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保看着羌戎残军逃去的方向,说道:“茫茫数千里之地草原,绝不能一家独大,否则必是祸患!此战过后,山戎和羌族元气大伤,胡人一跃而成为草原上最大的霸主。秦军终归是要撤兵离开此地的,一旦离开,没有了其他部落牵制的胡人部落,就犹如先前山戎部落那样,时常侵略进发秦国边疆。天降大雨,该是他们命不该绝。不如就顺应天道,放他们二人一条生路。塔木尔和也零想必对此番刻骨铭心,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他们见识到了秦军兵锋,以后断不敢再轻易出兵。留下他们各回部落族群,用以牵制胡人部落,从此以后秦军北府军之威名,彻底响彻整个草原大小部落之中。秦国只要自己不乱,就再草原部落敢轻易出兵来犯,这就是我的真正目的!”
项青说道:“四弟深谋远虑,佩服。”

韩少保望着天上瓢泼大雨,喃喃说道:“现在,该回去收拾胡人部落了!”韩少保赤子剑高举于天,于小红马上高声叫道:“众将士听令!随我前往塞纳河畔!”

天上一道闪电快速闪过,紧接着一声惊雷炸起,轰隆一声,犹如雷公发怒一般。

韩少保掉转马头,骑乘小红马快速向西北方向前行,项青胯下宝马黄飞电呼啸而去,伯罕、阿奴台和韩从各带兵马随后而行,于半个时辰后,冒着倾盆大雨来到了塞纳河畔。

韩少保瞧着塞纳河里,因是阴天大雨气候有些沉闷,河里的各类鱼儿全都游到了岸边,又是因为雨量增大,河水暴涨,许多鱼虾全都随着河水而游上了岸边。

偌大的塞纳河,放眼看去,上百里的辽阔水域面积,甚是壮观雄伟。韩少保下马,众北府军士兵也全都下马,韩少保向塞纳河边走,瞧着河中心有诸多鱼儿翻跳出水面,折腾翻涌不止。韩少保手中赤子剑一剑刺中岸边一条不认识的鱼儿,送到嘴边生吃了起来。

草原各部落士兵瞧见韩少保突然如此,心中大骇,急忙跪下双手高举于天,齐声呼道:“长生天赎罪,伟大的塞纳母亲河宽赎,韩都尉不知草原规矩,请您原谅。”

草原士兵如此敬畏塞纳河,行跪拜大礼高呼其声,项青等秦国人却不像他们那样敬重畏惧,地域人情风土不同,习惯风俗自然也就各不相同,只能尊敬,而不能强行命令他们更改自己的信仰和习俗。

韩少保也学着部落蛮族人模样,高呼道:“长生天万岁,长生天保佑。我韩少保虽是秦国人,但更是接受过母亲之河塞纳河的养育之恩。”

项青和韩从等秦军兵士皆然一愣,不知韩少保为什么突然出言如此,众部落蛮族士兵更是好奇不解,跪在地上纷纷看着韩少保。

韩少保看着眼前不到五千兵马的众将士,胡说八道张嘴就来,与众人高声说道:“各位草原的部落勇士们,你们知道本都尉为什么要放走山戎塔木尔汗和羌族也零首领吗?因为数年前我韩少保曾被歹人劫掳草原,后趁机逃跑跌跌撞撞之下来到了这里,也就是此处的塞纳河畔。那天,也是天降暴雨,大雨磅礴,雾气缭绕,我瞧见了河面上出现了一个女子,她自称是塞纳河女神,同时也是长生天派来拯救我韩少保的。”

项青难以置信的看着韩少保,闻听他说出如此话来实在是骇然,他虽不知道韩少保到底出身哪里,听其口音说话不是大周人士,但也不像是草原部落蛮族之人。项青不信,但听韩少保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似是真像那么回事,心中倒也不禁嘀咕疑惑了起来,心道:“难道四弟数年前当真经历了此事?”

项青继续在旁听去,众秦国北府军士兵更是好奇,不明就里之人以为韩少保确实与草原部落蛮族人大有渊源关系。

韩少保见众人半信半疑,继续加大火力说道:“塞纳河为母亲之河,女神见我奄奄一息,便施展仙术,取来河中之鱼虾,制作成仙药喂我服下,又探手取来河中之水予我饮下。本是垂垂临死之际,却得塞纳河女神仙药仙水救治,得以保命苟活于此。女神临走时,嘱我不可将此秘密告诉他人,只求我一件事情,便就是以后若遇她的草原子民,愿能饶其一命。我韩少保当时也并未放在心上,心中所想以后决计也不会再来草原,却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兜兜转转数年之后的今天,我韩少保又来到了草原,来到了塞纳河畔。本都尉原以为这些镜中月水中花,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那日我醒来之后,身上伤势果然大好了许多,本已迷路多时的我竟是像有神引一般,凭着自己的直觉,就这么走出了草原。昨日,大军追至羌戎残军于此塞纳河畔,虽相问兵士,但心中早有股似曾相识之感。本想着剿灭了羌戎残军,便来此饮马塞纳河,好生相拜当年相救之恩,不论塞纳河女神是否真的存在,全当了表心意罢了。”

韩从看着韩少保侃侃而谈,众草原各部落士兵跪在地上聆听韩少保之言,任凭风吹雨打全都岿然不动。

韩少保看着他们,见草原部落蛮族之人已多少有些相信之意,随后又道:“草原的勇士们,或许你们不太相信我所说的话,但本都尉要说的是,就在刚才,就在三十里外云林,咱们头上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不期而至,与当年是何其的相似。火烧云林,却被这场不明不白的大雨给浇灭,我为什么突然一反常态要放走塔木尔和也零,因为我想起了当年与塞纳河女神之间的约定。我若不遵守诺言,必定惹女神不快。如今我韩少保信守诺言,女神当年也曾答应过我,她算到了数年后的今日,我韩少保必有困难,不论是否领兵,都会缺粮断水。塞纳河女神允我韩少保,可适当取这河中之鱼虾为粮,河里之水为淡水。两两相报相欠,最后一笔勾销。”

众草原各部落族人士兵惶惶愣愣瞧着韩少保,这般说得天花乱坠,不知情者听了当真以为当年的事实或许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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