一个喜欢逗鸟逛青楼的纨绔,可是大齐帝国向来崇尚武道,宁长安也勉强将自己的修为挤进了九品微末境。

正因为心里有所忌惮,所以宁长安转身就一跃而起准备快速通过这小巷道。可是正当他跃到半空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袭来,一脚点在他的后背,让宁长安那刚提上来的真气就这么散开了,宁长安不得不噗通一声实打实地摔落在地。

“你大爷那个小兔崽子偷袭少爷我?找死吗?”宁长安此时心里有怒气,也顾不得那家伙到底是不是脏东西了直接张口就撂下狠话。

随后,宁长安感到一股凉风袭来,然后一块冰冷的东西就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是什么东西?

宁长安不敢挪动自己的脑袋,只能是眼珠往那个方向拼命转过去,然后他看清楚了。

那是一柄剑,一柄冰冷的长剑,此时就贴着自己的脸,若是再往前可就是自己的咽喉了。

宁长安现在知道了跟着自己的不是鬼,是人,此时此刻比鬼还恐怖的人。他又挪动自己的眼珠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谁敢这么对自己,只是在他有所动作的时候对方那剑微微一抖就让宁长安彻底冷静下来了。

他知道现在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肉,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你是谁?我们有过什么过节吗?或者是,你想劫财?”宁长安把能想到的都说出来了。

对方却还是沉默的,这让宁长安很苦恼。这没有沟通就没有缓解的余地,难道今日自己就要在这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一刻,宁长安有些悔恨自己怎么就没听自己父亲的话好好修炼武艺了。

那剑就这么贴着,对方也一动不动。宁长安心里很担心,他害怕对方一个手抖自己就彻底凉透了,可他也尝试了很多的沟通,对方到现在为止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沟通无果,宁长安倒是有些肯定对方应该是不想取自己的性命了,要不然自己早就躺在这儿了。

只是如果对方不是为了取自己的性命又是为了什么?劫财?自己身上还有钱吗?宁长安发现自己的身上似乎就只剩下自己母亲给自己的那块玉佩了,那可是宝贝,不到最后要死的那一刻绝对不能拿出来。

想通了的宁长安轻轻用手托着自己的头让自己趴着的姿势舒服点,然后就只等对方开口了。

天空雷声炸响,狂风渐起,这大雨终究是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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