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白又费了好大的劲将衣衫穿在逍遥娘娘身上,便抱起她走。那焚香又是挣扎又是叫唤,望一下风白,又望一下老椰桩,意思是留她在此,等老椰桩醒来,定会对她下手。
风白不觉停住了,寻思要不要给焚香松绑,至少松开她的双脚,好让她逃去,以免遭老椰桩凌辱。

逍遥娘娘道:莫要理她,你忘了她和焚焰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么?

风白终究过意不去,便去解焚香脚上的绳索。逍遥娘娘恼道:你个蠢货,你放开了她,她会感激你么?只怕转身便要祸害我们

风白不理,继续解绳。那金蚕丝绳却是打的死结,解了一阵,毫无松动的迹象。风白便去伙房拿刀。

逍遥娘娘道:你不能走,要走也要带上我,万一这老椰桩醒来怎么办?

风白道:我去去就来。

岂料风白刚进伙房,逍遥娘娘便啊的一声大叫,急道:风白你个蠢货,你快回来,老椰桩要醒了。

风白随便拿了一把刀,急急往回赶。只听逍遥娘娘带着哭腔道:你个挨千刀的蠢货,你个害人精,你要害死我了

原来老椰桩已然醒转,他摸了摸后脑,看见焚香半裸着身子,逍遥娘娘则穿上了衣服,又听得逍遥娘娘的叫唤,便知道有人来过。他提起裤子走出去,正好在洞厅与风白相遇。

风白一愣,即以隐遁术遁至老椰桩的后面,挥起神杖,直击老椰桩的后脑,意图再次将他打昏。

不料老椰桩却听得棍棒破风之声,将头一偏,风白的神杖击在了他的肩背上。

由于风白只是想将他击昏,并未使尽全力,老椰桩受这一击,便只是打了个趔趄,然后稳稳地站住,竟未有任何的损伤。

老椰桩转过身,怪异一笑,道:窝囊废,还想偷袭老子,看老子怎么弄死你。你字一出,右手疾伸,朝风白胸口抓到。

风白竟躲不过这一抓,立时被老椰桩提起,狠狠地摔在了洞壁上。风白被这一摔,感觉全身的骨架都要散掉,五脏六腑受到极大的震荡,待落至地面时,哇地吐出一大口血,一时难以动弹。

老椰桩抓住风白,将他捆了个结实,为防止他遁地,又将他拴在了石桌上。弄妥之后,老椰桩拍了拍手,不解道:像你这么个废物,怎么会遁地之术?实在搞不懂。说着兀自摇了摇头,轻嗤一声,露出蔑视之色。

老椰桩从岔洞中搬出焚焰的尸体,焚香见了,叫道:老椰桩,你想干什么?

老椰桩道:这么白净的肉不做成肉饼,岂不可惜?

焚香一早猜到他的心思,此时厉声道:你敢对我妹妹的遗体不敬,待我找到大王,定叫他将你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哈哈,老椰桩大笑起来,孔雀宫被毁,孔雀魔王已不知所踪,你休想拿他来吓唬我,你还想活着出去找孔雀魔王?等我吃完了焚焰,再把你玩够了,就把你也吃了,你怕是没机会见到他了,哈哈哈哈。

焚香一听,道:你莫要得意,大王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老椰桩未再理她,将焚焰搬进伙房,先清洗了一番,便开始片肉,咚——咚——咚,肉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清楚地传出,外面的三人无不听得心惊肉跳。

焚香则已流出泪来,喃喃道:妹妹,若让我逃过此劫,我定将老椰桩碎尸万段,来替你报仇。

片完了肉,老椰桩又开始剁肉了,得得得得一阵密集的刀声响起,听得人毛骨悚然。

剁好了肉,做成饼上了蒸锅,老椰桩便出来休息,坐在兽皮椅上饮酒。不久,一阵肉香飘来,老椰桩用力嗅了一嗅,连道:好香,好香。

又得意道:想不到声威煊赫、不可一世的孔雀魔王的小妾,我老椰桩也有机会玩上一玩,还可以吃上她们的肉,真是妙哉、妙哉。

饮了一阵,老椰桩把焚香、逍遥娘娘搬出了洞厅,让她们呆在桌旁,道:肉饼就快蒸好了,我一个人吃没意思,你们也来尝尝。言毕哈哈一笑,便入伙房去了。

随即见他端了一盘刚出笼的肉饼,油腻腻的,白嫩嫩的,放在了桌上。焚香一见,顿时呕吐起来,逍遥娘娘也跟着一阵反胃。

老椰桩又是一笑,道:焚香,你平日在孔雀宫可是没少吃人肉,怎么现在成了这副模样,难道是嫌你妹妹的肉饼不够香?

焚香切齿道:老椰桩,你这个恶棍,你不得好死。

老椰桩哈哈一笑,拿起肉饼大口吃了起来,边吃便道:香,真香,孔雀魔王小妾的肉就是不一般。

吃完一个,他拿了一个给逍遥娘娘吃,逍遥娘娘将嘴闭紧,将脸扭开,眼睛也闭上了。老椰桩便又将肉饼给焚香吃,焚香一边流泪一边呕吐,吐得黑色的胆汁都出来了。

老椰桩见她们不吃,便自己吃了起来,就着酒,吃得满嘴油,只片刻间,已吃了五六个。他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望着盘上仅剩的二个肉饼,对焚香二人道:你们到底吃不吃?要是不吃,我就全吃了。

二人哪里会应?老椰桩即又吃了起来,瞬间吃了精光。他打了个饱嗝,再次摸了摸肚皮,便斜靠在椅上,眯眼休息起来。

逍遥娘娘只管拿眼睛恨恨地瞪着风白,小声骂道:害人精,蠢货。风白将嘴一扁,以示无奈。

天色已晚,老椰桩从小憩中醒来,眼睛在焚香和逍遥娘娘之见来回瞟了一阵,便抱起焚香往寝洞走去。

焚香知道要遭凌辱,不停地挣扎和咒骂,老椰桩不为所动,直直入了寝洞。接着发生的事,便是和风白刚遁入洞中听到的一样,难以描述,只不过那难以描述的声响中,还夹杂着焚香的谩骂。

逍遥娘娘知道下一个便是自己,恼恨风白也没有用,便道:小子,你过来,看我能不能用牙齿将你的绳索解开。

风白慢慢挪过去,将手上的绳结靠近逍遥娘娘,逍遥娘娘便开始用牙齿解了起来。

弄了一阵,那绳结毫无反应,倒是逍遥娘娘的嘴皮弄破了,渗出血来。逍遥娘娘置之不顾,继续坚持。此刻她只求老椰桩能在焚香身上弄得久些,只要够久,她便可能解开绳结。

不料过得一阵,那不可描述的动静却停了。逍遥娘娘急忙叫风白躺回原地,以免被老椰桩看见。

风白依言照做,谁知老椰桩却未出来。等得一等,反倒是传来一阵雷鸣般的鼾声。想是老椰桩酒足饭饱,又在焚香身上发泄了情欲,心满意足,便沉沉睡去了。

二人于是继续解绳。

足足一炷香光景,那绳结总算解开了,逍遥娘娘满嘴鲜血,将绳结染得殷红。她欣喜不已,总算可以逃出生天,不必遭受老椰桩的凌辱和残杀。

风白吞食了一粒仙丹,尽管如此,也只能抱起逍遥娘娘慢慢移步,想要快些,却根本办不到。

待二人离开洞穴,又在夜色中走了二里多路,风白终于力竭,倒在地上无法起身,只有大口大口地喘气。

逍遥娘娘感觉已安全了,不由得笑了起来,笑得那么舒畅,那么快活,然而眼里却有眼泪在流淌。

喘息了一阵,二人望着夜空中的星星,俱觉夜色是那么的宁静美好。而能踏实地躺着,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风白问起逍遥娘娘怎会落入老椰洞,逍遥娘娘只道无意被那老椰桩发现了藏身之所,实在不幸之至。好在紫云双煞也在洞中,正要用她来引风白上钩,风白才得以发现她的下落。否则只怕要受尽老椰桩的凌辱,且最后难免落得焚焰一样的下场。

万幸的是焚焰不守信诺,玩弄老椰桩,最终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也算是做了逍遥娘娘的替死鬼。

逍遥娘娘回想在老椰洞所历的凶险,仿似鬼门关走了一遭,犹心有余悸。此时脱险,庆幸不已。在一轻一重互相交替的呼吸声中,二人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翌日,二人被一阵打斗之声吵醒。风白抱起逍遥娘娘往发声处走去,只见绝隐老仙和另一人相斗正酣,而那人赫然便是天风。

天风一身白衣,跟此前在沙漠中见过的白衣人身形颇为相似,看来那白衣人当是天风无疑。二人俱是一诧,想不到在沙漠之中找寻天风这么久,历尽磨难,此时得来却全不费功夫,当即躲在暗处观战。

这绝隐老仙果然夺取了觅罗仙子手上的红色灵石,此时正嵌在他所持的杖头之上,熠熠发光。再看这天风时,风白暗暗讶异,此时的天风已今非昔比,竟能与绝隐老仙争个高下。看来这段时日,天风得灵石相助,大幅提升了修为,一跃而至九千年之境。

不过与绝隐老仙相较,天风还是稍逊一筹,斗得一阵,已有不支之相。天风萌生去意,忽地施展障眼法,瞬间隐身不见。

绝隐老仙一见,手杖一抖,杖头的灵石立时闪现出一片夺目的光芒,竟将方圆十余丈照得一片红泱泱的。在这红光之中,天风的身影竟显露无遗。

风白又是一诧,想不到这灵石在绝隐老仙手上还有此等妙用,竟可以破解自己所创的障眼法。不过这也让绝隐老仙自己陷入尴尬之地,只要别人手上有灵石,那么绝隐老仙想要隐身便不可能了。

绝隐老仙师徒又大战起来。

斗得一百多合,天风终是不敌,被绝隐老仙一杖击倒在地。绝隐老仙踏前一步,杖头指着天风,道:徒弟,把灵石乖乖交出来吧。

天风无奈,伸手自腰间取出了蓝色灵石。绝隐老仙一见,欣喜不已,他自从听得逍遥娘娘说起有另一颗灵石,便有些半信半疑,如今一见,果然不假,岂有不喜之理?

待要伸手去拿,天风却缩了回去,道:师傅,你看我的眼睛。

绝隐老仙不明所以,果然看了看天风的眼睛。只见他的眼睛宛如一片汪洋大海,内中却有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一圈一圈地滚动着,越滚越小,最终形成一个黑漆漆的涡洞。不知怎地,绝隐老仙发觉自己陷入了这个涡洞之中,心中一阵惊慌,眼前一黑,竟失去了知觉。

风白看见绝隐老仙呆呆地立着,脸上神色惊恐,眼睛瞪得大大的,却一眨不眨,仿佛失去了神志。难不成这天风有摄魂之术?

再看天风,脸上却闪过一丝诡笑,又有一些得意。很显然他已控制住了绝隐老仙的心智。他站起身,便要将灵石放回腰间。

天风,快把灵石交出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忽然响起。呼,话语声又伴随着一个尖锐的破风之声,一根软鞭朝天风持着灵石的手腕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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