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至东厢房外,并闻房中传来兀鲁娅公主的惊叫声:“谁准许她进来了!我什么时候说要见她的!让她滚!滚!”碧荷闻言小心的看了看云裳,却见云裳面无表情脚步平稳向前走去。碧荷心中越发不喜欢这个兀鲁娅公主,没有一点大家之范,更无礼仪可言,自己可从未见过自己小姐像这边泼妇似的嚷嚷。而且这次来可是为了救她,帮她,哼。
云裳推开紧闭的房门,冷冷的说道:“兀鲁娅公主可是让本宫滚?嗯?”正在榻上用枕头砸侍女的女子发髻散落,面带红霞,眼中含怒的看了过来,微微咬唇,哼的一声扭过头去,自上次之事,兀鲁娅公主知道自己和云裳公主作对自己是讨不了好的,可这不代表她不生气,自己好好的妃位没了,成了九嫔之末,待入了宫自己不是还要向其他的嫔妃行礼,想着都能呕出一口血来。

“你们先下去,我与兀鲁娅公主有话要说。”云裳扫了一眼榻便的两名女子平静的说道

两名女子对视一眼,想着这毕竟是天朝,面前的又是正一品公主,这样的命令自己还是听了比较好,不管兀鲁娅公主愤怒的眼神匆匆退下,还乖巧的将门关上。兀鲁娅公主一看房中只剩云裳与碧荷两人,心中有点发毛,抱着枕头说道:“你,来干嘛?”

云裳不怒反笑,踏过满地狼藉坐与四脚雕花圆凳之上说道:“怎么?不欢迎我?我这次来是给公主送礼的,碧荷”

“是,小姐”碧荷上前将手中捧着的螺钿木盒放于兀鲁娅公主面前,退身至云裳身后。

“这是什么?”兀鲁娅公主疑惑的说

“公主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哼,打开?谁知道你这里放的是什么,如果里面是暗器或者是蛇呢?”

“公主说笑,这房中只有我们三人,一旦公主出事,云裳怎能逃出干系,自然不会做这样自毁长城之事。公主放心。”

兀鲁娅公主看了看云裳平静的面容,想了想觉得在理,便小心的打开,只见盒子中躺着一对和田玉手镯,上用赤金点缀以芙蓉花,一只为含苞待放装,一只为整朵开的正艳的芙蓉,做工精巧,玉质清透,的确是上品。“你这是?”兀鲁娅公主看着倒是愣住了,自己与夏云裳还似没有这么好的交情,或者说还有些过节吧。

“谢礼”

“谢礼?”

“嗯,那日的小黑猫在送至慈宁宫后经检查只是伤及皮毛,之所以会虚弱不已只是因长期营养不良,今日前来多谢公主手下留情。”

“哼,那是他命大,我可没有手下留情。”

云裳笑了笑,“公主的匕首似乎很锋利吧?”

兀鲁娅公主定定的看着夏云裳,只觉自己有些可笑,“你来便是为了这个?”

“当然不止,我还想帮公主度过难关。”

“帮我?我有什么需要劳烦云裳公主的?”兀鲁娅公主不在意的把玩着枕头上的流苏说道。

“那么看来这趟是白来了,碧荷将保胎药扔了。”云裳起身佯装要走

“等等,保胎药,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想做什么?”云裳缓缓走到兀鲁娅公主面前,拿起兀鲁娅公主的右手放在其小腹处,“公主可舍得?”

兀鲁娅公主瞳孔剧震,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云裳,嘴边浮出一丝苦笑:“你有何必在此挖苦我。”

“公主,如果我是为了挖苦公主有何必至此,我看的出公主是良善之人,那日小黑猫之事我的心中就觉不解,后回府查问北狄国国风,才知北狄国尚武,公主的蛮横只是保护色而已吧?”

“可那又何如?”兀鲁娅公主低头看着扶着小腹的手无奈的说道:“我在北狄努力生存,你不知道,在那里不得宠的郡主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我想生存下去,想让弟弟妹妹能过的好一点,哪怕是有尊严一点。我想用蛮横保护自己,对我不好的人,对我弟弟妹妹不好的人,我就举起鞭子还击,等我再大一点了,叔父见我还有些姿色,直接将我献给了北狄王,你知道我觉得自己有多恶心吗?”兀鲁娅公主不禁小声啜泣起来,用胳膊抱着自己身体微微颤抖。云裳只觉心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良久伸出手小心的扶这兀鲁娅公主的背,说道:“你受苦了”

兀鲁娅公主身子微震,抬起挂满泪珠的小脸,看着云裳,从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眸中她看到了心疼,这是她第一次真正受到安慰,兀鲁娅公主突然觉着云裳似乎可以信任,不知为何,这明明是他们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还是那样的不愉快。

“你独自承受了太多,这次让我帮你好吗?”云裳看着兀鲁娅公主的双目郑重的说道

“不”兀鲁娅公主摇头道:“你知道,这个孩子不能留,而且,他是这样来的孩子,我不想留。”

这样?兀鲁娅公主有孕一月有余,一月有余那么也就是说在从北狄到京城的路上,云裳双目微瞪,心中对巴雅尔厌恶到了极点。这样的人也配做太子!

“云裳,我可以这么称呼吗?”

“嗯,当然可以。”

“你知道的,入了宫这个孩子也保不住,更何况我恨这个孩子的父亲,我如何能好好爱他,不过我很感谢你。这里你待久了不好,你回吧。”

云裳皱眉说道:“你说的我能理解,可巴雅尔要用的药可是虎狼之药,一旦用了恐怕。。。”

“嗯这些不重要,我很快要入宫了,你也知道我非完璧,怕过不了皇上那关。听闻小产之后还需做些手术,以恢复完璧之身。”

“什么?小姐,小产之后如若行了那样的。。。”碧荷惊恐的看着云裳说道

“那是什么手术?”

“小姐那样的说来只是损害,无法恢复完璧,只是,只是在麦齿缝上几针,这个术式本是青楼楚馆中用的,师傅觉得过于阴损常常阻止其他药铺实行,如果,如果在小产之后恐怕兀鲁娅公主再无生子可能。”碧荷担忧的看着兀鲁娅公主不知如何是好,师傅说过这样的术式于女子不易于上刑,怎么能够。。。

兀鲁娅公主闻言目光微暗,云裳看着一阵阵心疼,拉起兀鲁娅的手说道,“我既然要帮你,自然。。。”

“不是”兀鲁娅公主打断说道:“其实这样也好,不能和心爱之人相伴,生养别人的孩子我又如何能开心,这样很好。”

“不,这样不好!”云裳打断道:“你这般你的心上人呢?他可会心疼?如若日后相见你会后悔的。”

“再心疼又能如何?当日我被送与北狄王时,他被叔父打的遍体鳞伤,待我被送出北狄,他更是被囚禁了去,现在相隔千里之遥,我一旦入宫为嫔,如何能再相见。”

“兀鲁娅,看着我”云裳沉声说道:“也许希望渺茫,也许前途一片漆黑,但是不能放弃希望,佛说万事皆有定数,姻缘即是天定,费劲百年修行才得今生之缘,怎会就这么散了?”

“云裳,我。。。”

“我知道现在情况很糟,但是,也许,也许有一天你们能再见呢?”

“是呢,是呢,戏本里不都是这样的吗?兀鲁娅公主说不定,您也能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呢。”

“我,能吗?”

云裳点点头,取出一粒药丸:“这便是保胎之药,如若用半粒不能保住孩子,但至少能保你没事。”云裳将药丸小心的放于兀鲁娅公主手心,“相信你已有所抉择,但看你自己的了。”

“嗯多谢。”兀鲁娅刚要继续说话,便闻外面远远传来“参见太子”两人对视一眼,云裳冷冷说道:“兀鲁娅公主你可别不识好歹,本宫是看你马上要入宫为嫔了,好心来看你,你一直这般态度可是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云裳起身准备往外走去。

“滚!你给我滚!如果不是你,我要封的是妃位!妃位!”房内传来兀鲁娅公主愤怒的吼叫声。

“不得无礼!”一声浑厚的男生从外传来,随后便是吱呀一声,巴雅尔身穿蓝色大褂步入房中:“皇妹怎么和云裳公主说话呢?之前学的礼仪都忘了吗?”

“皇兄”兀鲁娅公主一副害怕的样子,讨好的说道

“哼,听音嬷嬷说公主身体不适停了礼仪教导,不想看到的是这番场景,本宫告辞。碧荷,我们走!”云裳佯装生气大步向外走去。巴雅尔瞪了一眼榻上的娜仁托娅,笑着跟在云裳身后。“云裳公主这便要走?刚刚侍卫拿了腰牌来,我以为公主是来见我的,可好一通收拾呢。”巴雅尔笑着说道,云裳撇了一眼巴雅尔说道:“太子殿下客气,今日本就打算拜见两位,不想出了这样的情况,本宫现在直觉心绪烦躁,就先告辞了,下次再来打扰。”说完也不等巴雅尔回答,气鼓鼓的走了。巴雅尔看着云裳离去的背影,右手摸着下巴说道:“云裳公主,的确是个美人儿。”

“哼,今晚就让你再也碰不得美人!”冷情躲在暗处,正巧听了这话,狠狠的说道,嗯,从小老儿那只拿了花柳病的毒,不行,我在取找个毒来,让你不能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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