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从烈,热河省赤峰人氏,与韩麟符是同学。他俩从初小起,就在一个班读书,又一起到王爷府的崇正学堂接受新学。1919年,作为热河六才俊之一,与韩麟符、杜真生等同学一起考取了设于天津的直隶一中。
在一中求学期间,他积极追随周恩来、韩麟符和杜真生等学生会领袖,参加了天津大中学生为声援北京学生反对巴黎和会的轰轰烈烈的斗争。三年后,韩麟符和杜真生都考取了北京大学,贾从烈虽然没有考上让人心仪的北大,但也考上了保定武备学堂。

1925年以后,韩麟符、陈镜湖和杜真生等同学,走出校门,积极投身革命洪流之中。贾从烈和李明龙从武备学堂毕业后,李明龙阴差阳错回了赤峰老家

贾从烈被河南军阀阚玉坤所请,加入了阚部。后辗转回到北京,他一直在考虑,各路军阀的行径,都不符合自己最初的初衷。他还想找韩麟符和陈镜湖的足迹,他们身上闪光的东西,一直吸引着自己。

此时的韩麟符,由于起点高,能力优秀,再加上早早地遇到了中国共产党早起创始人李大钊,使他的各项努力都为中国革命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并为自己的人生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经历。

当然,他也经过了太多的挫折和不幸。但他始终以百折不回的意志,走在波澜壮阔的革命前沿。当贾从烈终于找到韩麟符并下决心矢志不渝跟随他时,却发现自己的思路总是比他慢半步。同时,这几年的挫折,上下求索的经历,让他对革命看到的多是迷茫。1932年夏,在天津参加韩麟符的婚礼时,与韩麟符一起被捕

他也被关在北京草岚子监狱。在孙军长找少帅搭救韩麟符时,李顾问顺便又让孙军长多提了几名政治犯,其中就有贾从烈

韩麟符出了监狱就去了保定和通县,虽然对四十一军还表示怀疑,却吃穿住全在部队。而贾从烈出了监狱后,他没地方去。韩麟符由于自己还在迷茫中,也没法指点老同学贾从烈。这时,国民党军统特务戴笠盯上了他。

3月2日贾从烈中见到了意料之中韩麟符,他想试图说服韩麟符,跟他投靠到戴笠的门下,也一定能实现平生之志。韩麟符看着已做了特务的贾从烈,很是鄙夷。

他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他。从个人感情上,韩麟符觉得多多少少有点对不起贾从烈,因为离开北京时自己没有带上他。

其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是监狱把人给圈糊涂了,乍一出来,外面的世界一点不了解,一切都得从新考虑。所以对这个老乡加同学,他没法指示他什么。其次是他入狱前就发现,贾从烈自从从军阀部队回来以后,始终有一种享乐习气带在身上。对于他的叛变,早有预感

事情果真如此,而且他又被南京方面派回赤峰,来监视四十一军听李顾问说朱毛红军在南方已成功地进行了四次反围剿,国共已是水火不相容。自己和李顾问等多人包括学兵团全体同志,都是作为共产党的代表,这也就不可避免的与贾从烈形成对立。

随了他是不可能的,他来就是拆散抗日来了;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也不符合党的建立一切统一战线共同抗日的主张。怎么办?只有找李顾问和赤峰地方党的负责人王一仑来商量和决定了

贾从烈自打加入军统,到穿上国民党军装,就觉得自己身上有了一种胜过韩麟符的力量。如果不是被派回来,他也会想法关注着韩麟符。既然被派回来了,无法面对也得面对。现在自己既是财神爷,又有尚方宝剑,谁不服从也不行

从南京临行时,戴老板又给了一纸手令:对异己分子,不能说服,势必剪除

辗转追到四十一军至今,他才知道并不像原来想的那样简单,首先孙军长出于对南京方面的抵触和对抗日认的识不断提高,根本不买他这个南京代表的帐;其次是军统在口里是个人人谈虎色变的魔窟,在这个地方,尤其四十一军里,没人拿它当回事,甚至大多数士兵没听说过。

尽管自己换上了崭新的国军军装,梳上发亮的大背头,极力地炫展着派头,可就没有一个人上来套近乎,或投靠自己的门下

他也看得出,这些人打鬼子打糊涂了,对他这样一个半个穿正规军装的,已经麻木。让他不明白的是,昨天从木头沟撤回来的野战医院和部队,不负伤的少,或者说没有,几乎都血印乎拉的。尽管是被日军打得这样稀里哗啦,可没有一个兵抱怨,只要活着回来的,就都铁骨铮铮

他还了解到,从木头沟东返去进攻红山咀日军的队伍,就是自发的,提着大刀追的鬼子到处躲

自己曾经到唐生智的部队考察过,尽管他们那个部队还参加过八一南昌起义(后来溜了),可没有一点这样的斗志。如果让他们见了鬼子,可能被打得会更惨。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身上也存在一种优越感,他也庆幸,再不像过去似的,吃饭朝不保夕,行动都是地下的,生命没有保障

而现在你韩麟符不还是这样吗?如果跟了我,归我领导,和我一起吃香的喝辣的他韩麟符有那么好征服么,他是铁了心了要闹革命韩麟符已经注意他,凡事都绕开他走。

3月2日还有一件事让他气愤,早晨他到三道街的泰兴饭馆吃早饭,发现老板和伙计都忙得顾不过来他。他就挺着笔挺的军装,往那一站摆谱,伙计告诉他没饭了。他用手一指里边,示意你那不是饭吗?伙计说道:“这些饭,今天不卖了,一会儿就运到街上去,给抗日将士吃”

他一听一拍胸脯说道:“本人是国军南京方面的代表”师傅、伙计和帮忙的没一个人看他,伙计一边干活一边说:“现在谁打鬼子,咱们给谁吃”

他只得又返回军部,与大伙一起吃饭去了。饭馆的人说的话,对他也有触动,昨天以前他一看伙房的饭还难以下咽,今天却也能吃得下了。

他此行的使命是说服四十一军保存实力,避开日军,撤回口里,同时要孙军长把四十一军里的**分子全部交给他处理

他知道,孙军长一点都不想按蒋介石的意思办,在北丘岭和蒙古岭,已经把进攻赤峰的鬼子一个旅团给包围了,但仗打得相当残酷,因为鬼子战力太高了,武器好,建制全,补充及时

这又有一个问题他想不清楚,凭他孙殿英和四十一军,比东北军战力还高,什么原因呢?主要是他们的镇定,他们的同仇敌忾,原本他们不具备的。那孙殿英就是一镇军阀,没有军饷就挖墓,贩烟土,与土匪无异。可眼前愣把鬼子包了饺子,好像大神上身了

他来到二道街赤峰县署衙,找到了孙县长,亮出了证件。孙县长以为又开来了中央军呐,自是很高兴,忙吩咐准备午饭。可谈了半天,原来就他一人,是做监军来了

孙县长就不高兴了,说道:“贾上校,恕孙某不才,家国大义我还是懂得,日军占了东北,变我三千里江山为他们的殖民地,我东北数千万父老生活在日寇的铁蹄之下

难道你不知道,南京方面不知道?再说日军1月占领了榆关,现在数万日军南攻长城,北扫巴林草原,热河省他们志在必得”

说着,孙县长抬手给他作了一个揖,又说道:“我求求你,贾上校,东北只有抗联和义勇军在抵抗,热北也就孙军长在率领部下,与日寇血拼。我以赤峰父母官的名义,求求你,不要阻碍他们抗日不然,你会成千古罪人的”

下午,四十一军就陆续开回了赤峰,一看就够惨的,各部虽然建制都在,可减员太大。活着回来的,尽管浑身是血,可杀气腾腾

要看减员这么大,自己的工作应该好做,可再一看官兵脸上的杀气,他又心凉了半截。刚进城的119旅马旅长与孙军长争执了起来,军长要他们守西门,马旅长非要守东门。起初他还以为马旅长不听指挥,正好自己过去促成其哗变,细一了解,原来是为抢东门那块阵地等傍晚117旅进了城,虽然是疲惫之师,但都立马地进入阵地

他从西门走到东门,城里的战壕已挖得四通八达,城外的战壕有明暗两道,各部都已做好了准备,老百姓的木料和门板,都成了做暗堡的材料日军来攻他不着急,守军众志成城他才嘬牙花子

他一边嘬牙花子,一边又想起一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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