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白见孤枫堂主不吃自己这一套,心想这孤枫堂果然是嚣张惯了,毫无畏惧之心。
既如此,那便让你们瞧瞧我的手段,我就不信你孤枫堂不在乎少堂主的性命。

待那松阳出来,风白当即自屋顶飞下,一下扣住了他的咽喉。

松阳一见是风白,吓得魂都要没了,啊的一声惊呼,窒息般道:“父亲,快救我。”

里面孤枫堂的四位当家听得声音,当即出来查看,见此情形,无不一怔。

“小贼,方才便是你挟持了我儿?”孤枫堂主冷冷道。

“没错,你们不是非要跟青堡过不去吗,那少堂主的性命便先寄存在我这儿,我看是你儿子的性命要紧,还是青堡重要。”

风白说着便要带松阳飞去。

“且慢。”孤枫堂主道。

“怎么,你这么快就掂量清楚了?”

“你先放了我儿,我答应你不动青堡便是。”

“好,你对天起个誓,我便相信你。”

风白此言一出,孤枫堂四位当家皆是一愣。

“小子,你休要猖狂。”却是老二发话,作出欲要出手攻击之势。

孤枫堂主当即阻止了他,思量了片刻,遂答应了风白的要求,当即对天发了个毒誓。

风白见状颇为满意,便将松阳推向了孤枫堂主,然后飞身而去。

孤枫堂主接住了儿子,其余三个当家却不约而同展开身形,直追风白。但是三人的道行好像差了一些,追了一会,便没了风白的影子。

次日,由于孤枫堂的人也不知道有玄天灵石这个东西,风白便和绿萝一起去了鬼山。

鬼山在青堡西边三百里之外,百妖群集,却好似人间集镇般热闹,五行八作,无所不有。

二人走在街上,只听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风白不禁多看了两眼,是一个打铁铺,一个须发微白的老者正在捶打一件兵器。

此兵器是一柄剑,尚未成型,但捶打之下却无碎渣溅出,虽然被烧得通红,但每一锤下去却似乎难动分毫。

风白不觉稀奇,是什么材质的兵器如此坚硬?看这铁匠,撸起袖子的手臂肌肉鼓起,青筋暴突,应是使出了很大的劲,此时业已满头大汗。

看来真是一块不可多得的材料。

“小贼,还我的宝贝来。”一声大喝响起,风白不由得看向了发声之处。

只见人影一闪,一只手忽地伸向了风白,便要抓风白的衣襟。风白一愣,自己刚到此处,怎么就有人朝自己发难?

定睛一看,这才恍然,原来此人正是太虚之丘的石碣。风白当即侧身一闪,同时持杖朝石碣伸出手臂的腋下打去。

啪,石碣挨了一击,退了开来,眼神怔怔的,想不到风白出手如此之快。但他焉有惧怕之理,当即挥掌又上,想抓住风白搜出自己的紫色灵石。

两人便在街上打了起来,引得群妖齐齐围观,还对着二人指指点点。唯有打铁铺的老者视而不见,自顾打着手上的兵器。

这石碣虽然不知为何造诣猛增,已有四千年的样子,但是跟五千年道行的风白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个量级,是以斗了一阵,风白又击中了他一杖。

石碣退了开来,猛地拨开人群,自铁匠手中夺过尖端兀自发红的半成品兵器,将手柄处在水中一浸,稍稍冷却,便再次与风白相斗。

这兵器在他手中一扬,竟然冒出了明火,吓得群妖当即散开了不少,不敢再围得太近。

风白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是共工大神的乌尺,难怪如此坚硬。上次石碣持乌尺与狸妖王相战,可是差点将狸妖王的狼牙棒打断。

风白不免有些忌惮,虽然自己的神杖是夸父生前的手杖,已被夸父的法力浸淫了不知多久,且死后又将精气附着其上,比一般的铁质兵器还要强。

但是眼前的乌尺可不简单,要是硬碰硬弄坏了,那可不妙。

可是石碣的兵器仍然在冒着火,风白一个躲闪不及,袖子居然被点着了。他急忙将火扑灭,同时尝试用神杖轻微地击打石碣的乌尺。

丁,竟然无事。

再大点力,好像也没问题。尝试几次,风白终于可以大着胆子持杖迎战石碣的乌尺。

这样一来,石碣好不容易稍稍扭转的局面又失控了,顿时处于被动的状态。

“我来帮你。”

白影一闪,人群中有一人加入了战圈,却是个女子,手持一根晶白的链状兵器,呼呼地朝风白打来。

风白叫苦不迭,这不就是何罗湖畔美人谷中的女子吗,她怎地也来了这里?

这下风白以一敌二,情况就没那么好了,光是这白衣女子一人,就差不多能跟风白打成平手,加上一个拿着冒火兵器的石碣,风白焉有轻松之理?

一旁的绿萝见状,虽知自己不是石碣和白衣女子的对手,但也不能袖手旁观,锵地抽出长剑,便要将石碣单独分离开来。

谁知甫一交手,便是丁的一声,绿萝手中的长剑被石碣的乌尺硬生生斩出了一个大口,再一碰撞,剑身竟然断去一截。

“绿萝,快退下。”风白急喊道。

绿萝无奈,若不退下,只怕非但帮不上风白,反而令他分神,便站回到旁边观战。

风白与二人周旋了一阵,着实是难以抵挡,已险象环生。

危急之时,忽见打铁铺的老者闯进了战圈,伸手一把拉住了石碣,道:“此剑尚未成型,待我把他铸好再用。”

言毕快如闪电般一把捏住了石碣手上的乌尺,轻轻一抽,石碣便不由得松了手。

兵器被强行抽离,石碣的右掌一阵火辣辣的疼,张开一看,竟已脱下了几块皮。石碣怔了一阵,只好退到了一边。

打铁铺老者这一拉一捏一抽,既快又准,看似轻描淡写,实则不易做到,令在场之人无不惊叹。

场中便剩下风白与白衣女子一对一的较量。此前在何罗湖畔,风白虽然在未还手的情况下与她周旋了一百多合,但并不意味着此时就可以轻易将她击败。

此时的她沉着冷静,出手既快又狠,跟上次被风白气哭的情况完全不同。或许是她想将风白击败,好解当日之气,也或许,是此时的风白激起了她的斗志。

打了一阵,风白便跳了开来,主动求和:“姑娘,不用打了,我认输便是。”

“哼,上次你戏耍得我好苦,现今说不打便不打,没门。”白衣女子蛾眉一挑道。

“打。”

“打,继续打呀。”

围观的好事者起哄之声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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