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我送你!”
“你呢?”

她有点担心厉澜之的状态,当初慕青昆的死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撞击,更何况他一直都跟周林青相依为命,即便她做了错事,但厉澜之爱她是真的。

即便他现在表现的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但越是平静的外表下,内心越是波涛汹涌。

似乎是看出她的担心,厉澜之勾唇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

“你放心好了,我没事,她做出那样的选择,或许是对她最好的选择,也算是解脱了,倘若要她接受法律的制裁,她是不会接受的。”

不过是换了个极端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

从周林青留给他的那封信可以看的出来,她到了死都不承认自己有错,这样执念深重的人,或许死亡是她最好的归属,即便这个人是他的母亲。

只是以后,他不会再有亲人了!

想到这里,他直视前方的眼睛微红。

他掩饰的再完美,慕晚晚还是看到了他眼底的红,还有脆弱的内心。

“澜之,如果你不介意,就把我当作你的亲人!”

厉澜之诧异的看向她,见她不是在看玩笑,神色复杂道,“你愿意原谅我之前做的事?”

他是自隐瞒孩子还活着,并从她身边带走的事。

“我们认识十几年了,没有人比我对你了解的深,我知道那只是你一时糊涂,孩子现在也事,我愿意原谅你!”

人生在世,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呢?

仇恨,爱情,过往的种种,她都可以放下!

给大家重新开始的机会,不是一种释怀?

厉澜之心情如同潮水一样翻涌,潮涨,千言万语在此刻,竟不知道如何表达,动了动唇瓣,“谢谢!”

但他并没有要求慕晚晚陪着,将她送到慕家之后,就驱车离开。

慕晚晚是在第三天从谷雨口中知道,厉澜之在跟她分开之后,就收拾好周林青的所有物去了国外,并且谁也没带,更像是独自去疗伤。

这几天,慕晚晚打算将公司交给宁染管理。

她学的是法学,曾经还在陈真身边当过一段时间的助手,像慕氏这样中资产公司,接手起来不会有太大的困难。

宁染知道她的想法,一开始是推托的,但她现在没地方去,只身一人。

她是个聪明的人,知道查清真相,能跟陈真正面抗衡,唯有让自己变的强大,而慕晚晚嘱托她的事,就等于是给她一个发展的平台。

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接受了慕晚晚提议。

成为慕氏的代理副总。

在慕晚晚跟宁染达成一致之后,召开了公司会议,直接将宁染介绍给公司内部的人,当然也有人反对,但都被慕晚晚驳了回去。

慕氏五年前本就该随着她的‘死亡’消失,现在能在榕城更上一层楼,跟霍家脱不了关系,霍家跟她又是有这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年都依仗着慕氏善养天年,对慕晚晚的决定多少还是有所忌惮。

在确保不会影响到大家的利益之上,接受了慕晚晚的决议。

眼看着就到了霍靖琛答应跟她办理手续的日子。

&

nbsp;???她将所有的文件准备妥当,等着霍靖琛给她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起看了一眼,摁下接听,“爷爷。”

“晚晚,方不方便跟爷爷见一面?”

霍远山低沉的嗓音隔着电话传来。

她沉默了下,问道,“在哪?”

市中心的一家茶行。

二楼的包厢里,慕晚晚赴约坐在霍远山的对面。

年过古稀的老人,脸上满是皱褶,他面色和蔼,但此刻脸上带着浓重散不开的忧愁。

“晚晚,你跟靖琛两个人都想好了吗?这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要不你再好好的想想?”霍远山苦口婆心的说道,“爷爷看得出来,你心里不是没有靖琛的,可为什么要走到离婚这一步?”

慕晚晚端起茶喝了一口,茶香瞬间在口腔四溢,瞬间让人心情平静,安宁。

“爷爷,这事我已经想了很久,不是一朝一夕决定的,我不否认我心里还有他的位置,但那只限于他是孩子的父亲,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谁都不想,我累了!”

我累了!

三个人,堵住了霍远山的所有劝说。

他叹息一声,“好,不谈这个离婚的事,我们谈谈糖糖的事!”

慕晚晚蹙眉说,“他已经说孩子会跟着我。”

“我知道,但糖糖是我霍家的孙女,我已经八十几岁了,还不知道能活多久,你就真的忍心让我这快入黄土的老爷子连自己的孙女都见不到吗?”

这要是在榕城,随时可以让人开车带着他过去跟孩子见面,可一旦去了国外,那就不是轻易能见面的事,隔着万里重洋,恐怕,一年都见不上几次,他这样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坐飞机。

慕晚晚抿唇,“有时间我会带孩子来见您,您也可以定期跟糖糖打电话,其他的我真的答应不了您。”

“晚晚”霍靖琛看她态度坚决,情绪激动地低咳几声,“老头子求你都不行吗?”

“爷爷,您不要让我为难!”

“我要是让你为难呢!”

“那也改变不了我做的决定。”

她回答的一点都没犹豫,丝毫不拖泥带水,仿佛这事已经彻底没有商量的余地。

出了茶行,慕晚晚看到站在路边的霍靖琛,他倚在车身上,指间夹着正在燃烧的烟,五官立体削薄,身材修长立体,即便脸色不是很健康,但也不影响他的矜贵卓然。

她顿了顿,走到他的面前,“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说爷爷约你见了!”霍靖琛低声问道,“他没有为难你吧?”

慕晚晚摇摇头。

“上车。”霍靖琛拉开车门。

上了车之后,他没急着发动,转眸看向她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嗯。”

随后就是漫长的沉默。

直到直接传来火辣辣的痛感,霍靖琛才回神,将烟蒂丢出窗外。

半个小时的功夫,车子停靠在民政局面口。

慕晚晚推门要下车,门刚推开一般,就被霍靖琛伸手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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