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奉秦王之命,前来交割六座城池。”秦使居高临下,盛气凌人,以大国使者的身份自居,蔑视赵国之威。
赵王丹见之,握紧拳头,不无大怒。

平原君见状,上前一耳光,抽在秦使脸上,喝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我赵国撒野。”

“你敢打我。”秦使捂住半边红肿的脸颊,怒喝道。

“我不仅敢打你。”平原君双手插在腰间,“我还敢杀了你。”

秦使抬出秦国为自己壮胆,“你们羞辱秦国使臣,就不怕惹怒秦王。”

“这颗脑袋暂且放在你的脖子上。你回去告诉秦国,赵国不会割一寸疆土。”平原君一步又一步朝秦使走去,秦使一步又一步吓得往后退。平原君停下脚步,骂道:“还不快滚。”

“好,你们给我等着。”秦使怒道:“秦国的大军,将会踏破邯郸。”

“我等着。”平原君抬起腿,踢了一脚,“再不滚,小心我杀了你。”

朝臣看着秦使,连滚带爬的模样,大笑不已。赵王丹笑道:“痛快,痛快。寡人总算出了这口恶气。”

平原君在朝堂上保住了赵国的颜面,接下来的局势,会更加复杂,神色严峻道:“我们拒绝割城,秦王定会大怒。秦王为了自己的颜面何大秦的尊严,就会出兵伐我。王上,我们要做好抵抗秦国的准备。”

赵王丹下定决心到底地,问道:“叔父,这仗如何打。”

平原君笑道:“论打仗,何人比得过廉颇。这场仗,我们就交给廉颇老将军来指挥。”

赵王丹往大殿之中看了一眼,喊道:“廉颇老将军,邯郸就交给你了。”

“喏。”廉颇信心十足地道:“有我在,秦军休想攻破邯郸。”

赵王丹赞道:“有廉老将军,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虞卿插话道:“王上,要对付秦国,光靠我一国之力,远远不够。臣,认为还要交好诸侯。”

赵王丹问道:“虞卿,有什么好的计策。”

“臣认为,我们把割秦国的六城,拿去与诸侯交好。这样诸侯就会帮助我们抵抗秦国。”

赵王丹担忧道:“这样会不会失了大国的面。”

“与诸侯相交,总要要让他们尝到甜头。否则,诸侯岂会助我们伐秦。”

“你说得有理。”赵王丹问道:“哪国诸侯,敢于秦国相争。”

“能够帮助我们击秦的诸侯,唯有魏国、楚国和齐国。”虞卿见赵王丹赞成自己的想法,忙道:“臣认为应该割几城给齐国,齐国君臣得到好处,才会助我击秦。纵使,他们不帮我们击秦,也不会落井下石。”

赵王丹问道:“楚国怎么办。”

“楚国刚打了鲁国徐州,春申君黄歇是楚王的宠臣,地位显赫。臣认为,我们把灵丘,划给黄歇作为封地。黄歇得了好处,就会帮我击秦。”

赵王丹问道:“魏国又该怎么办。”

虞卿看着平原君道:“平原君是信陵君公子无忌的姐夫。魏国之事,就落到平原君身上了。”

平原君拍着胸膛道:“魏国就交给我好了。”

“我们搞定了魏、楚、齐三国,还要团结燕、韩。”虞卿道:“此次能否战胜秦军,我们不仅要倚靠本国的力量,还要倚靠诸侯的力量。”

“好。”赵王丹问道:“寡人再派使者入诸侯,与之交好。”

赵王丹喊了几人,命令他们携带财宝,前往诸侯,缔结联盟。平原君见解了四战之地的威胁,就可以好好与秦国打一场,又道:“王上,我们还要调动臣民抗秦的积极性。臣认为,我们要厚葬阵亡的将士,抚恤遗孤,激发他们同仇敌忾之心。”

“好。”赵王丹肃然道:“诸位,我们就与秦国血战到底。”

秦使哭哭啼啼回到咸阳,进入宫中,面见秦王道:“王上,我们被赵国骗了。”

秦王稷听他说了一半,不悦地问道:“赵国骗寡人什么。”

“臣,负责去赵国交接城池。结果”

秦王稷没有耐心,呵斥道:“结果什么,还不快说。”

“臣被赵国羞辱了一顿。”秦使指着被打的脸颊,“平原君打了臣的脸,就是打了秦国的脸。”

“你说什么?”秦王稷怒道:“平原君打了你的脸。可恶,可恶。赵国欺我太甚。早知如此,寡人就该把平原君困死在秦国。”

范雎道:“王上,平原君归国了。我们想要把他困死在秦国,这个想法是行不通的。”

秦王稷自然知道,平原君已经回到赵国,他拿对方也没辙。秦王稷咽不下这口气,也得咽下。要怪,就只怪他当时心软,没有强行将平原君扣押下来。

秦王稷想到赵国敢折辱他的臣子,那么割城之事,岂不是就这样黄了,抬高声音道:“赵国割我六城、赔偿五车之事,如何。”

秦使哭道:“没了,都没了。”

“你说什么,没了。”秦王稷低沉肃杀道:“赵国君臣,不认账。”

“赵王让臣给王上带句话。”

“什么话。”

“臣,不敢说。”

秦王稷心情不好,喝道:“废什么话,赶紧说。再不说,寡人拿下你的脑袋。”

秦使害怕,忙道:“赵王说,不割城、不赔偿。秦王老儿,坑杀我降卒这笔账,还没有算。赵王等着新仇旧恨,一起算。”

“你说什么。”秦王稷闻言,暴跳如雷,喊道:“好啊!好啊!赵王小儿,竟敢欺负到寡人的头上。寡人要给他付出沉重血的代价。”

范雎见秦国没有准备,秦王就想点燃战火,劝诫道:“王上,我们不能与赵国开战。”

“赵王小儿,敢欺负寡人。寡人,怎能就这样算了。”秦王稷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传令下去,兵伐邯郸。去把赵王小儿给寡人抓到咸阳来。”

“王上”

秦王稷打断道:“你们谁都不要劝寡人。赵何老儿,欺辱寡人。现在,赵王小儿,又来欺辱寡人。此仇不报,寡人就不配成为秦国的王。不攻破邯郸,亡了赵国,寡人难解心头之恨。”

范雎见秦王稷怒气正盛,换了一个方法劝诫道:“王上,我们粮草未齐,便伐邯郸,这”

“这些事,不该是寡人考虑。”秦王稷怒喝道:“秦国是寡人说了算。寡人说打,就打。何人再劝,杀无赦。”

秦王稷独断朝纲,镇住了朝臣。赵惠文王当年与秦国交换土地,结果赵惠文王接纳秦国的土地,却不交出赵国的土地。最终,秦、赵两国引发大战。赵王丹说好割六城,又反悔。

秦王稷想起这些往事,怒不可遏道:“寡人要提醒赵王小儿,惹寡人生气,必将是血流成河,会是死很多人。寡人也要告诉天下诸侯,只有秦国欺负他们。他们敢欺秦,就是赵国的下场。”

范雎是聪明人,见此战不可避免,也不再劝,问道:“攻伐邯郸,王上以何人为将。”

秦王稷问道:“武安君,在何处。”

范雎躬身答道:“武安君在咸阳。”

秦王稷大喊道:“来人,去喊,武安君进宫。”

白起奉秦王诏令,回到咸阳,因为避祸,再加上心情不畅,大病了一场。白起回宫复命之后,便在府邸静养。秦王稷也想打压武安君的势力,心照不宣,让他休息。

使者来到白起府邸,高喊道:“王上有诏,命武安君入宫。”

使者等了很久见白起没有出来迎接,带着甲士,闯了进去。使者高喊道:“王上有诏,命武安君入宫。”

白起拖着病体走了出来,“臣有疾,不能奉诏。”

使者质问道:“武安君是想惹王上不开心乎?”

白起想到被秦王稷的诏令召回咸阳,心中已然有气。秦王稷想要用他,就用。不想用,就弃之。他白起,也是秦国一代战神,岂会受辱。秦王稷不高兴,他还不高兴。

使者也不敢对武安君用强,语调平缓道:“武安君,赵国欺辱吾王,令秦国颜面尽失。王上召武安君入宫,是为了伐赵之事。”

白起得到这个消息,笑道:“王上要是听我的,拿下长平,直破邯郸。怎会有今日的屈辱。”

使者知道武安君有气,但他奉秦王之命而来,无功而返,也不好交代,顺着话说:“武安君说得对。王上若听武安君的,赵国邯郸,早就被我们攻破。”

“可惜啊!王上不听我的建议。”白起摇头道:“现在去伐赵,已经晚了。”

“武安君,何处此言。”

“赵国君臣,敢欺辱我国使者,还放言不割地、不请和。这说明了赵国君臣做好了与我们开战的准备。”白起缓缓道:“现在伐赵,已经不是最佳时机。”

“武安君随我入宫,把这些话告诉王上。”

“我现在这样的身体,还能入宫。”

使者见武安君身体虚弱,但入宫还是可以的。然,他不过是使者,也不敢对武安君动粗,强行逼迫,求道:“武安君不入宫,我不好交代。请,武安君体恤我等。”

“我病了,不能入宫,也不能出征。”白起依旧不肯封诏,“你回去告诉王上,此时,不能伐赵。”

秦使听出武安君话外音是还在生秦王的气,赔笑道:“武安君,这话,我是不能说的。”

白起道:“你就说是我说的。”

“这”

“秦国能臣、悍将众多。”白起咳嗽少许,见使者为难,不肯离去,又道:“我身体有病,不能出征。王上身边还有应侯。我听说应侯,文韬武略,也是王上的左膀右臂。不如,请应侯代我出征,攻伐邯郸。”

“武安君,这不是让我为难。”

“我患疾,不能长时间待客。”白起脚步虚浮,神色渐差,驱逐道:“你走吧!”

秦使见武安君下达逐客令,只好拱手告退。

一人问道:“王上宣武安君入宫,武安君拒不奉诏,王上定会大怒。”

“王上有脾气,我难道没有脾气。”白起朝着王宫看了一眼,“这个烂摊子是谁闯下的,谁就负责。我还没有沦落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给人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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