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少爷,十年了,怨恨再深,也该淡了。”
“更何况,当年之事,老爷子已经知错。如今让你父亲登为家主,也是在间接向你示好。”

“今日前来请你回家族,也是老爷子默许的。”

“如今楚家传承后继无人。”

“你身为楚家长孙,楚氏先祖钦定的也是当世唯一的天字辈后人,执掌家族,延续传承,本就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

云州市,护城河边,一位穿戴尊贵、谈吐不凡的老者,苦口婆心的劝着。

而他面前的男人,听到这些之后,却是笑了,满脸自嘲。

“呵呵,长孙?天字辈?”

“真是笑话!”

“十年前,我与母亲像狗一般被你们扫地出门之时,你们可曾顾忌我是楚家长孙,是先祖钦定的天字辈后人?”

“如今楚家无人了,才想起我来了?”

“我问你,当年我与母亲流落街头之时,楚家人何在?”

“我入赘秋家,三年间受尽屈辱之时,楚家人何在?”

“回去告诉家族,当年我被族谱除名时,我叶凡今生,便不再姓楚。”

“还有,当年楚家对我与母亲之辱,他日,我自会登门讨回!”

话语落下,叶凡当即转身,拂袖而去。



寒风凛冽,卷起三千落叶。

此处天地,便只剩下无声的讶异。

几分钟后,刚才那道瘦削身影,却是已经出现在了秋家老宅之外。

秋家,云州市一个三流家族。因为三年前的一场婚礼,而闻名全市。

当年,因为秋沐橙一家铸成大错,秋家老爷子大怒之下,便将身为秋家第一美女的秋沐橙,下嫁给了一个落魄如狗的废物,还收其为上门女婿。

这件事,在当时可谓轰动全城,自此秋沐橙沦为笑柄。而入赘为婿的叶凡,也背了三年废物的骂名。

不过,叶凡不在乎。 只要能陪在她的身边,莫说三年受辱,就算十年饮冰,叶凡也心甘情愿。

只因为,当年在自己与母亲最落魄之时,只有她,施以援手。

雪中送炭之恩,叶凡愿以,一生去还!

“你个废物,磨磨蹭蹭。”

“买个东西也这么慢?”

“还不如去死好了?”

此时,老宅门口,顿时传来一道尖锐的骂声。

说话的是一个妇人,她便是叶凡的丈母娘,韩丽。

自己女儿一朵鲜花插在这等牛粪上,这三年,韩丽对叶凡无疑是厌恶

至极。

几乎时时刻刻都想着自己女儿能跟这等废物离婚。

叶凡没有理她,而是走到旁边一位倾城绝色的女子面前。

此人身材窈窕,黑色的修身长裙更是将曼妙身躯勾勒的极为醉人。

红唇如火,眉眼如墨,仿若世间最美的绝色。

是的,此人便是叶凡名义上的妻子,秋沐橙。

“沐橙,抱歉,路上有事儿耽误了。这是你让我买的烟跟酒。”叶凡歉意说着。

秋沐橙没有回答,而是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一件满是褶皱的衬衫,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脚上一双几乎开胶的运动鞋。

浑身上下一副穷酸相。

嫁给这样一个人,恐怕任何女人,带出来,都会觉得丢人吧。

秋沐橙几乎已经看到,一会儿进入厅堂之后,众亲戚嗤笑与不屑的样子。

她叹了口气,接过东西,便一个人走进了秋家老宅,并没有跟叶凡说一句话。

对叶凡,她算是厌恶吗?

其实,也不算。

更多的,只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而已。

毕竟,三年夫妻,就算是一条狗,都会有感情吧,更何况这三年,叶凡对她的付出,秋沐橙也都看在眼里。

若是对叶凡没有一点感情,那无疑也是不可能的。

很快,叶凡也跟着走了进去。

过几天,秋沐橙的堂妹就要订婚了。

今天提前在家了摆了一场家宴,秋家近亲都会过来,一是道贺,二则是随份子钱了,三则是看看今日南方家里会送什么聘礼。

“什么?”

“一家四口人,就随这点钱?”

“秋沐橙,你也好意思?”

“我看你就是来蹭吃蹭喝的吧。”

“还带这个窝囊废过来?”

“这不是存心来给我丢人的吗?”

见到秋沐橙一家到来,尤其是在看到叶凡那废物之后,秋沐盈心中便止不住的一阵厌恶。

今天虽然不是她秋沐盈正式的订婚宴,但是亲近的亲朋好友都会到场。秋沐橙却带叶凡这个窝囊废过来,分明就是来恶心她的。

秋沐盈自然生气。

“就是。”

“今天咱秋家大喜的日子,带这种窝囊废过来,这不是扫兴吗?”

“也不知道秋沐橙怎么想的,那叶凡一个乡巴佬,还是个废物赘婿,这种窝囊废带在身边,她自己就不嫌丢人吗?”

此时,周围秋家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看向秋沐橙的目光之中,无疑也带着讥讽与嘲笑。

而秋沐橙却是眉头皱起,她看向秋沐盈,不悦回道:“秋沐盈,叶凡再不济,他也是你姐夫。”

“你就这般说你姐夫?”

秋沐盈一听,顿时笑了:“呵,三姐,你还真是好大的威风啊。一个废物而已,我不赶他出去,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怎么,还想让我恭恭敬敬的喊他声姐夫不成?”

“等他先把欠秋家的聘礼与彩礼补上再说吧。”

“一个乡下土鳖,无能废物。我记得,他当年娶你,连聘礼都没钱给吧。这种窝囊废,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也好意思让我喊他姐夫?”

“真是天大的笑话。”秋沐盈不屑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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