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街头,心禾一路狂奔。
耳边还萦绕着恩在的话:“心禾,你要冷静听我说!风在中枪了,现在很危险。他不能去医院,所以我把他安顿好找到医生之后,就去接你。你在家等我!”

风在哥……风在哥……你不能有事,你一定不能有事……

心禾眼泪横飞,怎么会这样?风在哥怎么会中枪?他不是在码头工作吗?为什么会中枪呢?

回到家,心禾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呆若木鸡。尚家的佣人们见小姐又回来了,而且魂不守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过问。

自从心禾被绑架之后,她们对这个柔软的小姐都小心翼翼的,深怕一句话说不好,引起她伤心难过。

直到外的天亮了起来,心禾才听到门外响起了汽车的声音,她飞奔出去,恩在一脸愁容的从车上下来。

看来两个人都熬了一夜,眼睛红红的。

“他怎么样?风在哥怎么样?”尚心禾冲过去,抓着恩在焦急的问道。

看到心禾红肿的双眼,恩在有几分不忍,他握着心禾的手道:“心禾……你……”

“怎么样?他怎么样?风在哥到底怎么样了?”心禾像疯了一样,眼泪又哗哗的流了下来。“你快告诉我,告诉我——”

“还在抢救,不过……”

“不过什么?”

“上车!”恩在没有再说下来,他把心禾安排上了车。

车子在郊区的一栋二层小楼门前停了下来。恩在扶着心禾下了车,两人走进小楼。

恩在把心禾颤抖的身体轻轻的揽在怀里,握着她瘦小的肩膀,向地下室走去。

这栋小楼是黑道医生荣叔的房子,小楼外观其貌不扬,里面的装潢也是简洁朴素,但是却有一个拥有先进仪器的地下室手术室。

恩在带着人冲到洗浴中心更衣室的时候,风咋已经身中数枪,奄奄一息。他把风在救下来之后就开着车来到荣叔的地下手术室。

荣叔和几个医生从风在身上取出四颗子,所幸这四颗子都没有伤及重要器官,算是万幸。

心禾靠在恩在的怀里,隔着透明玻璃看着里面手术台上的风在。她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仿佛随时都会支撑不住而倒下去。

里面的荣叔抬起头,看见恩在点了点头。恩在会意,低头对心禾道:“我扶你去休息一下!风在已经脱离了危险!”

“不,我要在这里看着他!我要进去照顾他。”

“还是休息一下!你昨晚一夜没睡,现在哪有力气?再说,风在现在还不能出手术室。荣叔已经给你在楼上准备了房间,你去休息一下,等养足了精神才好照顾他,是不是?”

心禾看了看恩在,终于点了点头。

把心禾安顿好,恩在来到地下室,荣叔和几个医生已经从手术室里出来了,正在外面商量着什么事?看见恩在来了,就围了上来。

荣叔奈的对恩在摇了摇头。

“这么说,你们没有成功”

“卡在颈椎上了,以我们目前的这个条件来看,硬取的话恐怕会对整个脊椎都有影响……所以手术的危险性很大,我们几个商量,还是……”

另一个医生接上荣叔的话:“还是不要取出来的好。”

“不取出来会有危险吗”

“这个暂时不好说,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生活方面应该影响不大。但是毕竟是一颗子在头里,对身体还是有危害的。”

荣叔接着道:“恩在,你也别太担心了。美国这方面的技术可能会比我们这里先进,等风在的身体恢复了,可以去美国做手术。”

“看来只能这样了。”恩在不是医生,听到他们这么说,也只能按照他们说的做了。

荣叔感叹道:“风在的命也算大了,几次大难不死。我想他一定会出人头地,会过上好日子的。对了……”荣叔望着恩在道:“恩在,你跟心禾说了风在的情况吗?”

恩在摇摇头,道:“我没说,我怕她一时接受不了。只告诉她子已经取出来了,风在脱离了危险。”

“不说也好。”荣叔叹道:“我听说,心禾这丫头也是捡回的一条命。唉!黑道?风在是注定要在这条道上九死一生了。”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

“哇——哇——”

刚迷糊了一会儿的韩之宝又被宝宝吵醒了。没办法,她只好爬起来,用手轻拍着婴儿的小肚子。

门被开了,小让从外面眯着眼睛哈欠连连的走进来。

“子峰怎么了?从昨晚开始,就一刻不停的哭,是不是又饿了?”

之宝忙看看表!天哪!刚才还没有睡五分钟呢!“喂过了!五分钟之前才喂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小让坐到床上,看着哇哇大哭的婴儿,哀求道:“我的小祖宗,阿姨我真的好困哦!不要哭了行不行啊?”

之宝看到小让红肿的眼睛,她知道小让是今天凌晨才回来的,而且因为子峰老哭的原因,几乎没有怎么睡,心中愧疚不已。她看看外面的天已经亮了,于是下了床,把婴儿用小被子包好抱在怀里。

“你做什么?”小让慌忙站起来。

之宝抱着孩子就往外走,边走边道:“我抱他到外面走走!哄哄他,你再睡会儿,10点多还要上班呢!不睡觉不行!”

“喂——现在才五点多,你抱着孩子上……喂——”

之宝已经抱着孩子出了门。小让见阻止已经来不急了,索性躺下来,大睡了起来。之宝现在带孩子没有工作,小让不仅要晚上到夜总会上班,白天还兼差打工,确实非常的辛苦。

韩之宝了解小让的辛苦,所以才会在清晨五点多抱着孩子在马路上闲逛。

从这之后的每天清晨,有的时候天还不亮,之宝就会抱着孩子在门口走来走去。

之宝的身子骨羸弱,再加上坐月子的时候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补补,奶少的可怜,几乎没有。孩子更可怜,经常饿的哇哇叫,没办法只有买奶粉让孩子喝奶粉,可是每个月光是奶粉钱都让之宝吃不消。

幸运的是之宝遇到了小让,善良的小让接纳了她们,并且一个人赚钱养着她们母子俩个。可是小让辛苦赚回来的钱有时候连最便宜的奶粉钱都不够,如何支撑两个大人的生活。

之宝知道,小让因为钱,又偷偷的接起了客人。她的心真的很痛。她知道小让这么做都是为了她。两个月前,小让的奶奶死了。因为爸爸还在坐牢,小让把之宝当成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之宝在子峰十个月大的时候把他送到了育幼院。早上送去,晚上工作结束再接回来。而她也在一家医院做起了护工,先前她学习的护理知识终于让她在生完孩子之后找到了一份算是比较稳定的工作。而小让也辞掉了夜总会的工作,晚上去夜校上课,白天在一家快餐店打工。

两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艰辛的生活着。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日子就在这种平淡中一过就是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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