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叶修仪,谋害皇嗣,攀折皇子,更有设计裳儿之嫌,来人,将叶修仪拿下,剥夺封号,送入慎刑司等待盘问,宫女雪兰收受贿赂,背叛主子,谋害皇嗣,凌迟!”太后怒声说道。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叶修仪大惊失色跪与大殿之上,慎刑司是什么可怕的地方,不是压在冷宫之中就意味太后要她死!都是丽妃,都是!

“丽妃,丽妃娘娘救我,我都是听从您的安排的呀,丽妃娘娘!”叶修仪厉声喊道,发髻上的珠翠已除,蓬头散发更觉得有些凄凉。

丽妃嫌弃的退到一边:“叶氏,你刚刚攀咬三殿下还不够,竟然还想攀咬本宫!放肆,给本宫掌嘴!”

说完丽妃身后的宫女上前便是两耳光,顿时叶氏白皙的脸颊红肿起来。

“丽妃好大的权力。”皇后冷笑道,此处,有太后和自己在场,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妃子来处置,是不把自己和太后放在眼里吗?

“皇后娘娘何必动气,太后不是还没有发话吗?”丽妃轻笑着说道。

平时他们这般争斗太后实在懒得管,可惜,今日太后的心情很不好。

“丽妃越制处置不当,降为昭仪,以儆效尤。”太后皱眉道。

丽妃,不应该是音昭仪一愣,看了看皇上,只见皇上根本没有搭理自己,不敢抗衡太后的权威,不情不愿道:“谢太后娘娘教诲。”

“嗯”太后撇了音昭仪一眼,继续说道:“和充媛研制解药有功,有怀有龙裔,理应嘉奖,晋为修容。”

娜仁托娅微微一笑,起身恭敬道:“多谢太后娘娘抬爱,臣妾定当恪守本分,保我皇儿平安。”

音昭仪闻言气急,恪守本分,这是在说自己没有恪守本分吗?音昭仪看着娜仁托娅还不明显的小腹,眼中冒火。正在此时宫人来报。

“回太后娘娘,因三殿下突然吐血病重,辽国大殿下已带着名医前去重华宫中,不得前来,请太后娘娘恕罪。”

“什么?瑾琪吐血病重?”太后一惊,猛地站起,“快,摆驾重华宫”

“是”

“朕随母后一同前去。”上官御也起身说道。

皇后点了点头,与长公主一起扶着太后起身往宫门外而去。太后刚走两步回头说道:“裳儿身子弱便别去了,好生歇着。”

“太后娘娘,臣妾不便前去,请太后准许臣妾再此陪伴云裳公主。”娜仁托娅恭敬的说道。

太后点了点头:“你也有着身孕,别太辛苦。”

“多谢太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重华宫而去,顷刻间慈宁宫中恢复了平静,娜仁托娅微微叹气缓步行至云裳面前。

云裳虚弱的笑了笑,伸出手拉过娜仁托娅道:“刚刚很危险。”

娜仁托娅不在意的笑笑道:“不会,从叶修仪去威胁我之时,我便觉得奇怪暗中设计,只是没想到这般顺利,还拉下了丽妃,不,音昭仪。”

“云裳,我留下来最重要的是想问清楚一件事。”娜仁托娅轻声问道

“嗯,你说。”

“那日救你的到底是谁?”娜仁托娅皱眉问道,“三殿下与你中了一样的毒,是不是他?”

云裳面色微沉,低头看着苍白的手掌。娜仁托娅微微叹气道:“看你这样子,应该是他。刚刚听闻三殿下吐血病重,你的脸上闪过的担忧骗不得我。”

“他,我不确定。”云裳只觉心中如一团乱麻,原本自己坚信上官瑾琪是害自己的人,更与娅儿有了私情,可是他现在中毒病危,娅儿所言只是为了迷惑叶氏以换取解药,那么,他到底

“娅儿,如果有一人你原本全身心的信任他,可是你却发现他骗了你,你会怎么做?”云裳痛苦的问道。

“相信自己的心。”娜仁托娅目中蒙上一层薄雾,“云裳可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心上之人。”

“嗯”云裳点了点头。

娜仁托娅压低着声音说道:“当日北狄皇看上了我,我不愿意,便想着和他逃走,第一次,被我的兄弟和叔父抓了回来,他被打的半死。第二次,我去了约定的地方,可是没有看见他,只见他的仆人架着车而来,我亲信了仆人的话,第二日,我在北狄皇宫醒了。”

云裳闻言心中一紧,看着娜仁托娅拍了拍她的手道:“难过便不要说了。”

娜仁托娅摇了摇头道:“没事,都过去了。可是云裳你知道吗,我当时多么多么恨他,恨他为了权势将我送了出去,可是最后呢,我看到被叔父囚禁的他,我的心在滴血,原本耳朵会欺骗你,眼睛会欺骗你,可是你的心不会。前段日子我托人打探他的情况,却得知,他知晓我被送来和亲,心痛不已,已经,去了”

“娅儿”云裳心疼的唤到。

“云裳你知道吗,解药之中如若没有碧落草,雪莲和火灵芝交融会导致更严重的毒,而那碧落草是三殿下以血养成,他伤的那般重,每日一碗鲜血养着,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可是他做了,解药只得一丸,他给了你,云裳,他之前怎么欺骗了你,我不清楚,但是,凭借他现在的做法,我相信他,有他的苦衷。”

以血养成只得一丸

往事的一幕幕萦绕心头,耳朵会欺骗你,眼睛会欺骗你,唯有你的心不会

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心痛的厉害,好像被挖了去一样,他那般对待自己,可是自己却怀疑他,甚至,还以剑相伤,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云裳挣扎的起身道:“我要见他!”

“嗯!”娜仁托娅含笑的点了点头,抬头扶起云裳大声说道:“备轿撵!”

“是,小主”

因是冬日,云裳体弱,轿撵不敢行的太快,云裳不觉有些着急,“娅儿怎么这般久?”

娜仁托娅替云裳压好衣角道:“现在去了太后等人均在反倒不好,走慢些,你也舒服一些。”

“嗯,娅儿,他,最近,好吗?”云裳颤抖的问道,右手紧紧握着那个小小的玉埙,悔恨,自责,心疼,各种各样的情绪萦绕心头,小银的面具终于和瑾琪的容颜重合,最终却定格在瑾琪那失望的苦笑之中。

“云裳”娜仁托娅安慰的拉起云裳冰冷的柔荑,“他,会好的。”

过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到了重华宫中,太后等人已经离去,正殿之中白胤飞正皱眉饮茶,白大夫的话一直在脑边回响。

“和修容与云裳公主到。”

“她们来做什么!”冷轩皱眉道,刚要哄人,白胤飞抬头阻止,“请”

“大殿下你”冷轩愤怒的问道。

“他应该想见她吧。”白胤飞叹气着说道。

过了片刻,娜仁托娅扶着面无血色的云裳艰难的往正殿而来。

“云裳公主、和修容”白胤飞恭敬的行了半礼,云裳眼神失焦,楞楞的问道:“他,为何会吐血病重,为何没有用解药”

“为何?呵,云裳公主马上便要与二殿下喜结连理,还要来过问我们主子的事情吗?”冷情不满的说道。

“冷情!”白胤飞厉声训斥道。

只见云裳眼中含泪,颤抖的问道:“是因为我他在哪?我要见他!”

白胤飞微微叹气指了指内室道:“他在里面,白大夫刚刚行过针,还在休息。”

云裳只觉身子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费尽了力气。娜仁托娅心疼的看着云裳步步往前,看了眼白胤飞点了点头,抬步往院外走去。

白胤飞慢步跟上,看着立于院中仰头看天的娜仁托娅道:“多谢和修容。”

娜仁托娅没有回头,轻轻摇了摇头:“我错怪了你和三殿下。大殿下,你说人死了会变成星辰吗?”

白胤飞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嗯,会。”

“可惜现在还是白天,我看不到他。”四下无言,两人抬头看着昏蒙蒙的天空,风轻轻吹过。

内室之中,瑾琪仅着单衣被放在一张巨大的冰床之上,可就算这样依然满脸通红,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胸前的伤口因不适而裂开,蒙上一层血雾。

“小银”云裳眼睛一酸,泪珠不住的滚落下来,身子失去重心扑在冰床边,颤抖的取出袖中的丝帕去擦拭瑾琪额头上的汗珠。

“裳儿”瑾琪艰难的睁开双目,嘴角划过一丝苦涩:“看来我真的不行了,她,怎么会来”瑾琪无力的抬起右手替云裳擦泪道:“就算是幻想,我也不忍心看你哭,就算你那么恨我,不信我。”

“对不起,三皇兄,对不起”云裳泣不成声的说道,心痛的无力呼吸。

瑾琪无力的笑了笑,转而剧烈的咳嗽起来,云裳一惊,慌忙的唤到:“太医,快去请太医!”

在偏殿休息的白大夫听到声响,刚忙入内,只见哭成泪人的云裳正在替脸色铁青的瑾琪顺气。娜仁托娅此刻也赶到,将云裳扶起道:“云裳,我们在外面等等,让白大夫”

话未说完才发现瑾琪的右手紧紧握着云裳的手,娜仁托娅眼中微酸,脱下身上的披风,盖与云裳身上道:“劳烦太医这样诊脉。”

白大夫点了点头,上前诊脉,过了片刻微微叹气道:“此毒将入心脉,恐怕”

“恐怕什么?”云裳慌张的问道,“解药,之前的解药不能再研制吗?”

白大夫打量了下云裳道:“这位便是云裳公主?”

云裳点了点头,问道:“大夫,解药?”

“现在还差一位碧落草,就算有碧落草的种子,也需要至少三日才能养成,恐怕来不及。”白大夫摇头说道。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娜仁托娅担心的问道。

“有道是有,但是”白大夫为难的说道

“什么办法?”云裳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焦急的问道。

白大夫沉声道:“便是云裳公主,你的血”

“我的血?要如何做?”

“云裳公主现在血液之中含有解药,以云裳公主的血为药引应该可以解毒,只是这样的话时间会长一些。”

“需要多久?”白胤飞皱眉问道。

“少则五日,多则半月,且看云裳公主每次可取多少血。”

“五日,不能再拖”云裳坚定的说道,瑾琪受伤极重,如若再拖延时间,恐怕真的撑不下去了。“现在便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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