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黑,黑妞带着木瓜和楚森,在襄城的小巷中穿来穿去,七拐八拐的,最后把楚森都转悠迷糊了,才找了一家小客栈落脚。
这一夜,楚森可是担心坏了,本以为这一夜肯定是不会平静了,所以他瞪着眼睛在屋脊上整整蹲了一夜没敢睡。

他坐在屋顶吹着冷风的时候,听着屋里黑妞和木瓜熟睡后平稳的呼吸声,心气更是不顺。但是这一夜竟然一切都那么的风平浪静,连一直苍蝇蚊子都没来打扰,甚至安静的有些诡异。

次日一早,睡得十分舒服的黑妞和木瓜早早便起来,看着一脸憔悴的楚森,都可怜的看了他一眼。

“楚公子认床?好像是没怎么睡好的样子。”

楚森气结,根本就不想搭理黑妞。

昨晚她一夜没睡,还不是很黑妞害得?

楚森把头一扭,不想让黑妞看到他满是哀怨的脸。

刚好这时客栈的老板挠着脑袋走了过来,看到楚森等人,连忙点头哈腰的道歉。

“客官都起了?实在是抱歉,店里买菜的伙计大早上的就出去了,可是到现在人还没回来,所以这早饭可能劳烦客人们去外面的小店吃了。”

楚森一听,皱起了眉头。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坐在屋脊上确实看到店里的一个伙计挎着菜篮子出去,也确实没看人回来,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昨天夜里他是被黑妞带着走了许多的弯路,大概是天黑的原因都被绕糊涂了,然后发现白天时一直跟踪他们的人被甩掉了,难道这只是巧合?

可是天亮之后,他站在高处放眼一看,其实这家客栈就在正街的背面,并不算偏僻,可是他昨天怎么觉得就走了很久很久才找到的这家客栈呢?

“无妨,反正我们也急走,现在就退房吧!”

黑妞摸出了钱口袋跟着老板去结了账,便拉着木瓜走出了客栈。

客栈的大门就正对着一个胡同,只要穿过这条胡同,就是襄城的主街。

而黑妞却拉着木瓜走了另一条小胡同。

“这边走近。”

楚森指了指面前的胡同,不明白有近路不走为什么要走小胡同,去绕远路,那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

颗黑妞去没做解释,继续拉着木瓜把附近的胡同都绕了一圈,才走上正街,找一家包子铺买了包子,然后去了车马行。

楚森一直跟在黑妞的身后,开始的时候他完全不明所以,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了黑妞的小动作。

大概是昨天天黑,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每走过一条小胡同,黑妞都会挪动一块不起眼的石头或是砖块,这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说头不成?

楚森一路上一直暗自思考着这个问题,所以根本就没注意。黑妞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财大气粗的直接买下了一辆马车,而他却成了车夫。

当楚森坐在马车上时,他很想问一句,为什么赶车的是他?可看到坐在车厢里的木瓜时,他只能闭嘴了,难道让主子给他赶马车不成?

“楚公子,真是麻烦你了,我和木瓜都不会赶车。”

楚森撇了撇嘴,二话不说,扬起了马鞭。

就这样,三人再次上路。

从襄城到沛州最大的城,蝉城,正常行路需要三天的时间,在第二天的傍晚会经过一个叫临溪的小城。

临溪城虽小,却是可是一个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临溪城地处沛州荆州和邺州三地的交界处,交通四通八达,常年风调雨顺,即便是同样遭遇了战乱之苦,这里依旧是个繁华热闹的地方。

在第二日的傍晚,楚森赶着马车终于看见了临溪的城门。

因为林溪城的地里优势,所以北地胡虏曾试图攻占此城。一年多前,也是在这里,战王第一次出战胡虏,打的胡虏狼狈而逃。

就是此时还能看见临溪城的城墙上,曾经留下的战士的鲜血,还有被胡离破坏的城墙修补过的痕迹。

黑妞揭开车帘,好奇的向外面张望着,这还是她在人间见过的最热闹的地方。

临溪和带着颓废和死寂的襄城不同,刚刚到城门口就已经看出了它的繁华和热闹,光是进城的队伍已经排到一里地以外,要是再晚来一会,可能天黑之前都不能进城了。

人们等的心焦了,自然就会有闹事的。黑妞的马车几乎排在队伍的最后面,离城门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守门的士兵还注意不到这边。

黑妞伸着脖子张望时,她就亲眼目睹了一间十分的狗血的剧情,跟话本里的写的故事似的。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恶霸排着队正无聊的时候,刚好瞄上了一个领着两个娃子进城找相公的俏媳妇,于是就起了色心,调戏两句。

谁想到这个年轻俏媳妇性子十分刚烈,怀里抱着一个小的,手里牵着打的,就要去报官,恶霸当然不允许,于是领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兄弟就把人拦了下来,一顿恐吓。

最后竟然逼的那个小媳妇要撞树自尽,要不是她两个孩子哭的厉害,黑妞觉得这个俏媳妇还真能做出这种事来。

“臭娘们,你倒是死一下给老子看看啊?你一死,老子回手就把你这两个孩子卖了,小的卖进窑子里,大的卖了当奴才,还能大赚一笔。”

恶霸说完,仰头哈哈大笑,目中恶光一闪,显然是想着这件事可不可行,此时毕竟是光天化日之下,他也就敢嘴上说说,可要是没人的时候呢?

“你要是识相点,就赶紧给老子道个歉,不就是摸摸你的屁股嘛!谁让你穿的这样花哨,不就是想给男人摸的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敢跟老子面前有死要活的耍横?”

恶霸说着,他身后的两个同伙还跟着起哄,一片淫笑声让坐在马车里黑妞皱了皱眉头。

俏媳妇本就是面皮薄的,性子又刚烈,可是为了孩子,她一个弱女子此时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抱着两个孩子嗡嗡的哭了起来。

这个俏媳妇长得白净清透,五官也算是上清秀,大概是为进城找自己的相公,特意穿了一身木槿花的罗裙,往人群中一站,确实很是显眼,也是出挑的哪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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