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可有怀疑的人?”云裳皱眉问道,虽然是皇室子孙,但到底不在皇家,无暗卫可用,对暗卫之事不甚清楚,但大底也知晓这暗卫培养耗时耗财耗力,而且需要有强大的体系相佑,这样想来丽妃的嫌隙倒是小了不少,丽妃并不出自官宦之家,而是江南富商之女,据说那富商在江南地位崇高,把持了全国七成的丝织产业。可富有是一方面,暗卫并不是用银子就能堆成的,那么是五皇兄的暗卫?嗯~也不是没有可能~
“还不清楚。”黑衣人低声道,虽然隔着银质面具,但黑衣人不满的情绪还是表露无疑。上官瑾琪右手紧握,双目散发出危险的光芒,云裳微微皱眉,即使背过身去,可那身影所散发出的戾气这样的戾气非杀伐决断之人不能有,看来这人很危险。

“那日未能擒获一人,也无从得知他们的主子。”黑衣人转身道,原来的戾气竟然渐渐消散了。

“嗯,那日情况想来也是无法,还要劳烦阁下代为查实。”云裳冷静的说道。

“嗯”黑衣人缓缓走向雕花窗,侧头说道:“明日我会为公主更换四名暗卫。”

“不用~”“嗯?不用?”黑衣人推窗的手微顿。“嗯,原来的那两位就很好,而且四位也太多了些。”“他们让你置身险境。”

云裳挣扎着要起身,一阵风袭来却见原来立在窗下的黑衣人出现在自己眼前,右手按着自己的左肩,轻轻施压道:“就这么说吧。”

云裳微叹,好吧,虽说这样好像气势生生矮了一大截,但是,自己现在受了伤的确不适合乱动。只是这姿势云裳抬眼望去,银质面具掩去了大部分的容颜,那双黑墨般的眼睛似乎有些熟悉云裳微微皱眉,这人到底是谁?黑衣人见云裳皱眉,以为弄痛了云裳,赶忙撤手,语气微急的问道:“可是弄疼了?”

这是?在紧张自己吗?云裳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自己从未问过黑衣人是谁,也许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嗯,说”“阁下是何人?”黑衣人一愣,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公主真是特别。”

“嗯?怎么?”“原本我以为公主不会问。”“为何不问?”“姓名只是代号,公主不必在意。”“难道我每次都要称呼阁下?”

黑衣人一愣,嗯,这个的确有些生疏,可是,自己的身份不好说明,骗她吗?上官瑾琪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终究不愿欺瞒,也许我永远在藏在这面具之后方能护着你,可是骗你,用假的名字和身份来掩饰自己,我做不到。

“怎么?不能告诉我吗?”云裳不觉有些失望,看来终究是不可信之人,云裳心中的那点期许不禁落了下来。

“我不喜欢我的名字,公主可愿帮我重取?”终究不愿以欺瞒换取云裳的信任,更不愿看着云裳失望的眼神,上官瑾琪不觉将话语说出口去。

“我取?”云裳讶异的看着黑衣人,眨了眨晶亮的眼睛,如翼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煞是好看。上官瑾琪嘴角渐渐上扬,点点头道:“嗯”

云裳看着黑衣人认真的样子,忽然笑道:“那,我叫你小银”说完戏谑的看着黑衣人,哼,让你欺负我。云裳撇了一眼黑衣人想象着银质面具之后那人的脸色会是什么样子,心中憋笑,故作平静的等着黑衣人暴躁的样子,却不想~

“好。”“好?”云裳一愣,这个名字,好?

“嗯,你取的,都好。”上官瑾琪默默答道,小银,呃,如果是别人起的,本宫定要将他抽筋扒皮,不过,是云裳起的~嗯,听起来还不差。

你取得~都好~云裳心中一动,低头沉思,黑衣人目前出现的这是第二次,均没有危害过自己,现在更是而且这人散发着一种熟悉的气息,银质面具等等~云裳不禁心中一震,便要坐起。匆匆起身扯的伤口生疼,云裳微微咬唇,眼中顷刻蒙上一层水雾。

“你~”话语刚刚出口,上官瑾琪的双手已然扶住云裳,着急的说道:“可是不舒服?”

云裳微微摇头:“我~去取个东西。”

上官瑾琪微微皱眉:“什么,我去取。”“嗯嗯~不用~”云裳笑着说道:“我自己可以~”

“你~何必逞强~”上官瑾琪语气不自觉的柔和起来,肩上的伤对于如他这样的习武之人,又身经百战,自然不算什么,可云裳只是一个未及笄的女子,自幼养在深闺之中,哪里能受的了。

“是不是不方便让我取?”“我~啊~”上官瑾琪见云裳犹豫,直接将云裳打横抱起,感动身下一空,云裳着实吓了一跳,慌忙中左手紧紧抓住黑衣人的领口。“唔~”手掌触及黑衣人结实的胸肌,感受到手心之下坚实的心跳,云裳只觉手似被定住了一样,抬头看去只见那双凤目温柔似水,在对上的一瞬间,复又结冰干涸,云裳只觉手下的心跳快了几拍,脸上有些滚烫,云裳暗自庆幸这屋中烛光微暗,这般窘迫的神情要是让黑衣人看去了

“咳~要拿什么?”黑衣人轻咳一声打破寂静,“我不看~”

“啊?不看~那你~”云裳疑惑的问道,只见黑衣人将双目紧闭,轻声说道:“你指挥便是~”

“哦,好~”听闻黑衣人的话,云裳很是懊恼,真是的,刚刚干嘛羞涩呀,人家根本~根本就是~太丢人了~

而此刻的黑衣人上官瑾琪心神早已大乱手足不错,她可真轻,好似羽毛一样,竟然如同没有重量一般,她的手还拉着我的衣领,眼中满是震惊湿漉漉的样子,像极了受惊的小兽,她~心中~不~不行,我不能让她知道我是谁,如果知道了,她会不会抗拒,会不会讨厌我~如果我~

上官瑾琪暗暗摇头,皇宫诡谲,夺嫡路上非死即伤,就算自己无夺嫡之心也难防他人有想害之心,自己不能害了云裳,她~这般美好~上官瑾琪硬下心肠,冷冷说道:“指路”

“嗯~往梳妆台那边~”冰冷的声音让云裳从尴尬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小声说道:“小心,往右去些~好了~向前吧~嗯嗯,在走~呃,六步~好啦~放低一点~”云裳身子微倾,探出手去,将梳妆台的抽屉拉开来,绕过各色配饰,从中挑出一只双鱼绕花荷包来,小心从中取出一块小小的碎片,在月光下细细与黑衣人的面具比对,这是~

“是你!”云裳激动的说道,上官瑾琪不解的睁开双眼,只见云裳手中握着小小的银片,紧张的看着自己,这个是?

“那日是你救了我。”不是疑问还是肯定,肯定是他,所以这黑衣自己有些熟悉,这怀抱自己有些熟悉,所以他~从一开始便救了自己~

“谢谢你~”“不必~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可是,你知晓碧落草,自然也知晓只要是皇室血脉均可培育而出,我相信只要你想,这碧落草你必然可以拿去培植。”不知是不是受到救命之恩的冲击,云裳连最后的疑惑都抛去了,就凭借他救过自己,自己也可以将这碧落草送与他,而他,却大费周章来帮助自己~一种陌生的情绪萦绕心中。

“救你只是偶然,碧落草,我现在还用不到~”上官瑾琪虚心的避开云裳灼灼的眼神,小心的说道。

“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不仅谢谢你救了我,更谢谢你将我最后的犹豫除去,李承胤,前世今生均是这般算计谋划,原本存在的顾忌均去,日后我不会再心慈手软。

“等到需要之时再用碧落草偿还。”上官瑾琪冰冷说道

“嗯”云裳点了点头,侧着头看着黑衣人说道:“小银,你为什么戴着面具?是因为我是认识你的吗?”

上官瑾琪心中一慌,难道云裳认出来了?“何出此言?”

“呃~只是好奇而已~”云裳笑了笑,不再多言。听闻此言,原本的惊慌被失落取而代之,这样的情绪着实煎熬,害怕云裳发现自己的身份,又带着些许期许,心跳只受她一人控制,连语气都有些颤抖起来。

“小银~”“嗯?”“我~”云裳指了指床榻纠结的说道,小银好像在发呆?

瑾琪方才发现自己这么僵硬的抱着云裳好一会了,可是,不想放下,好想就这么抱着她,一直这么抱着~可是纵使再不情愿,瑾琪还是慢慢的走向床边,一步、两步,为什么床榻这么近~小心低头将云裳放于床榻之上,秀发裹挟着丝丝清香拂过银质的面具,惹的瑾琪一阵心慌。刚刚只注意着不能让云裳伤到,现在~哎,马上就要离开了,云裳受伤需要休息,瑾琪遗憾的想着。

“那个~小银~”“嗯?”“那两位暗卫别责罚他们了,他们真的很好”“好”“那,他们能回来保护我吗?”“明日命他们回”“嗯,谢谢”

“不谢,日后他们只听命与你,万事小心~”“好~”

“我~走了~”“嗯,小心~”云裳微微点头,疲倦的打了个哈欠,瑾琪微微抿嘴,转身开窗消失在闺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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