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之快,谁也没有注意到她会有这样的措举,血色在她额头散开,整个人软绵绵的瘫软在地。
法庭上瞬间陷入一片的混乱过。

有警察上前探她的鼻息,立刻说道,“人昏过去了,赶紧送去医院。”

之后,陈雨柔就被救护车送往了医院。

厉澜之沉眸看着救护车消失的方向,低声道,“陈雨柔这一招可真是聪明,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翻盘了,也没有人会来救她了,恐怕她是想用这一招自救。”

“没有人会来救她!”慕晚晚神色淡漠,语气带着轻嘲,“她现在这样不过就是在做无谓的斗争。”

就算被送去医院,醒来等待她的还是高墙四壁。

“现在去医院吗?”厉澜之询问道。

“明天吧。”

反正她现在也是插翅难飞,多给点时间给她,何尝不可。

“太太。”这时汪平走到她的面前,低声说,“先生在车里等您。”

慕晚晚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今天开庭,霍靖琛在家养伤并没有到庭,没想到他会前来接她回去。

即便她现在有点不太高兴,可想到之后还要跟他打交道,拿回慕家的公司,这股子不悦也就被她硬生生给压了下去。

“走吧。”她说着就要迈步朝外走。

汪平说,“太太,法院门口现在围了一群记者,先生在后门等您,请随我来。”

随着汪平从后门一个小门出去,果然看到霍靖琛的驾座停在门口不远处,汪平率先走过去拉开车门,等着她上车。

慕晚晚转身看向身后的厉澜之,“我明天给你电话。”

“嗯。”厉澜之睨了一眼她身后的慕尚,眼中透着勃森的凉意。

只要想到这个男人厚颜无耻的霸占着晚晚,对他的恨意跟不友好,又深了几分。

霍靖琛,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努力,我都不会让晚晚重新接受你。

他眼睁睁的看着慕晚晚上了车,车子在他眼前离去。

这时,兜里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拿出看了一眼,接起,“妈。”

“回来没有?”周林青问道。

“刚结束,准备回去。”

“那你去机场,把刘姐还有糖糖接回来。”

厉澜之淡淡道,“我知道了。”

车上,封闭式空间,慕晚晚上了车之后,就闭着眼睛仰在后车座上,虽然今天陈雨柔得到应有的惩处,可她心里并没有因此多高兴,坐牢对她来说,太轻松了。

有吃有喝,不用挨冻受饿。

过了刑期,出来又可以重新生活。

凭什么,她做了这一切,还可以如此安然无恙的活着。

可她的爸爸,跟她那个可怜的孩子呢!

却要永远在埋葬在土里,暗无天日。

霍靖琛侧目,看着女人白皙带着疲倦的面容,低声道,“怎么,不开心吗?”

“你觉得我应该为这样的结果而开心吗?”慕晚晚睁开眼,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微冷,“霍靖琛,陈雨柔在法庭上寻死觅活,现在被送去医院,这一招是你教她的吗?”

霍靖琛皱眉,嗓音暗哑,“我没有,你不信任我?”

“你有哪一点是值得我信任的吗?即便你知道了陈雨柔当初的阴谋诡计,可你作为帮凶,时隔那多年,谁又知道你对她有几分不舍呢!”

这话,如同一把刀子,将他本就满是伤口的心,再次搅的七零八落。

原本被人不信任,是这样的感觉,是这样的心痛。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慕晚晚下意识的就要抽回,可霍靖琛却不放,用力的扣在手心里。

“晚晚,你是不是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他对上女人冰冷的眼眸,说,“你要是不满意,我可以跟里面的人交代,保证她之后的每一次都像是在活在炼狱里,为爸跟我们的孩子报仇,这样,你难道还怀疑我的心吗?”

“我知道之前的是我的错,我被怨恨蒙蔽了双眼,做了很多错事,助长了她对你所做的一切,陷害,诬陷,绑架,还可从你去世之后,我才知道,你在我心里是有多重要,我对陈雨柔从来都不是爱,哪怕她给我捐献了肾脏,她也不是你,哪怕真的真的是她捐献的肾脏给我,我也不会爱上她。”

“从你十几岁进入我的视线,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就彻底的无药可救,我就想着,这辈子,我霍靖琛的妻子只能是你慕晚晚,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慕晚晚面无表情的听着,如果说是以前,霍靖琛跟她说这些话,或许她会觉得感动,可经历了那么多,过往的原因是什么,真相是什么,对她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的爱情建立在亲人的离世。

这代价未免太过沉重。

她已经再无爱人的能力。

“霍靖琛,你以为你现在说这些话,我就觉得欢喜,我会原谅你吗?”她看着男人陡然变得僵硬的脸庞,用力的抽回手,目光平静温凉,“我已经过了那种喜欢听甜言蜜语的年纪,你这些话还是省省吧,说给那些喜欢听的人听,我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深黑的瞳孔骤缩,面容惨淡,夹杂着意思苦笑,“晚晚,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原谅我,我说这些话也不是为了求得你的原谅,我知道想让你知道,我后悔了!只要你不离开,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慕晚晚红唇微勾,眼神诡异,“包括你这条命吗?”

“如果你想要,给你!”霍靖琛回答的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

慕晚晚楞了下,似乎没想到他回答的那么利落。

她低低的笑出声,“霍靖琛,我要你命干什么啊,我要你清楚的知道,是你害死了我爸,还有你的亲生女儿,我要你活着每一天,都跟我一样,备受着煎熬。”

之后,包厢里陷入瓶颈中,气氛也变得格外的诡谲。

汪平目不斜视的看着车,可身后的话,却让他听得触目惊心。

他知道太太这些年肯定不好过,可先生这些年,何曾好过过?活着的每一天,又何尝不是在煎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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