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落尘将延续了万年的封地主宰一事推翻的决议说出后，感到惊讶的是常渊盛，但是更为惊讶的却是水玄子。
他万万没有想到，落尘一步一步的，将自己设计，然后在这里给自己挖了这么一个大坑，而且，在落尘提出这个决议之前，已经将自己所有的后路给堵死了。
现在，自己不能反对，因为自己已经有言在先，族群大计交给族长决断，落尘已经偷梁换柱，将族群大计交给群臣商议，虽然说是商议，但是落尘已经提出了这个决议，所有的首领大臣还有什么可以商议的呢？
这一招，不得不说是高明。
水玄子恶狠狠地朝着伸手的楚无痕看去。
此时的楚无痕，却是悠闲的微笑着，一直盯着落尘看，丝毫没有理会他，好像，在这个议事大厅里面，没有了他水玄子的一席之地。
于是，水玄子未等常渊盛说话，自己终于忍不住立即说到：“族长大人，我以为，这个决议不妥！”
“哦？国师不待各路首领商议，就武断下此决议，是不是不合时宜？况且，刚才国师已经允许本族长定夺族群大计，难道国师是想要反悔？”
落尘此时面色一寒，转过身来，一双杏眼直勾勾的盯着水玄子。
水玄子听到落尘最后一句话，感觉自己的颜面已经被落尘，不，是楚无痕碾压的荡然无存。
但是，此时面对各路首领，以及黑水宫的重臣们，水玄子却是有苦难言，特别是虎视眈眈的常渊盛，水玄子不得不说到：“老夫不敢反悔，只是说，刚族长大人决议的是反叛一事，和这个封地主宰似乎是风牛马不相及。”
“国师错了，这是一劳永逸的根除之法。”落尘丝毫没有忧郁，和怯懦，而是侃侃而谈，“如今的叛军所在之地，是我黑水族的财富来源之地，当地族民深受我黑水宫恩惠多年，然则，叛军一到，便纷纷倒戈，依附叛军？为何？更有多地响应，依附玄月等逆贼，这又是为何？”
“好，那我来告诉你。玄冰宫弟子，以功力见长，唯武力镇压，嗜好强压，可是，我黑水族族民，哪有那么多的刁民，只是因为武力强压而不得不反，若是能够以礼仪教化，辅佐武力弹压，岂不是一劳永逸，彻底根除？”
“再有，如今强敌环伺，我黑水族不思外御强敌，而只是抽调玄冰宫各路精英做封地主宰，各路主宰到达封地之后，山高路远，根本不受你玄冰宫掌控，更不受我黑水宫调度，致使占据为王，法令不清，一则，毁了你玄冰宫清誉，二则，耗费了玄冰宫大量资源，这几年，玄冰宫弟子在封地被杀事例多有发生，且触目惊心。难道，国师身为玄冰宫宫主，不为自己的弟子着想？不为玄冰宫提升功力，扩大影响，外御强敌而想？”
“若是和平之日，封地主宰交由礼仪臣子管控，玄冰宫各路精英抽调出来，一则，安心修炼成神，各路弟子则可功力大涨，届时不乏渡劫成功而跃升玄奥神宫。二则，也可以集中精英，击溃强敌，外御欺凌，成全我玄冰宫成立时护佑族群之清誉，提升我玄冰宫弟子之地位，何乐而不为？难道，还要将我玄冰宫弟子视为高人一等的族民，继续横行乡里，鱼肉族民不成？”
“所以，此次反叛，不单单是玄月等逆贼包藏祸心，而是因为我们的循规守旧，以及利欲熏心，才使得玄月等人感觉有利可趁，乘虚而入，冷不防的在背后插了一刀。若是我们仍旧按部就班，派遣各路精英剿灭玄月等人，那么，今日是玄月，明日可能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玄月出现。届时，我等众人疲于应付，我黑水族所有精英必将整日忙于内乱之中，而碌碌无为，上，不能修炼成神，下，不能安邦定国，那么，本族长就要问一问宫主大人，我玄冰宫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落尘一句一顿，丝毫不给水玄子任何解释的机会，将自己的所有想法统统说给了水玄子听，更是说给了大厅之上上百位的各路首领和各个大臣们听。
常渊盛听得是频频点头，常渊盛下首的黑水宫臣子们也是频频点头。
而水玄子身后的这些玄冰宫高阶弟子，以及高阶护卫们，起初是惊愕，惊慌失措，以为新任族长要将这些弟子和护卫们的地位铲除干净，借反叛之名，铲除异己而已。
但是，细细品着落尘的言语，许多人已经听出来其中的道理，玄冰宫弟子，第一首要，就是外御强敌，玄冰宫的成立，也是为了护佑黑水族族群安危，而不是去争夺封地主宰。
更有，这些玄冰宫弟子的最终去处，就是梦想有朝一日，能够功力大涨，渡劫成功共，而跃升到玄奥神宫，免除轮回之苦，成为一代大神。
这样说来，落尘的这一番决议，其实是为了实现玄冰宫弟子最初梦想而说的。
一些开明的弟子，便也纷纷点头称是。
只有一些顽固的弟子，和首领对此决议感到不可思议，但是此时，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好求助于水玄子，，希望水玄子能够挽回族长的决议。
但是，在这种情景之下，在落尘侃侃而谈句句在理的情形之下，水玄子却被说的哑口无言，不论是反对，还是斥责，倒是显得自己格局太小，眼中容不下任何人。
更有，落尘既然说了，这个决议就是族群大计，就是为了平叛玄月逆贼的，刚才自己一时激动，将族群大计的决定权交给了族长大人，此时要是再有反驳，自己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水玄子万万没有想到，楚无痕竟然能够设此圈套，让自己实实在在的跌了一个大跟头。
水玄子面对落尘的反问，没有直接回答落尘，反倒是回过头来，朝楚无痕冷冷的问道：“这位讨贼先锋，不知你感觉族长的决议是否妥当？”
水玄子是气愤不已，明着是在问楚无痕，实则是在提醒楚无痕，他水玄子现在在这个议事大厅之上，还是有一定的决议权的，而不是任由他们两个小辈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上。
众人听说楚无痕是讨贼先锋，不由得纷纷朝楚无痕看来。
在这个议事大厅里面，除了水玄子和落尘知道楚无痕是讨贼先锋之外，还没有人知道楚无痕现在的身份是讨贼先锋，还以为只是玄冰宫弟子。
楚无痕早已料到水玄子有忍不住的时候，他也早已做好了准备，于是，等着水玄子发问自己的时候，楚无痕不慌不忙，先是朝族长落尘施礼之后，朝着水玄子说到：“宫主在上，感谢宫主分封在下为讨贼先锋，在下谨遵宫主之命，先行讨伐，而后将鹿台山之封地，交由常大人管辖，在下自当回玄冰宫，向宫主交令！”
楚无痕的这一番话，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将族长落尘分封自己的讨贼先锋，说成是水玄子所分封的，这就让一些还在犹疑不定的玄冰宫弟子感到了失望，原来，族长今天的决议，早已和国师两人串通好了的。
而且，楚无痕已经说到，当平定鹿台山反贼之后，将封地交由常渊盛管辖。要知道，水玄子和常渊盛两人矛盾由来已久，可是现在，玄冰宫弟子楚无痕，却说是宫主吩咐，将封地交付给常渊盛，这一说，本就是说明了，族长落尘这个决议，本就是水玄子的提议，或者，就算不是水玄子的提议，水玄子也是视线已经知道，而且同意了的，否则，他不会就此安排楚无痕。
更有甚者，此时的落尘不适时宜的说到：“好，国师毕竟是国师，凡事都想到了本族长前面，已经分封了讨贼先锋，本族长完全同意国师的这个决议，更有，下一步本族长要亲自远赴鹿台山，平定叛乱，那么，黑水宫的大小事务，就由国师代劳了！”
楚无痕和落尘这一唱一和，说的水玄子的一张老脸黑的发青，一双眼睛怒火冲天，只盯着楚无痕，似乎就是要把楚无痕给撕吃了。
但是，他的下首所有的弟子和各级护卫，这个时候好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传闻中，族长落尘和国师水玄子之间，关系非同一般，而且在玄冰宫内，落尘的功力，不单单是由玄月长老亲传，还有宫主水玄子亲自点拨，否则，以落尘小小年纪，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功力？
而现在，落尘初登大位，水玄子怎能不鼎力相助？
各路首领和护卫，不管心中是否真的同意族长落尘的这个决议，但是现在，这个决议已经是铁板钉钉，不可逆转了。
落尘的话说完，整个议事大厅之内，忽然寂静无声，落尘顿了一顿，说到：“好，既然各位首领和大臣们毫无疑义，那么，这个决议就通过了，以下的事情，就交由你常大人费心了！”
常渊盛早已对族长落尘佩服的五体投地，如今，这等大事又是交由他来做，他如何不感恩戴德，于是，连忙匍匐在地，以头杵地，连连答应：“老夫肝脑涂地，也要将这件事情办得完美无缺，不负族长之信任！”
这个时候，落尘才微微一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今天，关于族群的所有决议都按照昨夜的计划全部通过了。
尽管水玄子现在怒气冲冲，但是，他现在是有苦难言，而一旦决议决定了，他也就无回天之力。
想到这里，落尘想着，今天真正的事情应该说了，也应该表决了，也应该做出决定了。
于是，她回头朝楚无痕微微点头，示意需要自己所做的事情已经做完，剩余的就应该楚无痕出来处理了。
于是，在水玄子疑惑的注视中，楚无痕横跨几步，走到已经落座的常渊盛面前，施礼问道：“常大人，本先锋即日出发，不知大人的后续礼仪臣子几日能够到达封地？”
常渊盛略一沉吟，说到：“先锋平定一个封地，老夫的人选三日之后必定到达！”
常渊盛的口气坚决。
楚无痕甚是感激，再次拜谢常渊盛，但是，却是脸色为难，看着常渊盛，似乎是有话难言似的。
常渊盛说完，觉得自己的办事风格一向如此，不会出差，但是眼前的这个血魔却是神色怀疑，不由得直接反问道：“不知先锋队老夫的回答不满意？”
“非也非也。”楚无痕学着白笙歌的样子，摸着自己的鼻子，对常渊盛说到，“本先锋自然是不敢怀疑常大人行事风格，但是，常大人没有想到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常渊盛怀疑的问道。
“族长说，要亲征鹿台山，难道常大人没有听到吗？”楚无痕摸着鼻子反问常渊盛。
常渊盛疑惑的看了一眼已经坐进长椅之中的落尘，朝落尘施礼说到：“族长英勇，我等佩服。”
“常大人，族长亲征，本属应该，这是在下臆测。但是，常大人就没有想到，族长亲征，可否安心？”楚无痕再次提醒常渊盛。
常渊盛愣了，看着楚无痕，不知道楚无痕想要说什么。
水玄子也不知道楚无痕还想搞什么鬼，落尘和楚无痕远征鹿台山，国都交由水玄子监管，封地之事，则是常渊盛负责，落尘还有什么不安心的？
楚无痕见常渊盛还是冥顽不化，便直接了当的说到：“族长亲征，本先锋自当陪侍，护佑族长安然无忧。然则，这国都之内，还有族长之母，却是孤苦无依，一则毫无名分，二则无人照管，不知常大人身为礼仪大臣，可否为族长之事尽心尽力？要知道，族长为了国事，为了各位人臣，心力憔悴，死而后已，然则，族长之母，却仍受非分之名，常大人，这样做，是不是冷了许多人的心？你身为礼仪大臣，这件大事都没有想到过吗？而我黑水族，族长之母不明不白，如何臣服天下人之心？还请常大人三思！”
楚无痕一双虎目直盯着常渊盛，常渊盛被楚无痕看的心中寒意顿生，这件事情，实在是棘手，慕容霜身为先族长万朝宗之妻妾，却传言与玄冰宫宫主水玄子关系异常，，而且，这么多年，冒名顶替族长之名，按照族规，本应当斩！
若不是落尘身为族长，常渊盛早就想要以族规论处，斩杀慕容霜。
可是眼下，这等处境之中，慕容霜该如何安置，这的确是给了身为礼仪大臣的常渊盛一个最大的难题。
而坐在一旁的水玄子，此时终于明白，楚无痕和落尘两人，在这议事大厅里面掀起这么大的风浪，最终的目的却是为了慕容霜。
这可是于公于私，都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他万万没有想到，落尘一步一步的，将自己设计，然后在这里给自己挖了这么一个大坑，而且，在落尘提出这个决议之前，已经将自己所有的后路给堵死了。
现在，自己不能反对，因为自己已经有言在先，族群大计交给族长决断，落尘已经偷梁换柱，将族群大计交给群臣商议，虽然说是商议，但是落尘已经提出了这个决议，所有的首领大臣还有什么可以商议的呢？
这一招，不得不说是高明。
水玄子恶狠狠地朝着伸手的楚无痕看去。
此时的楚无痕，却是悠闲的微笑着，一直盯着落尘看，丝毫没有理会他，好像，在这个议事大厅里面，没有了他水玄子的一席之地。
于是，水玄子未等常渊盛说话，自己终于忍不住立即说到：“族长大人，我以为，这个决议不妥！”
“哦？国师不待各路首领商议，就武断下此决议，是不是不合时宜？况且，刚才国师已经允许本族长定夺族群大计，难道国师是想要反悔？”
落尘此时面色一寒，转过身来，一双杏眼直勾勾的盯着水玄子。
水玄子听到落尘最后一句话，感觉自己的颜面已经被落尘，不，是楚无痕碾压的荡然无存。
但是，此时面对各路首领，以及黑水宫的重臣们，水玄子却是有苦难言，特别是虎视眈眈的常渊盛，水玄子不得不说到：“老夫不敢反悔，只是说，刚族长大人决议的是反叛一事，和这个封地主宰似乎是风牛马不相及。”
“国师错了，这是一劳永逸的根除之法。”落尘丝毫没有忧郁，和怯懦，而是侃侃而谈，“如今的叛军所在之地，是我黑水族的财富来源之地，当地族民深受我黑水宫恩惠多年，然则，叛军一到，便纷纷倒戈，依附叛军？为何？更有多地响应，依附玄月等逆贼，这又是为何？”
“好，那我来告诉你。玄冰宫弟子，以功力见长，唯武力镇压，嗜好强压，可是，我黑水族族民，哪有那么多的刁民，只是因为武力强压而不得不反，若是能够以礼仪教化，辅佐武力弹压，岂不是一劳永逸，彻底根除？”
“再有，如今强敌环伺，我黑水族不思外御强敌，而只是抽调玄冰宫各路精英做封地主宰，各路主宰到达封地之后，山高路远，根本不受你玄冰宫掌控，更不受我黑水宫调度，致使占据为王，法令不清，一则，毁了你玄冰宫清誉，二则，耗费了玄冰宫大量资源，这几年，玄冰宫弟子在封地被杀事例多有发生，且触目惊心。难道，国师身为玄冰宫宫主，不为自己的弟子着想？不为玄冰宫提升功力，扩大影响，外御强敌而想？”
“若是和平之日，封地主宰交由礼仪臣子管控，玄冰宫各路精英抽调出来，一则，安心修炼成神，各路弟子则可功力大涨，届时不乏渡劫成功而跃升玄奥神宫。二则，也可以集中精英，击溃强敌，外御欺凌，成全我玄冰宫成立时护佑族群之清誉，提升我玄冰宫弟子之地位，何乐而不为？难道，还要将我玄冰宫弟子视为高人一等的族民，继续横行乡里，鱼肉族民不成？”
“所以，此次反叛，不单单是玄月等逆贼包藏祸心，而是因为我们的循规守旧，以及利欲熏心，才使得玄月等人感觉有利可趁，乘虚而入，冷不防的在背后插了一刀。若是我们仍旧按部就班，派遣各路精英剿灭玄月等人，那么，今日是玄月，明日可能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玄月出现。届时，我等众人疲于应付，我黑水族所有精英必将整日忙于内乱之中，而碌碌无为，上，不能修炼成神，下，不能安邦定国，那么，本族长就要问一问宫主大人，我玄冰宫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落尘一句一顿，丝毫不给水玄子任何解释的机会，将自己的所有想法统统说给了水玄子听，更是说给了大厅之上上百位的各路首领和各个大臣们听。
常渊盛听得是频频点头，常渊盛下首的黑水宫臣子们也是频频点头。
而水玄子身后的这些玄冰宫高阶弟子，以及高阶护卫们，起初是惊愕，惊慌失措，以为新任族长要将这些弟子和护卫们的地位铲除干净，借反叛之名，铲除异己而已。
但是，细细品着落尘的言语，许多人已经听出来其中的道理，玄冰宫弟子，第一首要，就是外御强敌，玄冰宫的成立，也是为了护佑黑水族族群安危，而不是去争夺封地主宰。
更有，这些玄冰宫弟子的最终去处，就是梦想有朝一日，能够功力大涨，渡劫成功共，而跃升到玄奥神宫，免除轮回之苦，成为一代大神。
这样说来，落尘的这一番决议，其实是为了实现玄冰宫弟子最初梦想而说的。
一些开明的弟子，便也纷纷点头称是。
只有一些顽固的弟子，和首领对此决议感到不可思议，但是此时，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好求助于水玄子，，希望水玄子能够挽回族长的决议。
但是，在这种情景之下，在落尘侃侃而谈句句在理的情形之下，水玄子却被说的哑口无言，不论是反对，还是斥责，倒是显得自己格局太小，眼中容不下任何人。
更有，落尘既然说了，这个决议就是族群大计，就是为了平叛玄月逆贼的，刚才自己一时激动，将族群大计的决定权交给了族长大人，此时要是再有反驳，自己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水玄子万万没有想到，楚无痕竟然能够设此圈套，让自己实实在在的跌了一个大跟头。
水玄子面对落尘的反问，没有直接回答落尘，反倒是回过头来，朝楚无痕冷冷的问道：“这位讨贼先锋，不知你感觉族长的决议是否妥当？”
水玄子是气愤不已，明着是在问楚无痕，实则是在提醒楚无痕，他水玄子现在在这个议事大厅之上，还是有一定的决议权的，而不是任由他们两个小辈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上。
众人听说楚无痕是讨贼先锋，不由得纷纷朝楚无痕看来。
在这个议事大厅里面，除了水玄子和落尘知道楚无痕是讨贼先锋之外，还没有人知道楚无痕现在的身份是讨贼先锋，还以为只是玄冰宫弟子。
楚无痕早已料到水玄子有忍不住的时候，他也早已做好了准备，于是，等着水玄子发问自己的时候，楚无痕不慌不忙，先是朝族长落尘施礼之后，朝着水玄子说到：“宫主在上，感谢宫主分封在下为讨贼先锋，在下谨遵宫主之命，先行讨伐，而后将鹿台山之封地，交由常大人管辖，在下自当回玄冰宫，向宫主交令！”
楚无痕的这一番话，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将族长落尘分封自己的讨贼先锋，说成是水玄子所分封的，这就让一些还在犹疑不定的玄冰宫弟子感到了失望，原来，族长今天的决议，早已和国师两人串通好了的。
而且，楚无痕已经说到，当平定鹿台山反贼之后，将封地交由常渊盛管辖。要知道，水玄子和常渊盛两人矛盾由来已久，可是现在，玄冰宫弟子楚无痕，却说是宫主吩咐，将封地交付给常渊盛，这一说，本就是说明了，族长落尘这个决议，本就是水玄子的提议，或者，就算不是水玄子的提议，水玄子也是视线已经知道，而且同意了的，否则，他不会就此安排楚无痕。
更有甚者，此时的落尘不适时宜的说到：“好，国师毕竟是国师，凡事都想到了本族长前面，已经分封了讨贼先锋，本族长完全同意国师的这个决议，更有，下一步本族长要亲自远赴鹿台山，平定叛乱，那么，黑水宫的大小事务，就由国师代劳了！”
楚无痕和落尘这一唱一和，说的水玄子的一张老脸黑的发青，一双眼睛怒火冲天，只盯着楚无痕，似乎就是要把楚无痕给撕吃了。
但是，他的下首所有的弟子和各级护卫，这个时候好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传闻中，族长落尘和国师水玄子之间，关系非同一般，而且在玄冰宫内，落尘的功力，不单单是由玄月长老亲传，还有宫主水玄子亲自点拨，否则，以落尘小小年纪，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功力？
而现在，落尘初登大位，水玄子怎能不鼎力相助？
各路首领和护卫，不管心中是否真的同意族长落尘的这个决议，但是现在，这个决议已经是铁板钉钉，不可逆转了。
落尘的话说完，整个议事大厅之内，忽然寂静无声，落尘顿了一顿，说到：“好，既然各位首领和大臣们毫无疑义，那么，这个决议就通过了，以下的事情，就交由你常大人费心了！”
常渊盛早已对族长落尘佩服的五体投地，如今，这等大事又是交由他来做，他如何不感恩戴德，于是，连忙匍匐在地，以头杵地，连连答应：“老夫肝脑涂地，也要将这件事情办得完美无缺，不负族长之信任！”
这个时候，落尘才微微一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今天，关于族群的所有决议都按照昨夜的计划全部通过了。
尽管水玄子现在怒气冲冲，但是，他现在是有苦难言，而一旦决议决定了，他也就无回天之力。
想到这里，落尘想着，今天真正的事情应该说了，也应该表决了，也应该做出决定了。
于是，她回头朝楚无痕微微点头，示意需要自己所做的事情已经做完，剩余的就应该楚无痕出来处理了。
于是，在水玄子疑惑的注视中，楚无痕横跨几步，走到已经落座的常渊盛面前，施礼问道：“常大人，本先锋即日出发，不知大人的后续礼仪臣子几日能够到达封地？”
常渊盛略一沉吟，说到：“先锋平定一个封地，老夫的人选三日之后必定到达！”
常渊盛的口气坚决。
楚无痕甚是感激，再次拜谢常渊盛，但是，却是脸色为难，看着常渊盛，似乎是有话难言似的。
常渊盛说完，觉得自己的办事风格一向如此，不会出差，但是眼前的这个血魔却是神色怀疑，不由得直接反问道：“不知先锋队老夫的回答不满意？”
“非也非也。”楚无痕学着白笙歌的样子，摸着自己的鼻子，对常渊盛说到，“本先锋自然是不敢怀疑常大人行事风格，但是，常大人没有想到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常渊盛怀疑的问道。
“族长说，要亲征鹿台山，难道常大人没有听到吗？”楚无痕摸着鼻子反问常渊盛。
常渊盛疑惑的看了一眼已经坐进长椅之中的落尘，朝落尘施礼说到：“族长英勇，我等佩服。”
“常大人，族长亲征，本属应该，这是在下臆测。但是，常大人就没有想到，族长亲征，可否安心？”楚无痕再次提醒常渊盛。
常渊盛愣了，看着楚无痕，不知道楚无痕想要说什么。
水玄子也不知道楚无痕还想搞什么鬼，落尘和楚无痕远征鹿台山，国都交由水玄子监管，封地之事，则是常渊盛负责，落尘还有什么不安心的？
楚无痕见常渊盛还是冥顽不化，便直接了当的说到：“族长亲征，本先锋自当陪侍，护佑族长安然无忧。然则，这国都之内，还有族长之母，却是孤苦无依，一则毫无名分，二则无人照管，不知常大人身为礼仪大臣，可否为族长之事尽心尽力？要知道，族长为了国事，为了各位人臣，心力憔悴，死而后已，然则，族长之母，却仍受非分之名，常大人，这样做，是不是冷了许多人的心？你身为礼仪大臣，这件大事都没有想到过吗？而我黑水族，族长之母不明不白，如何臣服天下人之心？还请常大人三思！”
楚无痕一双虎目直盯着常渊盛，常渊盛被楚无痕看的心中寒意顿生，这件事情，实在是棘手，慕容霜身为先族长万朝宗之妻妾，却传言与玄冰宫宫主水玄子关系异常，，而且，这么多年，冒名顶替族长之名，按照族规，本应当斩！
若不是落尘身为族长，常渊盛早就想要以族规论处，斩杀慕容霜。
可是眼下，这等处境之中，慕容霜该如何安置，这的确是给了身为礼仪大臣的常渊盛一个最大的难题。
而坐在一旁的水玄子，此时终于明白，楚无痕和落尘两人，在这议事大厅里面掀起这么大的风浪，最终的目的却是为了慕容霜。
这可是于公于私，都是一举两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